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下午,地点是奥各登家的酒店大厅,这个时间是没有什么人的,打工的伙计正在阳台上哪个地方睡觉,奥各登的母亲亲自去处理一批货物的交接,想必很重要,父亲在房屋里面核对最近的账单。奥各登拿出了一些肉和水果款待他的手下,他们正在酒店里坐着,他的手下们正在压抑着激动小声谈论马上要来的行动。
“ ‘黑手杰克’,你就负责望风。我们东西到手以后就立刻离开。” “我不是黑手,我是‘冷刃’。我负责带刀吓唬他们。“ “啊,那么,你的刀够利吗?” “ ’火焰暴徒‘,你在质疑我的刀法?我能够斩落鸭子屁股上的羽毛而不被它发现!” “啊,那么到底是谁负责望风?而且我也不是火焰暴徒,他才是。” ”不,我不是......“
奥各登告诉他们,这次他们自己计划,自己动手,所得的收益也全是他们的。这帮家伙兴奋不已,摩拳擦掌。在他们幼稚的大脑里,比起金钱,刺激和荣誉才是他们幸福的原因。
奥各登现在面带微笑,认真聆听他们的计划,同时默默盘算着他们可以判几年。他为此甚至克服了懒惰,去学习了一些法律知识。
奥各登的计划很简单,很有效,只需要一封匿名的检举信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初步目标,摧毁这个潜在的,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威胁。难点在于自己如何脱身,不过他心中有数,他确信自己没有任何的把柄,只要自己运作得当就不会留下案底。
目标是那个新人提供的。是一个三口之家,小孩年幼,男人曾经从风车上面摔下来,身体虚弱,要靠大量的药物才可以比较正常的生活,女人周转于面包房和洗衣房,常年的高负荷工作让她很瘦弱。
房子类型是传统的蒙德民居,红顶,尖头。地点靠近东南方向的正大门,看见了一家花店后接着直走一阵,那个房子几乎是贴着城墙建的,常年照不到阳光所以很便宜,也没什么人在那一片居住,而其中最破旧的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
奥各登当然知道这家,几乎蒙德一半的房子他都去考察过。
“用用脑子就知道了,这种家庭能有几个子?三个人又会牵扯到多少的人际关系?我算算,入室抢劫,持械威胁,搞不好还会有伤人的情况......”奥各登的微笑比什么时候都真诚。
大厅的时钟敲响了,“黑手杰克”站了起来,“诸位,六点了,我们准备行动了!”
除了奥各登以外的人站了起来,他们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身板挺得僵直,仿佛消灭魔龙的重任全担在他们肩上了。
“乔尼,只要干好了这一票,我们就是兄弟了。”乔尼受宠若惊,得意洋洋地四处看。
奥各登将自己的椅子弄出了一点响声,他们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步子尤其的大,手甩得尤其的高。
奥各登也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将他们弄乱了的桌椅摆放好,将他们吃剩的事物倒在沾水桶里,然后回到了大厅,把钟拨回了原位。现在是五点过十分。
“这样他们就会刚好撞上回家的女主人,她每天都是这个点到家,然后晚上再去给冒险家协会缝制衣物。她似乎有很好的人缘......”
奥各登又拿出了一张明信片和笔。
“然后......’至西风骑士团,我听到了一群小混混打算去抢一家人的钱,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标,只知道他们出了酒店是往左走的,他们已经出发了。”
“行了,信的内容怎么样都好,字迹稍微潦草一些,好,我对比一下,还是可以看出来和菜单是同一个人写的。”奥各登将信封口在一张桌子上随便一蹭,抹上去一点油腻的东西,勉强封了口。明信片是他们家独有,作给外地游客当做纪念用的,字的背面就是酒店的名字。
奥各登抓了一顶老板的帽子,往一个西风骑士团的驿站跑,跑得大汗淋漓,喉咙酝酿起了小小的滚雷。要接近的时候将帽子扣在头上,恰到好处的向下压。
驿站是一个小单间配一个没马的马厩。现在的驿站关着门,里面可以听到碰杯和谈笑声。
奥各登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这个环节比我想得还顺利,上班时间饮酒!我不会被人第一时间看见,他们在看见了我的信后也懒得第一时间去查证。这样在之后的环节中他们就需要我来帮忙打掩护了。”
奥各登鬼使神差地低声说了一句:“风神护佑。”
奥各登摘下了帽子,将信封放在门口,把门敲得邦邦响,听见谈笑声停下后立刻跑掉,从新的路径回去。
奥各登不断把玩着自己手上的帽子,也不刻意小心周围是否有人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需要等待胜利了。
不管他们的结局怎么样,这个团体都不可能存活下去,再用一点小小的手段,那么这段时光就只是青春期的美好回忆。接下来就是要将自己从这场小小的事故里脱离出去,自己的人生将会重回正确的轨迹。
还有就是要把今天晚上的所谓表演给糊弄过去。
奥各登回到了酒店,他之前就用朋友过生日为理由,请求父亲给他留一点空间让他组织一场属于他们的小小狂欢。他的父亲立刻将地下室的钥匙交给了他。
“敞开了玩吧,里面的面包随便你们拿,随便你们怎么折腾。晚上之前我会把里面的杂物腾出来的。你的朋友知道地下室在哪里吗?行了,替我们也祝他生日快乐。”
已有白发的老板慈爱地看着他。
奥各登回到了酒店,地下室的入口在去二楼的楼梯后面,里面平日里储存了少量的粮食和很多破旧的木质桌椅,它们大多是因为缺了某一截而不能继续使用,现在已经被老板集中挪到了地下室的一侧。
奥各登锁上了入口,拿出了一个放热瓶和“神之眼”。放热瓶他是特地蹲在冒险家道具店垃圾桶里捡的,卡死了收垃圾和倒垃圾的时间,这类垃圾是专门有人来收的。去炼金术师那里购买的话必定会留下线索,搜集了上百个瓶子才有了现在这小半瓶的精油。
接着,他给瓶子贴上了酒的包装纸,看起来就是一个空的酒瓶子。他将这个瓶子藏到众多的酒瓶中,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神之眼”随手放在杂物上。
我用小小的魔术敷衍一下他们就好了,我的神之眼表演不过是他们在欣赏自己战绩中的小小添头罢了。我会点燃一个伪装起来的放热瓶,利用拨弄灯芯的方式隐藏火苗,再用一个蜡极其厚的蜡烛,利用石蜡蒸汽来远程点火。这是从吟游诗人那里学来的小技巧。
“我能不能证明自己的神之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的好奇心得到满足,有八成的几率可以完美的度过今晚。剩下的其中一成可以靠谎言来弥补,再剩下的一成也无所谓。”
奥各登微微仰起了头,仿佛在看太阳一般,“他们只有一天可以疯狂了。”
接着,奥各登简单布置了一下场地,准备了大量的冷食,往房间里藏了不少的酒,当然是低度数的,用饮料瓶来装的,只有安上一个有趣的名字,他们就什么也不管了。
这个时候他的母亲带着一批至冬国的烈酒回来了,叫“水火”,大概率是走私货,度数极高,而且可能是残次品,蒙德官方对于这种酒的管理很严格。按照第一个喝这种酒的蒙德人的话来说,这根本不是饮料,这是用来摧残自己的液体刀子。
这种情况在蒙德的大小酒馆都很常见,只要有走私贩能进来就好。
奥各登主动去帮忙卸货,暂时堆在地下室的门口,在此期间他确认了自己的“派对”不会受到干扰。
一切都准备好了。
奥各登等在大门口,这是他最后一次为他那愚蠢的手下们操心,为了确保他们是分批次来的而不是一股脑的全部进来。
奥各登随便浏览着路边的招聘公告栏,新里暗暗期待他们能够直接在偷窃的时候被抓住,一了百了。这样是最省事的,虽然不是最好的。
此时太阳以及要下山了,古代巨大的城墙格外地黑暗,光线无力。
奥各登的耐心好到了极致,他心情很好。
那帮家伙为了可以在晚上及时回去睡觉选择了八点左右的时间去作案,不过在奥各登的干预下他们的时间被迫变成了七点。而来回大概一个小时的脚程。算了算,正常情况下应该已经回来了。
酒店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来住宿的游客,来喝酒的伙计,来生活的吟游诗人。奥各登在这逐渐拥挤的大街上发现了有人在朝这里奔跑。他眯起眼睛一看,一个是乔尼,另一个也是他团伙里的,他们看起来害怕极了。
奥各登主动跑了上去,将他们截在中途,那两个家伙一停下来就抖得跟狂风中的蒲公英一样。奥各登心花怒放,胸腔里的跳动比热吻时还要激烈。他将这两个家伙拉到一旁。低声问:“怎么样?”
乔尼的眼泪一下涌出来了,另一个家伙捂住了嘴,用扭曲的声音说。
“他们杀人了......”
奥各登的喜悦无法形容,一股疲惫突然从脊柱爬上,这种疲惫是重担突然卸下来后特有的喜悦。
奥各登的脑海中在欢呼。
“太好了,这是最棒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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