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不息》
文/北鹤纸鸢.
秋风吹落落叶，也吹着少年的心。
盛夏的遗憾只好让秋天来弥补所有，但终究不及盛夏的爱。
小县城里没有大城市里那么的繁；也没有那么的琳琅满目。但是这小县城里有这世俗的偏见与不满，让人内心失望。
——就在那一瞬间，我所以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就是我唯一救赎的光。
秋天啊……它来了。风吹的人们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儿，连那双历经岁月沧桑，对世满期的手也都冷儿的通红儿，冷到没有知觉。
小县城里有一个很好听的乡，叫——千秋乡。
那个千秋乡里的人啊，可都很是热情，很是无奈与无助。有那么一刻就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虽然秋风吹的让人觉得好生冷凉，好生心冷。但是那轮落日，却温散了几分冷意。
喧闹噪杂的街市上买的东西小贩儿倒是不少，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没有去买些东西，而是有好多的人都围在路口边，也不知这是在干什么，但这中场景一般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要发生。
看来要有好戏要看了……
乡里的人们心里满是好奇，全都围在那人群旁边。有好多的人来到街市上就直奔向人群，好像有人来给他们早已通报过一般。
除了那些卖东西的小贩儿安耐住了心中的好奇没有去围攻人群；但也少不了那些爱看热闹的小贩儿们……
——“哎呀……这老许家是怎么了？！说是什么要给小妄断绝关系啊！”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在那里说道。
看来这个人对着这事情略知一二罢。
——“啥？！老许是疯了吗！?小妄可是老许的独苗啊！”一人听到这个消息，惊讶的差点儿没有跳起来。
——“好像是小妄非要跟老林家的小朝在一块儿……”那个人回道。
——“小妄孩子是个断袖！”那个人这么一说，好像勾起来了这个奶奶的记忆，大叫道。
“……”
围蹲儿的人都在那里闲聊着什么。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或许是些家务事之类的……
处于好奇，好多人都用力去挤进人群里去看个究竟。但是，这个场面好生无奈……好生心酸……
——只见一位少年穿着件单薄的秋衣站在路口中间，看上去少年还在瑟瑟发抖……他冷。秋风吹乱了少年蓬松的头发，这样看上去头发更是凌乱了不少。
少年个子较高，身上穿的条黑裤子正巧到少年的脚踝旁，那条薄裤子也被秋风吹的像是在风中飘摇一般。
少年好冷。冷的是早已寒凉的躯壳与对世俗不满的心。
那个少年便是——许妄。许妄径直的站在路口的电线杆旁，脖子上挂还了个牌子，而且手里还举着个牌子。
那两个牌子就是用简单的纸板子而已，这有什么好奇的呢？
——那个举着的牌子说明了整件事情儿与许妄的经历，或者可是说是许妄自己心里的选择和认定。
那个牌子是写着四个大字——
“GAY无罪”。
GAY无罪。对啊，没有错。可能是因为那些人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所以就要骂我们……
这五个字可以引起在场众人的偏见与不满。招来了永无止境的谩骂声和谴责声。
许妄的旁边站着个男人，这么一看，他便就是许妄的爸爸了。
许妄的爸爸穿的也是很单薄，但是他比许妄多穿了件外套。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冷。
许妄的爸爸站在一旁吸着烟，依靠着电线杆，一脸的无奈与心酸。许妄爸爸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吸。
那烟气也随着风慢慢飘向远方——飘向一个自由的地方。
许妄爸爸好像要张口说些什么似的，但是还没有开口却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许犹的身前瘫这个妇女，这想必就是许妄的妈妈了。许妄的妈妈看上去好像是一个——中国旧社会的劳动妇女一般。
但是许妄的妈妈仅仅只有四十几岁，看来这岁月的折磨还真是狠啊……
——“啊……啊……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啊！……啊……真是太恶心了！……啊”许妄的妈妈哭喊着，边哭喊边捶打着结实的柏油路。好像是在责怪谁一样，或许也是在发泄情绪。
许妄的奶奶妈妈的旁边不知所措，想去安慰许妄的妈妈但是却又不知道要去怎么安慰，只好在一旁焦急的走着。
——也不怎么回事，总觉得许妄妈妈那副哭的不成样子的模样着实让人恶心，看着就好像一个泼妇一般在哭街，对着街上每一个行走的人都哭诉着自己的苦。
许妄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想去死！
为什么他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公平！
这世间什么时候有公平公正?什么时候都没有。只有辩解。
——自己的家事让别人来点轮画脚可真是……有些不妥，也有些……
——不要脸了！真他妈的丢人现眼……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哪里可怜?
许妄的爸爸看不下去了，但是自己却又好像一个废物一样只能去用嘴说：
“嗐……孩子他妈，你就不要去逼孩子了……他喜欢什么就让他去干什么吧……这人是活的啊……”许妄的爸爸折了烟头又点了一根烟吸着。
奶奶许妄看到儿子这么说，试图也用嘴去改变局面，“嗐……妄儿啊！俺的好孙子啊……你怎么就是个断袖了呢？这真是造孽啊！嗐……”说着说着许妄奶奶的眼泪也啪啪的落了下来。
奶奶落得泪感觉好干净……
无论怎样说，许妄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地在那里站着举着牌子，一动不动的。
许妄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们在表演他们的节目。
“啪！——”许妄的妈妈走到许妄面前扇了许妄一巴掌，但是打完自己却又大哭了起来……
呵……你到底是狠我还是对不起我啊?
一旁许妄的奶奶急忙的跑过去扶住许妄的妈妈，在一旁安抚道：“红霞啊……你就不要气了……小妄个断袖又能怎么样啊！?嗐……这都是命啊……”
——这不，看戏的人们了解到了一点详情就来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旁边看戏的人群也在那里指责，谩骂。但是那些人连自己心里想要什么，想干什么，爱谁都不知道，他们才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笑话。
“妈……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许妄颤抖地说着。许妄只是被这秋风吹的冷的不行了，要是再不说话，恐怕是要冻死了！
“啊……啊……”许妄的妈妈和奶奶没有理会，只顾着哭……
天渐渐地黑下来，风也吹的更凉了，但是许妄的光还没有来，他要一直等……
许妄穿的很是单薄，一件单秋衣和一条薄裤子，冻得许妄直发抖。
那些看戏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许妄，只是一味的发表意见：
“嗐……这孩子……”
“真恶心啊……那两个男的怎么会生孩子啊？！真是恶心死了！”
“……”
人群里的人在一旁说道。
许妄的泪水在眼里打转着，但是始终都没有落下来——哭，也是给一个你觉得值得人哭。
眼泪对于旁人来说就是一滴没有用的水罢了，浪费精力。不值得。
——这世上海水那么多，还差你那几滴眼泪?
看戏的人群里也不都是没有理的人——
人群里有这样的一对母女：小女孩好像只有七八岁那么大，也就跟她妈妈的腰高一般。小女孩满脸都是不解与疑惑。
她抬起稚嫩的脸庞去问她妈妈：
——“妈妈，哥哥是怎么了？哥哥是最错了什么吗？但是……我觉得哥哥手里举的牌子上写的没有错啊……”
小女孩的妈妈叹了口气儿，对着小女孩说道：
——“人跟人不一样啊！哥哥做的一点错都没有，哥哥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只不过啊……”
小女孩打断了妈妈，急忙的问妈妈：
——“妈妈，哥哥喜欢的人是林朝哥哥，我知道，他们天天在一起玩儿，他们两个在一起可真是般配。妈妈……”
小女孩的妈妈看了眼小女孩，小女孩闭上了嘴，先让妈妈把话说完——
“对……他们两个在一起可真般配，就是许妄哥哥给生错了家，没有一个开明的家人。嗐……还好许妄哥哥的爸爸是个开明的人。”小女孩的妈妈说着说着鼻头有些泛红。
——“那……妈妈……我要是跟许妄哥哥一样喜欢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妈妈，可以吗？”小女孩问道。
——“呵……”小女孩的妈妈听了小女孩说的话小了一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当然可以啊！你自己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妈妈支持你。一个人喜欢谁都是没有错的。”
“……”
人群中声音噪杂，也不知道都是谁在哪里说，但是最能听到的就是谩骂……
“嗐嗐……拿来了！嗐……孩儿他妈！”人群外也不知道是谁在喊，人们纷纷往后看，给那个人让路。
——从东边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那个老人便是许妄的爷爷：许妄爷爷身穿着个军大衣，也不是穿，是披在肩上。手里面还拿着皮带，那不成这是要打许妄！
许妄看到自己的亲人这么对自己，心里顿时觉得——人间不值得。
许妄紧紧抓着牌子，许妄爷爷来的那一瞬间许妄的心里就好像扎了万个玻璃渣子。
“孩儿他妈，给皮带！你给我狠狠的打他！打死他个恶心的玩意儿！我老许家绝对不会要这种东西的！”爷爷说道。
许妄看向爸爸刚才站的地方——人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那地上的烟头还没有灭，应该是刚走没有多大会儿。
“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恶心死了！啊……”许妄的妈妈拿着皮带在许妄的身上抽打着。
“妈！我求你了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啊！不要管我啊！啊……”许妄跪在了地上，但是手中的牌子依然还在举着——
“GAY无罪”！有罪的是人的观点与三观！
“那个林朝到底有什么好的啊？！一个男的有什么好喜欢的？恶不恶心?！现在那个林朝呢？啊！怎么不来保护你啊！……”许妄的妈妈大声说道。
“把你手里还有脖子里挂的的那破牌子给我扔了！丢死人了！什么玩意儿GAY！你天天不学好的！那个死李朝都叫你些什么玩意儿！”许妄妈妈越说打的越狠。
看戏的人们也都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身上有些疼痛感。
“呵……”许妄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是在眼里安了碎玻璃片的那种感觉。
就是啊……林朝你怎么不来保护许妄啊？皮带打在身上好疼啊，但是见不到你许妄的心疼啊。
“啧……哼……你就算是打死我我喜欢的人还是林朝。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我有什么错吗？！”许妄大声对着妈妈喊道。
没错！
——错就错在你生错了家庭。
折了烟头，折了命。
“你！你是要气死我啊！把你的牌子给我扔了！扔了！丢人现眼！恶心死了！”许妄的妈妈一把抢过来许妄手中的牌子。牌子是一张硬纸板，许妄的妈妈用力撕了牌子，扔在地上用脚来踩着。
“妈！咳咳……啊……你起来！起来！别踩！别踩！”许妄大喊着，许乐的身上被许妄的妈妈打的尽是伤痕。
许妄浑身无力，全身瘫在地上，许妄向前挪动着身子去捡起许妄妈妈脚下踩着的牌子。
那牌子干净，没有世俗的不解与偏见。
“哈哈哈……哈哈哈……”许妄的妈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大笑了起来——好像一个理智的疯子。又对着许妄说道“我！张红霞今天就跟你畜生断绝关系！”张红霞气急败坏的说道。
一旁的爷爷奶奶一听到自己的儿媳妇居然这么说也是吃了一惊，急忙的拉住张红霞说：“红霞！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断绝关系！”
许妄的爷爷好想很害怕自己的孙子没有了，自己可见没有了传宗接代的人了。
“爸妈……那个畜生是个断袖！我再给你生个孙子不就行了吗！就他这种恶心的畜生我当他妈我嫌恶心……”张红霞说道。
再生一个?说的轻巧……
畜生?那生畜生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有的人生了孩子也不一定会当妈。
毕竟自己生出来的命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死不死那倒无所谓，只是“养”了个给自己以后养老的玩意儿罢了。
——三观，乃是做人之本。有些东西三观不正，居然敢说自己是个人?！
——跟无理之人讲理，那便是对屎说嘴。
费劲……不可理喻，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