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各登,36岁,是西风骑士。
奥各登成年以后在报社工作,表现优异,获得良好的口碑,累计了一定的经验与荣誉以后去参加了西风骑士团的考核,以第三的优异成绩加入了西风骑士,经过多年的打拼以后,现在的他是宣传处的一把手,东方之龙二级勋章获得者。
他与邻里关系和睦,尽管他叫不上来他任何邻居的名字。但是这并不妨碍众多的邻居将他当做偶像包装给自己的孩子。奥各登为人彬彬有礼,偶尔喝淡酒,每天七点钟准时回家,不会在家里开舞会,最重要的是他有好的学历和编制内的工作。
奥各登爱死这种定义人的方式了。
奥各登今天需要接待一位富豪,是奥各登主动请缨要求接待的,他甚至推迟了自己原本的工作,退给刚入职的新人。
一般来讲这样的富豪在参观以后会象征性地捐款,这份功劳多少会算在接待者的头上。
奥各登就坐在二楼的接待室,打着自己发明的系领带方式,往下巴处稍微喷了一点香水,正襟危坐。眼睛看着房间内挂的钟,现在是8:50分,疯富豪已经迟到5分钟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疯富豪已经来了,就在门口了,身边跟着临时换了一身衣服的芸小琴,她因为过于紧张似乎缩小了一圈,也可能是这身西装码小了一号。
疯富豪在门口,门口是开着的,但是他没法进去,因为那里堵满了修女,她们利用祷告与学习之间的休息间隔,特地包了一队马车,从教堂跑到西风骑士团门口抗议。所有人都拿着制式的板子,两面都写着标语,她们规矩地两边站着,中间的位置留给一个服装复杂一些的修女,她手里拿着一宗卷轴,正在朗读上面的抗议。
疯富豪乐了,他把华丽的外套丢给了芸小琴,将里面的羊毛衬衫反穿,遮住了品牌的标志,快乐地跑进了一旁同样看热闹的马夫中间,同他们一起坐着。有人贴心地递给他了一个纸板,看来这场斗争不是第一天发生的。
芸小琴在一旁拿着一块怀表疯狂地暗示,但是疯富豪表示自己看不见,自己要看乐子,将气鼓鼓的芸小琴晾在了一旁。
疯富豪聆听着修女的抗议,惊讶地发现从这些文绉绉的说辞中什么都有,但是他却什么都听不出来,他又去看那些抗议的标语,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上面打印的是一条又一条从祭礼章上誊抄下来的有警示意味的诗句。
疯富豪问身边的人:“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抗议吗?”
那马夫予以了肯定的答复。
“就是抗议,持续好几天了,固定的时间,固定的流程,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精心安排,你看着,马上就结束了。”
“我没有听出来她们在抗议什么。”
“你猜怎么着,我们天天载她们来这里,天天听,我甚至可以给你背出来一小段,但是我们就是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你要听修女将一件事情直接将明白是不可能的,那还不如指望风起地那只奇怪的丘丘人给你打理房间现实。”
“那就很有意思了,是什么能让这样的修女们抗议?”
“看样子你显然是外地人,教堂前几天被挂满了很多小彩旗。看你打扮还挺讲究,戴帽子出门而没有外套,你是丢了外套来这里碰运气的吗?别想了,是一伙游手好闲的家伙干的,你的衣服大概率被剪成布条卖掉了。希望你钱包是放在裤子里的。”
修女们的抗议结束了,马夫们起身去牵马,疯富豪高举着纸板等人认领。修女们挨个上了车,无声无息,像猫一样。车队很快就轰隆隆地走了,疯富豪跑去要自己的外套,芸小琴将它藏在了自己的身后,拒绝给他。
“疯富豪,你已经迟到快十分钟了!”
疯富豪装作没有听到,企图绕到她后面,夺回自己的外套。
“我知道,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但是西姆大叔会骂死我的,今天是我临时处理你的行程安排,出了岔子都是要找我的!”
疯富豪趁着她说话的功夫,一个漂亮的虚晃,抓住了随风飘荡的衣袖。
“我抓‘耗子尾’可是一把好手!”疯富豪用力将衣服往自己这边拽,芸小琴不放手,两人就在大街上开始角力。
“我才没和你玩猫抓耗子尾!你先给我道歉!为了你我要白白挨一顿骂!”
疯富豪突然说:“衣服要断了。”
芸小琴当真撒手,疯富豪得意地披上了战利品。
“你还骗人!”芸小琴的脸又想史莱姆一样鼓起来了,搭配她那清脆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安了,你将今天记录的行程稍微改一笔不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我教吗?”
“不行!哪能这样!要不你就给我道歉,要不你就亲自去给西姆大叔说明情况。不然我就在行程上报假帐去克里蒂女士那里要求报销!”
“啥?你没那么做过吗?”
“哈?可以那么做吗?”
“尤柏尼的工资都被我扣26年后去了,哦,现在是27年了,他只有一天的假期,无故翘班。你以为他是为什么不用贷款上班?只要别太离谱,你随便改就完了。”
芸小琴脑海中有闪电出现,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走吧,再这样下去我准备的借口也没法用了。”
芸小琴呆呆地跟着疯富豪,自从她被雇佣了以后,发生了太多让她震惊的事。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西风骑士团内,正好和刚刚躲着的两个看门者擦肩而过。芸小琴主动上前,告诉了他们疯富豪的姓名,但是那两位骑士甚至懒得去核对疯富豪的信息,就让他们入内。
“这监督好松哦,好歹查个身份啊。”芸小琴在上二楼的时候说到。
“我也这样觉得,不带保镖来应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严重怀疑要是有人躲在西风骑士团的门口袭击我他也会得手。”疯富豪对芸小琴的说法表示赞同。
疯富豪很轻松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奥各登,快步上前,芸小琴跟在疯富豪的后面。
一个奥各登,一个疯富豪,都是衣冠楚楚之人,一个身居高位,一个家财万贯,两者于此碰面,简单地握了一下手。
“蒙德欢迎你,陌生而可敬的外来者,奥林克度恩富豪。我是负责接待您的人,我叫度莱林,希望你能够有一次愉快的参观。蒙德是自由的国度,请不要过于拘束。”
“感谢您,度莱林先生,能够被这样一位绅士接待,我非常荣幸。很抱歉我迟到了五分钟,我没有料到我会在西风骑士团门口遇上一场表演。”
“果然是这样,是西风骑士团的问题导致了您的过失,请无需在意,应该是我们为你道歉。那并不是表演,那是一场抗议。”
疯富豪按捺住自己的冲动,这是正式的场合,他要用礼节将自己包装得像一个正常人,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提问的环节。
奥各登询问是否可以开始自己的介绍,疯富豪欣然接受,芸小琴更加紧张地跟在后面。
“在过去的这么些年里,只要是头一次来蒙德的,都会十分渴望来参观蒙德的骑士团,看看这个无神的国度是怎么样运行。”
“确实是这样的,只要是稍微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会对蒙德的事迹感到惊叹。只要自己还是凡人,就没有不对蒙德产生敬畏之情的。这个国家是怎样存活,这个国家有着怎么样的荣光。能够用最近的距离了解这些可不只是为了满足求知欲,那更是荣誉。”
疯富豪在心里吐舌头。
“就让我先带你去历史长廊看看好了,它在另一个区域,要走一段路,那是蒙德最权威的历史馆。里面不止有大量的文献,还有历史文物和很多的艺术品。出于种种考虑,每年对民众限时开放,而作为蒙德人的话,每年来参观一次这里的历史是默认的义务。”
“我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历史博物馆这样的东西会用这样的形式来置办。不利用客流量的话,维护费用一定是一个天价,蒙德的税收我也比较了解,显然没有这一比的开支。而且哪怕从历史博物馆这样的东西存在的意义来看,开放的运营不是更好吗?”
“正如您所说的,西风骑士团的经费每年都会拨很大一笔款子在这上面。我们甚至公开鼓励所有人捐款,捐到一定数目后还可以享受各种优惠和福利。而促使这畸形的情况的,是所有蒙德民众都想要给这个历史博物馆最好保护的请愿。西风骑士团是民众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减少观看次数能保护很多东西,就是这样。”
“这样的态度倒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对待历史的态度很......奇妙。“
“奥林克度恩富豪,我这样说也许你就明白了。这个博物馆只给成年人开放,里面记载的蒙德历史绝对真实,绝对没有任何隐瞒。蒙德所有的事情只有十五年的保密期。你可以在这里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