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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巴麻美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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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当麻,被迫安详。

停止魔力放出,于床前直起腰的麻美心中默念抱歉:出于屋主人招待客人的自觉,当麻打算把最舒适的床位让出,不过她拒绝了这番好意,不待对方礼让便施术令其睡去。

细微的魔力,普通人只感应到浓郁的香甜气息迷醉其中,当麻右手阻隔了气息传播,但不影响呼吸道功能发挥作用。

只是部分无效化,看来不能针对特化的气态物质作出反应。

麻美望向书桌:日历上的时间停留在七月十九日,但零点已过,洗漱前的谈话提到,少年憧憬的暑假到来。

好好享受天亮后的补习吧!

她意识不到,这份优等生的恶趣味祝福对上条先生心灵的伤害有多大,系紧靴带,几个踏步间,麻美自七层楼高翻窗跃出。

迎着掀起裙底的烈风,展开的金色丝带缠绕上空调外机或别的什么,她从一栋楼荡至另一栋楼,都市特有高低错落的密集建筑群是最佳支点。

对巴麻美而言,夜晚刚刚开始。

……

数百米高的平台在学都司空见惯,沿江路上,某栋大厦顶楼,六十九层,悬有“未来科技”字样的标识十分醒目。

光滑的玻璃幕墙呈反斜面布置,近百平米的大厅由数根粗大立柱承重,外饰大理石和深红地毯相得益彰,数名着装打扮犹如电影中黑帮一般的安保人员来回巡视,夜深了,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下。

巨大声响传来,碎尽的玻璃被魔力收束回屋内,很快,几道灼热视线锁定位置,北侧一处的幕墙以不规则形式裂开,金发少女的身影逐光舞动。

“我来商谈合作。”

麻美说道,心中抱怨拆除混有凝胶的夹层钢化玻璃过于折磨。

“别开枪,这家企业或这栋楼的话事人在吧?我有他要的东西。”

理所当然,回应她的只有弹药上膛和扳机扣动的声响。

麻美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发展:若不展现对等谈话的实力,被当作敌对势力窃取商业机密的间谍击毙再正常不过。

那么,稍微耗点魔力,让你见识下比超能力者更无解的能量好了。

邪邪笑着,麻美不无恶意想道。

并非临时起意做出决定。

魔法少女巴麻美,原本是个温柔到有些懦弱的、优柔寡断的孩子,唯一的优点大概是逆来顺受的“遵守规则的优等生”形象,那样的自己,遭遇车祸独自苟活,以不断帮助他人进行自我拯救的伪善。

啊啊,真是受够了。

早该知道现实的血淋淋,早该知道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不会出现,若活在某种存在制定的规则下无法带来救赎,尝试转变是解脱的必然。

学园都市是光明世界。

至少,现在的巴麻美不会、也不敢这么奢望,那个天真、不切实际的优等生,在时间定格的瞬间就已死去,卡西亚斯,那样奇怪的自称“魔神”的存在,本就是打破循规蹈矩日常的“非此世之物”。

与其悲哀地死于不自知的善意,不如静谧地融入下水道的阴翳。

麻美做出了改变。

学园都市不像宣传的这般安全,无人关注的角落,每时每刻都有自我认知为人的生物默默死去,被折磨得难堪的形体皮开肉绽或扭作一团,肉块和鲜血被清扫,暗处的真正秩序统治光明面的势力。

麻美要第一时间接触这份真实,她将目标锁定到这家名为“未来科技公司”的股份制龙头企业,在量子力学、冷冻技术、微观粒子武器、先进航天、高能冶炼等领域崭露头角并被学都高层扶持。

要说这类企业没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她决计不信。

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小心谨慎与上条当麻或御坂美琴接触,由浅入深理解学园都市涵盖的真实,这或许是她之前的考量,像提线木偶一样,在某种存在安排好的既定路线上挣扎,却无法换来她想要的最终拯救。

棋子下一步已注定,重新掌握命运的机会在于打破规则,或许不能称作善,但换到现在不以自身善意诠释世界的巴麻美,她并不忌于这么做,只有成为棋手的一员,所有抱负才有施展空间。

麻美苦笑,丝带游蛇般肆虐,无数火药在触碰前溅射,身后空间扭曲,金色光芒荡起圈圈涟漪,数十杆刻有精致纹路的线膛燧发枪无次序排列。

“结束了!”

麻美沉声道,燧石敲响的特有清脆震荡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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