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璃踉踉跄跄的跑到山脚下时,燃烧村庄的大火已经快要熄灭,只有依旧浓郁的黑烟依旧还在飘向天空,几乎将月亮都要遮蔽。
他坐倒在了地上,吃力的张了张嘴,想要嘶吼,但又无力的又闭上了嘴,只有止不住的泪滴不住的划过脸庞。
平静的生活,又一次离他远去了。
村子外还有一些因为外出而逃过一劫的村民,他们也在相互依偎着互相安慰。
苏璃想走过去问问火因,但是狂奔一路而来,又逢此大难,他的手脚酸软,像是灌满了铅一样,他捡起一根断在路边的木棍,颤颤巍巍的向着他们走去。
“璃哥儿!”有想熟的人看见了他,惊呼着过来搀扶他。
那是住在他邻家的小弟,他大概也是在外面偷玩到现在才回来的。
苏璃看向幸存的人群,想在其中找到自己父亲的身影,但扫过一片的人群,却找不着那两张熟系的面孔,他们都是在外料理田地刚刚才回来的村民,也是因此才逃过一劫。
不应该的,只是一场意外起的火而已,自己的父亲可是有着神之眼的,怎么可能就被区区一场村庄的火焰烧死。
他想问问自己父母的消息,但是村民们怜悯且悲伤的表情让他明白了什么,想问询,但还是张不开口。
他眼前不住的发黑,同时胸口一阵阵的绞痛起来,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村火燃起来的黑烟终于将月亮完全遮蔽,只余下北方无妄坡上点点的星火飘摇。
心有定数的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在众人的惊呼中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归离原
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避开夜间巡逻的千岩军,顺着官道旁的一侧小道拐入了一座遗迹。
此处早已有人在这里接应,两个穿着厚重甲胃的男人守在一座尚未崩塌的石屋前。
“得手了?”
左侧的守卫问道。
为首的男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要面见大人。”
守卫见他不愿细说,索性便给他让开道路,还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你可要悠着点啊,大人最近遇到了些麻烦,现在心情差着呢。”
男人沉重的点了点头,让几个手下在外面等候着,自己走了进去。
这看似古旧的遗迹小屋其实别有洞天,里面被装饰的有模有样,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正焦虑的踱着步子,而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正端坐于一侧。
男人进去半跪于地,向着焦虑踱步的中年人进礼。
“事情办的怎么样?有没有留下尾巴?”
不等男人开口说话,中年男人便连连追问。
“大人,已经完成了,手尾还算干净,我们割掉韭菜之后,把根也拔干净了。”
男人只好先行回复。
“那就好,那就好。”中年男人长出了一口气,“韭菜呢?快给我看看。”
男人面露难色,不过还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
中年男人夺过盒子,急切的打开,只见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枚火红的神之眼,那跳动的火焰似精灵般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只是。
“还有一个呢?不是说有两个吗?你自己昧下了?”
中年男人面露疑色,指着手中的盒子向他逼问。
男人连忙双膝跪倒在地讨饶。
“大人莫急,且听小人解释,我们赶到那苏氏家中时,只见那对夫妻,不见他们孩童,大人您吩咐要抓紧办事,我们不敢耽误太久,等到了天色暗下去我们便不敢再做拖延,将那对夫妻处理掉后挨家挨户搜查,却还是没寻到那孩子,我等怕再拖下去惊动千岩军,便放了一把火赶紧回来了。”
中年男人抓着手中还染着血的锦盒,沉吟片刻,走到男人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暴露踪迹?”
“是的大人,我们绝对没有留下生命踪迹。”
男人磕头如捣地虫。
“这样吧,那你先去休息吧,好,好,休息。。”
中年男人拿着锦盒坐回主位。
男人不敢多留,匆忙告退,正反身准备退出时,腰间却传来一阵刺痛,还有一句话似乎飘摇着从远处传来。
“都叫你好好休息了还动什么?”
男人想要起身反抗,但全身却已失了气力,只能瞪大着眼睛伏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坐于主位,端详着锦盒中的神之眼,没有理会杀死男人后提着手中短刀继续向外面走去的黑衣人。
他在外面传出的哀嚎中沉思着,原本是打算上供给新任天权与玉衡的两枚神之眼现在只有了一枚,他自然要好好权衡一下巴结那位更有价值一些,至于因此死去的男人和村民,不过韭菜尔,处理掉手尾别让千岩军抓住破绽就行。
重点,还是怎样继续向上爬啊。
至于那至高无上的帝君会不会注意到他这条趋附于璃月的害虫,帝君的目光那么的高远,又怎么会关注他这条趴伏于足底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爬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