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的血珠沿着伤口奔涌而出,血色的彼岸花凄静的绽放着。
妹红看着慧音的眼睛,抓住她的手忍着剧痛从胸口缓缓拔出贯穿的爪子。
慧音发泄了压抑的狂暴,恢复了一些理智,却因为之前压抑了太久,因失血过多倒在了殷红的雪花中。
“好冷。”
“答应我,再坚持一下。”妹红勉强支起身体,抱着慧音向一个她厌恶的地方走去——永远亭。
短暂的距离此刻显得无比遥远。
因为是蓬莱人,妹红的身体在逐渐恢复,但恢复速度难以支撑,伤口疼痛难忍,体力还是濒临见底,只能死咬牙关拖着身体加快速度,她能感受到怀里的人体温在降低。
若是按正常的速度,此时应该到了永远亭,但妹红眼前充斥着绝望的黑色,依靠着剩余的意志力向前走去,她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也感受不到疼痛。
眼前似乎有人影,又似乎有人在向自己跑来,又好像有人在说话,似乎有光芒照在了身上,妹红不知道这是否是幻觉。
“蓬莱山辉夜,求求你...救救她。”
两个不死的人争斗了千年,妹红把杀死辉夜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目标。
在妹红眼里,辉夜对她是不屑的,自己不过是无聊时消遣的工具而已。
“不死不灭,不死不休。”这是妹红在幻想乡遇到辉夜时说的话。
长发女子并未说话,像是一座冰山。
而此时的妹红,是炽热的火焰。
二人从傍晚战至天明,妹红无数次将辉夜烧至灰烬,自己也无数次被撕碎。
只有疼痛是真实的,两个人都能没得到解脱。
这样的日常,重复了千年,直至二人都有些厌倦。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妹红在对自己提问。
我居然会和她说话,她是我的死敌,她毁了我的父亲,我的家。
“......”
妹红睁开了眼睛,在床上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慧音怎么样了?”妹红起身喊道,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碰到了刚从另一间房间出来的八意永琳。
“兽化抑制住了,伤势比较严重,需要静养。”永琳指了指刚走出的房间,“她在那里。”
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慧音,妹红才长舒了一口气。
“白泽并不是暴戾的妖兽,她应该是有些抗拒,又没人疏导才愈发严重的。”永琳对妹红说。
“是我的错,我总是在逃避。”
“你可以离近点看看她,不过声音要小”
“不必了,她要好好休息。”妹红说完走出了房间,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墙边的辉夜。
辉夜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墙壁,妹红也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昨天是...”
“路过的月兔发现了你们,把你们抬了回来。”
“去谢谢永琳吧,她为了治好你们忙了很久,我允许你在永远亭照顾她。”辉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寂静的走廊里,不知是谁长叹了一声。
冲天的火光,不用猜测就知道会是谁搞出的破坏。
“那家伙似乎遇到了什么事。”辉夜看着竹林的大火,“永琳,和我去看看吧。”
离开永远亭不远,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妹红和慧音,妹红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因为漫天大雪和呼啸的狂风,有些听不清。
“永琳,把给我治伤的药拿出来。”
辉夜接过了永琳手中的瓶子,将药涂在了慧音的身上,之后看向了同样失去意识的藤原妹红。
“她是蓬莱人,伤口自然会愈合。”
“......”
“算了。”
看着妹红深可见骨的伤势,辉夜把剩下的药滴在了她的伤口处。
“带她们回永远亭吧,伤势很重,务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