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生命反应消失了。”
“这样啊,刚才辛苦你们了。”
“耶!我们胜利了!胜利了!”
正当众人或放松下来或欢呼雀跃的时候,士道解除战斗状态,慢慢走向捷勒西。
捷勒西瘫坐在祭坛上,胸口的长矛穿透身体,他只身一言不发地躺在那里,而目光随着五河士道移动。
“你这是……做什么?”
捷勒西刚问完,士道就蹲下来端详着他。
“要杀便杀,难不成还想羞辱我?”
“不!”士道伸出了手,“刚才很谢谢你,捷勒西先生。”
“士道!那家伙很危险,立刻离开他!”
琴里的声音在耳麦里喊了起来,士道只是抬头朝着空中舰的方向淡淡一笑。
“没事的,他不会在伤害我们了。是吧,捷勒西先生。”
“哼!”捷勒西把头拧了过去,便不再说话。
士道站起来,试着拔出长矛,可是双手刚碰到长矛,立刻缩了回去。
“哇!比开水还烫!”
“是啊,要是能拔我早就自己动手了。还用的着你?”
“你这家伙!”
琴里立即下令把自己传送到祭坛上。不料,整个祭坛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
“怎么回事?”
“司令,请立刻离开那里!在祭坛下方侦测到巨大不稳定能量反应!似乎要喷发出来,简单点说就是即将爆炸!”
“受害范围多大!”
“整个天宫市!”
“什么?”
“司令!不必担心!”
“神无月?”
“我会用佛拉克西纳斯开启随意领域来束缚能量,尽量将爆炸的能量控制在原地!离爆炸还剩五分钟,请立刻撤退!”
“知道了。”
琴里回过头来,看向士道。
“怎么了?琴里?”
“士道,我们现在得立刻离开!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怎么会……那他怎么办?”
刚说完,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脚底传来,琴里立刻抱起士道飞向空中。
“果然……”捷勒西将面具摘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捷勒西先生,这里很危险!快点跟我们离开!”
捷勒西闻言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没用的,你们走吧。留下我自己就好。”
“不行!我已经决定要拯救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现在可是个罪人啊。”
“唉?”
“一个差点毁灭这个世界的罪人,怎么可能会被原谅呢?就算出去了,也要活在牢笼和悔恨之中吧。”
“不会的!我们不会怪你!因为,你不是被胁迫的吗?”
“胁迫?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我自愿的。”
又一声爆炸响了起来,这次原本士道脚下的地方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坑,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残骸。
“你说,我为了这里跑前跑后,忙了一大顿,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觉得,很荒唐吗?”捷勒西说完,用一只手盖住了双眼。
“可是,七罪还在等着你呢!你就这样死在她面前吗?”
“七罪啊……”捷勒西再次把头转向士道,“她是个好女孩,就是被这个看脸的世界伤的太深,是你给了她对这个世界的希望。比起我,她对你的感情应该更深吧。”
“……”
“所以回去好好照顾她吧,我就这样看着你俩,也挺不错的。”
又一声爆炸响了起来。
“司令!快点撤退!还剩两分钟了!”
“可恶!士道!没时间了!”
“捷勒西!”士道再一次呼喊起来。
“走吧,士道。”琴里没有给士道解释的时间,就带着他飞向高空。
捷勒西看着周围逐渐破败的一切,却站了起来,高唱着一首歌。
在他的歌声中,周围爆发出一阵耀眼的蓝光,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捷勒西先生!”
“怎么会?那家伙……”
在场和在舰上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那个妖魔,最后还是为自己的罪行赎罪了。”
“惊讶,甘愿自我牺牲,虽然这毫无义。”
“呜……”
“士道。”琴里叫了士道一下,“那家伙,也不能说算是罪有应得,不过,在最后一秒他醒悟了。这也算是他最后的良知了。就让他去吧。”
身处爆炸之中的捷勒西接着把唱歌改为半吟半白:“荣耀和爱情只属于王子,而毁灭和堕落只属于恶魔。王子可以尽情收获爱情的果实,而恶魔永远收获枯萎的荆棘。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属于士道的终究会是他的,不属于我的,永远都不是我的。”
突然悠助出现在他面前:“那么将来可能会成为魔王的我,是王子呢?还是恶魔呢?正邪善恶全在一念之间,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活下去?哪怕是为了赎罪。而且你也已经收获了士道的友情不是吗?”
此刻周围的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捷勒西惊讶地察看了一下四周:“时间被停住了,所以我……我们才没有被爆炸所吞没?这是你的能力?可是为什么要救我?”
“我怎么说也是时王……时间的王者,操纵时间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那个叫庄吾的在这个阶段时做不到,不过他是天生的我是人工改造的,我们不一样!)不过现在的我还能力很弱,只是暂时停住。至于救你的理由,我和士道一样觉得你不是坏人。不过,他可能不像我一样也猜到了,你想活下去却非常担心一件事,那就是……以现在的样子无法融入人类社会。所以……”说到这里,悠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雕琢过的宝石递给捷勒西,“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感谢你刚才帮助了我们。”
捷勒西疑惑地接过了宝石:“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你这具身体里充满了几乎用不完的魔力,所以你才拥有那些不可思议的能力,却唯独不能把自己的外表变得像个普通人,这恐怕是那条黑龙故意为之。不过自身的不足可以借助外物来克服。这颗魔宝石上已经刻上了魔法符文,注入魔力就能发动,正是你现在最需要的,把自己的外表变成普通人模样的魔法!还有你身上的这根长矛,我也请士前辈帮忙,从平行世界邀请魔法和医学两方面的专家,一定能帮你取下来!”
“你们对我这个曾经的敌人也如此关心,真的十分感谢!可是还有件事,我不知道应该向谁道歉,芙蕾雅抢来的ZABER原本在这祭坛上,但是现在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也可能无意中毁掉了……”
“芙蕾雅……镜子……没能阻止她,我也有责任。希望她也终有一天会迷途知返……”悠助回想起先前在自家附近见到她的情景,但很快被飘过眼前的一丝黑烟拉回现实——时停的效果开始消失!
“还是先离开这里!”他一边喊着一边拽着捷勒西,也不管对方是否乐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爆炸范围外。
与此同时,在位于天宫市深深的地下的一个黑暗而残破的宫殿里,被悠助念叨的镜子拿着那个外形像勾玉的金属物品——它就是捷勒西刚刚提到的ZABER——来到一个全身金色的恶魔面前。这个恶魔身材魁梧,头顶上长着一对山羊角,胸口有另外一张脸而这张脸的眉间有一颗星形的红色宝石,背后标配一样的蝙蝠翅膀也是金色的。
镜子行了一个半跪礼然后献上ZABER:“戴伯里克(Diabolico)大人,原来的King复活看来是不可能了,接下来还是唤醒我们真正的主人——班希拉女王(Queen Bansheera)。这个ZABER……”
被称作“戴伯里克”的金色恶魔微微摇头:“唤醒女王,重新整合恶魔族和重建这座宫殿需要很多时间,所以这个还是交给萨坦去实施他的破坏计划,让他们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明白了吗,芙蕾雅?”
镜子先点点头后才抬头回答:“我明白,大人!那三个曾经的叛徒到底只配做炮灰!另外,以后请大人称呼我薇普拉(Vypra)这个女王赐予的名字。”此时她自然还是恶魔的形象,但身上比以前增加了很多和蛇有关的装饰——比如头上的发夹是蛇头的造型,手套皮靴以及衣服和裤子的侧缝等地方都有一片片的蛇鳞。
“下去执行吧!”
“是!”
待镜子走后,戴伯里克看着残破的宫殿自言自语:“唤醒您之时,我会让您看到一座全新的宫殿,和统一于您治下的恶魔王国!然后您会统帅我们征服整个地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