“神陨,将最初的力量分为三分,其为‘天’、‘地’、‘海’,而你们俩就是要继承这三股无上的伟力。”老人轻抚着千音的头,他待在老人的怀里就像是只瓷娃娃。
“初爷爷,那为什么神会死掉啊?”语心慈捏着千音肉嘟嘟的脸,她已经六岁了,千音四岁。
她没有武魂,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人造人,她和千音的血液是最纯粹的原初之人的血,那时世界上的人并没有武魂。
初老爷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顺了顺心慈的秀发:“因为神是最‘圆满’的存在,白纸之所以会是白纸,是因为这张纸上只有‘白’,这一种颜色。”老人手中生出一张透明的纸来,随后染成白色,“神是圆满的,所以祂成了纸上的一种颜色,但是若想要我们脚下地的、天上的星、海中的水出现,那就会给这张纸上染上另一种底色,这张黑与白混杂在一起的纸,你看,还能画出太阳,还有花来吗?”
老人手中的纸,在一角生出墨来,那一缕黑墨,像是漩涡一样染在白纸正中心,这张白纸已经被墨渍侵染一半。
“所以,祂不能圆满,但祂又得在地上捏出像你和千音一样漂亮的人儿,所以神先是捏出了一条长长的活物。你猜猜,是什么?”老人勾起干枯的食指,刮了刮她的脸颊,就像有弹性的奶油一样,手指陷进去,再弹了出来。
“是龙吗?”心慈歪了歪脑袋。
“对啊!是龙,但龙只不过是它的名字,但人们就将它当成了种族来区分。它先引动‘地’创造一块块土地,再用‘海’在土地的上面,画出一片星海,天上的星海,流到了地上,成了水,变成了海洋。最后龙,将‘天’整个泼洒在大地和海中,让它在大地上、海洋中生长,变化。最后就促成了我们的出现!”
心慈听的两眼放光,她迫不及待的想继承这些无上之伟力了。
“如果我有了天,我就让爷爷、我还有千音,都不会变老,我们一直在一起!”
“别傻了,孩子,没有什么是不会老的,只要是活着的,最后都会逝去。哪怕是那些有神祇之位的那些大能,他们也只不过是让自己的寿命变得很长很长而已。真正的不老不死,是永远有那么些人不会忘记你,你活在他们的心里,你的存在,被这个世界承认,但谁的记忆不会变差呢?所有人都记得海神唐三,只不过,又有谁记得前任海神?前任修罗神?又有多少人还记得帮唐三登上海神位的有个叫波赛西的祭司?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然后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明。”
心慈点了点头,看了看已然熟睡的千音。
“我会记住你的千音,所以你以后无论如何也都要记住我哦!还有爷爷,心慈也会记住爷爷,这样爷爷也不会死了!”
她抱着小拳头,闭着眼睛口中不断默念着“初爷爷”和“墨千音”。
“好啊!”老爷子笑着脸上的皱纹卷在一起。
——
两年后,传承仪式的祭坛上
“为什么是这样啊?为什么是你啊!为什么是你得到了丰饶美好的‘天’和‘地’,而我只有孤寂的‘海’!你明明连绝不可能出现在我们身上的武魂都有了!”语心慈看着被金银两道光环抱着的墨千音,那银色的天,甚至还同他那本幼稚的童话书融合在一了!
“神很喜欢你啊千音,以后天和地,就成了你的武魂了,所以现在你就是先天满魂力了!”初爷爷站在墨千音身后。
“嗯!以后我的童话书里要记很多故事,这样就不怕忘记了!”墨千音抱着童话书,笑眯眯的。
而语心慈的墨瞳则变成海蓝色,似乎匿藏着深渊。
“也许想记住一个人,讨厌他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