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死城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所幸,没有下第二场雨。

赶在日暮之前,我们顺利抵达乌萨斯境内,找到了那座废弃于西北部的移动城邦。

我不知道这座城叫什么,它早已被毁得面目全非,甚至连名字也被完全抹去。海嗣群击垮北方联军后,如潮水般席卷了这里,杀死吞噬了所有其他活着的生命,只剩下钢筋水泥的断壁残垣。

我将地图展开捧在手中,一边对照着路线一边往前走。一路上没有见到任何活物,耳边只有风吹动地上石砾时响起的沙沙声。

但这里并非真的没有生命——若把海嗣也算作生命的话,那还是有的,只是躲起来了。它们可能躲在倒塌的房屋下,也可能躲在路旁黑暗的角落,只是不想被我看到而已。

如果海嗣也有眼睛,那我现在恐怕正在被数万双眼睛死死盯着吧。就如同饥饿的狮子注视猎物那样,一旦时机成熟,它们必会一股脑地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把我活生生撕成碎片。

可惜它们不敢。

“应该是这附近。”

反复确认无误后,我环顾四周,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所坍塌的房屋。这座房屋已经彻底毁坏,连最初的框架结构都已无法辨别,原本支撑这座房屋的四面混凝土外墙向内侧倾倒,彼此交叠,形成了一个高高的三角形隆起。

这很不正常。建筑物坍塌时往往是向外呈单方向,很难会出现向内交叠的情况——除非地基发生塌方。

“下面有空间。”我指着那堆房屋残骸向它寻求帮助:“帮我把这些破墙搬走。”

“嗯。”

它朝我所指的地方缓缓闭上眼睛,低声哼起一段旋律,它在呼唤同类。

很快,脚下的地面开始传来阵阵不详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越来越近。

“博士,躲到我身后。”

我连忙跑到它身边蹲下。

「吼——!!!」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骇人的吼叫,一只巨大的怪物突然从路旁冲出。其庞大的身体表面布满了标枪一样的尖刺,六条分节的布足分布在身体两侧,头部则有着如同章鱼般的触手,内部长满了锋利的獠牙。

这是一只巨型恐鱼,体型大约在霍古莫级末期,即将进化为泰坦级。我曾在维多利亚亲自指挥军队对抗过这种恐鱼,我至今还清楚记得这家伙如同绞肉机般在军队中横冲直撞血肉横飞的样子,那种绝望感我再也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去吧——”

「吼吼吼!!!——」

随着它的命令下达,怪物将头部的触手完全张开,一口咬了上去,霎时间尘土翻腾。那些混凝土墙在它嘴里就如同刚出炉的蛋糕,几下就被嚼得粉碎,露出下面埋藏着的秘密:

是一条密道。

看来找对地方了。

“喂,浊心。”我伸手指着怪物,突然向它发问。“这家伙现在在想什么?”

“?”

它歪歪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你是它的女王,你肯定知道它现在在想什么。”我笃定地说。

“......”

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怪物面前,伸出手抚摸着那具可怖的躯体,闭上了眼睛。怪物也很配合地安静下来,不再发出那种难以名状的吼声,像一只正在被主人爱抚的猫。

“它很...高兴。”它忽然说:“它帮了我的忙,它感到自己被需要,有价值。”

“......”

这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海嗣的极端蜂群意识以整个种族的延续与强盛为根本目的演化而来,个体的有用性构成了它们“价值”的基础,从而使得它们思想统一,共同进化,并在必要时为族群牺牲一切。

这种畸形的集群意识侵蚀了她,现如今,它又要借此来侵蚀我。

所以我才称呼它为“浊心”。

“博士,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只是好奇,走吧。”

我不再做过多讨论,径自将额头上的原石矿灯点亮后进入密道。它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如果地图上的信息准确无误,这条密道通向的是这座移动城邦的战略物资储藏室。这些储备物资原本用于战争时期以备不时之需,可惜还没来得及调用,城邦本身便已陷落。

我恐怕是最后一个使用这些物资的人了。

密道很长,且一直向地下延伸。我们在黑暗中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尽头。密道的尽头是一扇军用级别的安全门,门被牢牢锁死,周遭配套的电子设备也早已彻底报废,只能强行突破。

我试着用手敲了敲这扇门,而后将耳朵贴在上面仔细聆听。

“博士,需要我...”

“不用。”

我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它。由于年久失修,这扇门并没有想象中的厚实,锁芯处也已经严重腐蚀,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小块粘性炸药,粘在大门的锁芯处。我不敢加大用量,这里毕竟是地下深处,如果引发塌方就糟了。

安装好炸药后,我掏出打火石,点燃引信,而后急忙快步远离。我曾私底下跟萨卡兹佣兵W请教过炸药调配的相关知识,并在此基础上改进了她那过于激进的装药量。虽然远没到爆破专家那样的水准,但摧毁一扇老化的防护门还是不成问题的。

砰——!

随着爆炸声响起,三道门锁被恰到好处地全部炸断。周围弥漫起一股难闻的火药味,我连忙上前,用力将大门推开。

而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

“谁!?”

“博士!小心!”

无数的灯光突然从门后打来,将周围照亮得如同白昼。我下意识地举起手挡住眼睛,整个人都暴露在光亮下。

我的眼前一片花白,只能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一排模糊的人影。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