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过一片荒芜的土地。
乌鸦,在烂泥中传递着神的轻语。
“这是诅咒,亦是恩典。”
于是,骑士缓缓睁开了眼睛静悄悄等待着余火从灰烬中点燃整个世界。
----------《旧蒙德。序言》
春日的午后,阳光暖暖的,带着些许温柔的风,轻轻吹动着已经变绿了的树枝,偶尔有鸟儿划过长空,留下串串鸣叫。那俊美的浅湖,生长出一株巨树,一个吟游诗人慵懒的窝在最为雄壮的枝桠上,仿佛化为了宁静的微风。
诗写得真不错啊,兰德。青年喃喃自语的赞叹着,欣赏的注视着书中对他的不满。
温蒂,你在看什么呀?只听见清脆的萝莉音骤然响起,在一瞬间便打断了青年诗人的思路。
诗人并未第一时间放下书,反而悠然的看向了那屹立于河中央的神像。顿时,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美丽黄发少女与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奇怪可爱生物。
偶,原来是旅行者与小派蒙啊。诗人笑眯眯的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诗集,注视着与大树上漂浮的仙灵——这是一种与自然紧密结合的元素生物。马上就要前往璃月的你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找我了?
当然是应风神的请求,来向温蒂先生要求参与风花节的集体准备事宜啊。派梦一边说着,一边鼓起脸做出了生气的表情继续道:明明是在为纪念自己的节日做准备工作,你居然真的一点力都不打算出呢。
欸嘿。青年做了个鬼脸,摆出了一幅想要蒙混过关的表情。
派蒙...温蒂...身旁的黄毛少女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两者谁而头痛,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好啦,我很高兴你们来看我啦。诗人笑眯眯的看着妄图捂住自己小嘴的派蒙,一早就看出了两人妄图通过双簧行为推动自己去干点正事的不良企图。
见此,少女也不再装蒜,与自己的旅伴对视了一眼后又再次盯住了笑眯眯的诗人,想要得到这位神明不干正事的具体原因。
我只是在沉迷一位冒险家所留下的诗集啦。里面的故事很精彩,你们要听听吗?温蒂一边说着,一边适宜的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竖琴继续道:也算是你们替我准备“生日庆典”的回礼。
希望它物超所值,否则我们可不会买账。派梦双手抱胸,似是想要表现出一丝无所谓的态。但眼中的光却鲜明的暴漏了它对这本让神明沉浸其中的诗集的兴趣。
于是,神明竖起了琴,拨动着象征一位英雄的歌谣。
当夜幕降临,骑士被束缚在荆棘上受刑
他望着天——那里是神之居所
他望着地——哪里是他的归宿
“神不爱我。”
他如是说着,注视着曾经的臣民
人们面目狰狞,渴望啃食他的肉
没有法官,却人人都是法官
没有法律,人人却都有法律
我们要审判他,他生而有罪没有原因只属于人民的意愿
于是,在火焰与嘲笑中英雄死了
死于人民的饥饿
——————《旧蒙德。骑士之死》
在你们还没有来到这片土地上的数十年间——蒙德被四个真正意义上的贵族所统治,他们分别是莱耿芬德,古恩希尔德,伊蒙洛卡与劳伦斯。
我知道,琴团长就是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迪卢克老爷则是莱耿芬德家族的人。派梦兴高采烈的说道。
你还忘了尤拉小姐。少女补充着说道。对。少年笑眯眯地放下了竖琴,还是选择了用聊天的方式阐述这个故事。虽然不怎么符合自己吟游诗人的身份,但对于朋友,少年还是喜欢更自在一点交流方式。
这位冒险家,也可以说这个故事的主人则是伊蒙洛卡家族的继承人——兰德.伊蒙洛卡,同时也是蒙德城最令人恐惧的暗面。
他是做了什么?少女看着诗人严肃的面容。
他终结了蒙德贵族最后的武装力量——武装贵族本身。
听起来是一位强大而可怕的人呢。派梦打了个哆嗦,躲在了少女的身后,好象这样就能让她安全一点。
不,他一点都不强大。少年叹了口气继续道:他是所有贵族继承人中,唯一没有神之眼的那一个。但就是这样的他却利用毒药在一场宴会上杀死了数十位神之眼的拥有者,毁灭了贵族们最后的力量武装。
好可怕的毒药啊。派蒙小声嘟囔着,坐在了少女的肩上。
最可怕的不是毒药,因毒药而死的人只有一个。但他却利用话术欺骗了在场的所有人进行了一场决斗,直接造成了古恩希尔德家族与劳伦斯家族之间的乱战,并最终导致另外两大家族也被迫参与其中....死伤无数。少年叹了口气,注视着树下陷入思考的少女。
看来又是一个悲剧英雄的故事。少女缓缓地叹了口气:想必西风骑士团的诸位一定很感激他的大义灭亲吧。你错了。他被蒙德城的人民所恐惧着。温迪叹了口气继续道:人们称他为——黑骑士;一位从来没有加入过教会与西风骑士团的“民间骑士”——不过对外的的话他应该算是负责处理蒙德外交事宜的首席外交官,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游遍七国的大冒险家。
那他现在还在蒙德城么?少女忽然认真的看着温迪缓缓道:我想去见见他。
当然,虽然他前一段时间去至冬国了,但如果你想见他可以去明冠峡的古堡中找他....那也是蒙德城仅剩的古堡了。温迪缓缓地说道,同时再度拨起了竖琴,注视着与派梦吵闹着离开的旅行者,目光沉重而哀伤。
兰德.伊蒙洛卡,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家呢?
明冠峡——山路
黄昏时分,萤一点点谨慎的跋涉着。尽管长期无人的扭曲山路并不好走,可沿路的丘丘人与丘丘暴徒却并不这样认为,这也使旅行者的行进过程并不顺利——不间断使用元素力的疲劳感冲击着她,这令她的速度越来越慢。
加油,翻过这座山就到了。派蒙飞舞在半空中给旅行者打着气,焦急的望着远处的古堡,同时也看到了远处正在不断下落的太阳。
希望我们不会吃闭门羹吧。否则恐怕今晚就要露宿在野外了。旅行者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地漏出了一丝苦笑。早知道好奇心就不那么重了。
砰,只听一声枪响。
一发火红的元素弹突然朝着旅行者的面门袭来。
小心!派梦惊叫道,却发现旅行者已经提前举起了剑,利用剑身挡住了这阴险的一枪,随即提速朝枪手追去,可等到就近之时却发现枪手已经失去了踪影。
可恶的愚人众,抢走了温迪的神之心还不行,难道这一次还要对我们下手么!派梦气愤的说道,硬是在空中做出了跺脚的动作。
不...旅行者握紧了遗留下来的元素弹壳,沉声道:这并不是愚人众的技术与风格。
萤,你在做什么呀?只见一位身着轻便装束的红衣少女正抱着一只精致的兔子玩偶飞快地向旅行者走来。
安柏,我刚刚遭到了袭击。萤的表情有点严肃,但看起来却有些娇憨。
难道又是愚人众么!匆忙的将兔子玩偶背到了背上并取下了背后的西风猎弓,名为安柏的少女流露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萤。
如果是愚人众的话倒是无所谓了。萤的表情很明显陷入了沉思:但是从战斗风格上更像是杜拉夫先生...而且从装备上来看这并不像愚人众的样式。
安柏...旅行者。你们怎么在这里。正在两人交谈之时只见一位身着破损蓝色猎装的高挑女子地走了过来,只不过比起平时的她,现在的她无疑是显得格外狼狈。
尤拉!你怎么受伤啦!快,我们赶快回蒙德城,我这就背你回去!安柏惊叫着赶去掺扶尤拉眼里止不住的留露出无限的担忧。
安柏,你先别急。我们两个身高不够,还是做个简易的担架吧。危机关头萤表现得十分冷静与可靠。
好,我这就去找藤蔓..说着,安柏便丢下了兔子玩偶抽出了腰间的工具刀去往了林间的方向。只留下萤利用手头的布料为尤拉包扎着伤口,注视着美丽的少女昏迷过去,露出了一抹忧思。
蒙德城——西风教会
芭芭拉小姐...尤拉的情况怎么样啊!在教会的治疗室外,安柏与萤焦急的等待着治疗的结束。只见这位一向以可爱闻名的偶像歌手却难得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治疗倒是很成功...只是尤拉小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的话即使是神之眼的拥有者也会因为伤势堆积而死的...更何况,这次她伤到了手腕,恐怕一个月都无法握剑了。
什么...怎么会。安柏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坐回了休息室的椅子上。
尤拉的情况怎么样了。只见又一位高挑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充满了焦急,以至于连身上的披肩都显得十分的别扭——很明显是披反了。
琴团长...尤拉的手伤的有点严重...至少一个月无法握剑了。安柏的表情显得尤为伤心,仿佛成为了一个向母亲哭诉的孩子。
没事的安柏...尤拉会好起来的。名为琴的女子双手环抱住安柏安慰着她。
可是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她会死的...安柏抱住琴团长呜咽着,这也让萤也很伤心。在于这位侦察骑士少女长达一年的交往中,她从未见过她有所流泪。
回去好好休息吧!一时间,琴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与疲惫。接下来的事我去跟她说好了。
嗯...安柏坐在长凳上,头埋在了萤的怀里。
治疗间里,尤拉其实已经醒了,但听到安柏担忧的哭声,却宁愿自己不再醒来。她知道,她又一次令自己最好的朋友担心与忧伤,这是在这座城市里她最难能可贵的宝物。
你醒啦!琴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个笑容里有担忧,有疲惫,有一丝不忍...但更多的确是无奈与哀伤。
琴...你不用劝我了,劳伦斯家族的箴言是有债必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只听见尤拉的话语中包含着一抹杀意,若是让萤看见了,恐怕一定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那个在酒馆中调笑着说着要用小本本把所有“仇”都记下来的骄傲少女。
这是我永远不会记在本子上的仇...你明白我的意思,琴。尤拉的眼神坚定,丝毫没有更改的意思。
我明白了。琴叹了口气,为尤拉盖住了外露的香肩,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正好凯亚也回来了,我会让他暂时接替你的的工作,你早日康复就好了。说完,琴撑起一抹笑容哀伤道:等你回来。说完便搂住了尤拉。
对不起...尤拉的眼眶瞬间红了。
没事的。琴轻声地说着,听起来仿佛一位温柔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