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
星空上两颗金光璀璨的陨星划过,发出夺目的光芒,两道闪亮的光线转瞬即逝,好一会才远远的传来雷鸣般的响声,坠落在提瓦特大陆上,原本在游戏上屡见不鲜的剧情此时却让人震撼,因为这不再是隔着厚厚的屏幕而是亲眼所见,现场直播。
这身临其境的震撼感不可同日而语,此时所有的词汇都已匮乏的,少年向着那副景象缓缓伸出自己略显透明的双手,如同向世界伸出卑微的双手,虽然依旧遥远却不再触不可及,拦住他的仅仅是可缩短的距离而不是世界,这实在是让惊喜,兴奋,激动乃致于热血沸腾啊。
【错误】
终于,终于轮到我了吗,穿越当主角的事情,某高处悬崖上的少年忍不住想到,曾经梦寐以求的,渴望不可及的,不会发生在现实当中的事件。少年走动起来,向前迈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接下来就是我的故事了,我要……”
【系统错误】
刹那间少年的脚步停止了,他的动作以及他的声音,连带着周围的事物都动弹不得,世界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样,世界化做了灰色更准确的说褪去了颜色。
这场景并不陌生,曾经,少年也见过这种现象,但现在……被暂停的是他。如果有人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一定会让人毛骨悚然吧,因为用恐惧与惊悚更适合形容此时发生的一切。
原本平静和谐的景象变得无比诡异,打个比方,你曾经买过人偶吗,那种精致得眉毛都数的清的类型,也许一两个会觉得可爱,但如果数个等比例的和真人一样的人偶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想?
商人,行人,路人,老人和小孩都定格在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冻结在那里,即使笑容满面也显得狰狞无比,不,也许正因为在笑所以才显得惊悚。
宛如创世神般的力量和能力,令人恐惧。
少年也是如此,如果他能动的话恐怕会吓得哭出来吧,恐惧,惊悚,畏惧等本能的感情涌出,但他连一丝害怕的表情都表现不能,只能一动不动的被“暂停”在那里。
此刻,他能感觉到他正在被[注视]着,被谁?不清楚也不明白,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或动物存在,却让人有这种感觉,被某个[存在]在打量自己,“他”或“她”正在思考,或许应该称为“祂”①。
思考什么?处理我?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按照常理来说不是[死后,穿越,撞神,买挂]这样的吗。不该是现在这样啊,一动不动的成为俎上鱼肉,待宰羔羊.但此刻除了心理活动他什么也做不了,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了,仿佛身体陷入了厚厚的冰层,无法动弹分毫,就连眨眼都做不到,更别说开口了。
而且似乎这个[存在]并没有人类感情,冥冥中给人这种印象,就像某种固定程序,有股机械般的僵硬感,只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对方也没有开口的倾向,这种情况下让人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少年的想法是对的,这个存在只是为了运行和维护这个世界才被创造出来的,不可闻、不可可见,不可名状物。却又无处不在,无时不刻的在修正世界的bug,犹如薛定谔的猫般奇妙。
突然之间,“祂”好像知晓了什么,周围的空间开始泛起涟漪,卷起道道波纹宛如透明的漩涡把少年吸收包裹进去,此时外界时间方才重新开始流动,如同什么都未发生过。
【未知的数据】
不明之地,幽暗的地方只能看见自己却看不起周围,忽然空间微光浮现,一开始如同萤火虫般细小而后慢慢申延,来到眼前才看清是发出浅蓝色光芒的丝线,接着像是蛛丝那样密密麻麻的链接少年的身体,此时他像是落入蛛网的猎物。
一股刺痛传来,少年的脑海也多了一些模糊的东西,似乎这方面是相互的,祂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信息,也能向自己输入资料。被强塞了记忆后并不是那么好受的,一阵眩晕感后,少年大致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已经能动了也可以说话了,但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比如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比如自己已经死了,也没有身体,仅仅是一串数据,这里是虚拟的世界,自己实际上变成了这个游戏里的数据,对方则是类似负责修复系统错误和清理垃圾的存在,如果被清理的话自己就会死吧……不,应该是消失,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是吗,原来……我已经死了。
悲伤,愤怒,难过吗,少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功能。
‘你会删除我吗?’
不需要开口,如被蛛丝包裹茧的猎物,被无数蓝色丝线贯穿连接的少年只用在脑海里想一遍就能与祂沟通。
【会的】
毫无怜悯的无情回应
也是呢
少年的眸光暗淡了下来
现在的我……可能更像是一种病毒吧,过去是这样,现在也不会有变化吧,并不会有谁需要自己。
如果知晓少年过去的话,就算是再心狠的人也会多问一句吧,可惜看到少年记忆的是祂,只会执行指令的程序,即使它运行的再完美也只是个没有感情的程序。
无法对抗,就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仅仅是一段数据,会被删除的吧,我的记忆,我的人格,我的一切……
【不会完全删除你的,但是……】
【错误必须修正】
……
【系统同化中】
后面的声音少年听不到了,或者说听到也没有什么作用,意识开始模糊了,身体如同被一层层包裹坠入到黑暗中,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散发着淡淡蓝光的东西,无法理解,看起来像DNA结构,又像是宇宙构造图。
无数段数据组成的光点,比曾经看过的黑夜中的星光还要多,铺匀了星空,视线所触及之处皆是如此,宛如星海,自己只是沧海一粟,渺小无比的存在,那究竟是……
灵……魂吗
怎样都好啦。
——少女折寿中——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自问三连!
白度啊,白度呀!白度哇!!
你特么不会白度吗!!!
脑子就像浆糊一样被人搅来搅去过一样,乱糟糟的。
话说白度是谁,为什么要问她,糟了,好像把奇怪的记忆混淆了,虽说自问自答是个好习惯,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人当成精神病的。
星落湖,一只白发白衣一身白的小萝莉呆愣在那,歪着头皱着眉双手环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纯白色长发,琥珀色的眼睛下是精致的鼻子,纤薄小巧的嘴唇,绝壁一样的胸口,白色连衣褶裙似乎价值不菲,却看不出什么款式,简单的设计却显得惊艳,裙身彷佛有一层淡淡的光晕飘动。
挠了挠头把绢丝般的长发搞的一团糟,像是闹脾气的小女孩,不如说外观上本来就是。
“话说我头发原来这么长的吗。”女孩陷入了沉思,记忆里完全没有打理长发的印象与经验。
“呀,你也是来炸鱼的吗?”娇俏悦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回头望去,是一个小女孩,皮肤白皙,眼睛淡红,浅金色的头发上扎着小辫子,耳朵尖尖的像精灵,蓬松的围巾,头戴短短檐帽,别针上饰有四叶草徽章和白色羽毛,穿着红色外套。
下摆有深红色点缀和钥匙孔形状,里面裹着白色连衣裙和灯笼裤,背着装得满满的棕色背包,一抖一抖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似乎挺沉,上面还挂着可爱的玩偶。
“你是谁?”白发小女孩没有回答,反问道。
用疑问句来回答疑问句显然不是个好习惯,但好在金发小女孩并没有介意。
“我叫做可莉,是蒙德城西风骑士团中的火花骑士。你呢,,从来没见过你,是新来蒙德的居民吗?”
西风……骑士团,我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才对,但为什么……小女孩捂住了头。
不管了,晃了晃头把那些奇怪的感觉扔掉。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在哪,我只知道我要大开杀……”
“哈?!”可莉吓一跳。
“咳我是说我失忆了,我以前见过你吗?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说着白发小女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指,戳了戳可莉肉乎乎的脸,毕竟看起来手感很好。
“你…你怎么了。”可莉似乎有点吃惊,但也没有阻止。
软乎乎的脸颊……不是冷冰冰的触感,是带着体温的手感,是货真价实的本人……
“诶诶诶,你怎么哭了。”白发小女孩眼角滑下一滴液体,但其本人似乎不自知,只是呆呆的望着可莉,好像处于现实与幻想的境界线一样。
“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那……那那我请你吃烤鱼!”可莉有些慌张,似乎并不懂得怎么安慰别人,但知道这时候得让人开心起来,而自己一般炸鱼的时候最开心。
“鱼很好吃的,一定能把不开心的东西的全都忘光光!”名叫可莉的小女孩非常活泼,语气里充满元气,听着她天真的话语彷佛把人心中的乌云都炸开了一样拨云见日。
说完可莉走上前靠近星落湖,这个位置似乎是可莉常来的地方,熟练无比的拿出背包的炸药,明明是炸弹但外表做成憨憨的玩偶模样,准确无比的扔进湖中鱼集中的地方,可莉还发出拟声词的[砰]’
真是可爱呢,是啊可……
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带着被炸上天的水幕,让空气都在震荡,威力堪比鱼雷,让水位都下降了不少,落下的点点水珠浇湿了白发小女孩和可莉,淋成了落汤鸡,近距离的爆炸威力让人感到腿软和阵阵耳鸣,刚才地面的强烈震动应该不是错觉。
“啊哈哈哈。”可莉手指挠着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尴尬。
“这次的炸弹……火药似乎放多了一点点。”
哈……
天气很好,在阳光的照耀下能隐约看到挂在天空中的彩虹桥……以及地上一片片烤熟的鱼排。
作者有话说:注释①:“祂”一般是神明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