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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师&机械(七千八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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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世界观/ooc/小学生文笔

(再次强调一下,这个分卷里大部分文为架空ooc产物,虽然其他分卷也是……)

他修理过很多机器,直到他接到了眼前这个面部破损严重,却还在微笑的机器人……

“我看看……型号是多功能的高级机器人啊,也就是说,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专属人格AI吧”

“嗯……你好,我叫希儿”

“什么问题?配换新的零件吗?”

修理师转过身在堆积如山的金属堆里翻找起来,浓郁的机油和其他冷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冲进修理师的鼻子里。

“哐当!”

金属碰撞声突然传来,不大不小的修理间来了新的客人,一个金属碎片溅起,差点划开修理师的手臂。

“银狼,再这样下次不要来找我修理!”

他有些恼火的翻出一枚零件,头也不抬的朝新的来访者扔去,被称为银狼的来访者抬手接住,然后转头看向在一边耐心等待的高级机器人。

希儿的目光扫向银狼,这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少女,和主要从事照顾人类的自己不同,少女冰冷的目光和那双被金属外骨骼包裹的双腿全部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银狼将修理师扔给她的东西收起,此刻正坐在希儿不远处擦拭着手上的匕首。

“很遗憾,你这个型号的机器人需要的零件我这里没有”他从金属堆里退出,无奈冲希儿摊手,“不过短时间内问题不大,你可以试试去其他修理间碰运气”

“谢谢,可是希儿……”

看着眼前的机器人人性化的低下头,他不得不佩服,高级AI的强大模拟能力。

不过工作前他大概询问过这个机器人,明白这个机器人没有战斗能力,当然是不是真的……一半一半吧。

他看了看一脸平淡的银狼,一抹坏笑浮现在脸上。

“我说,布洛妮娅,白送你一个高级机器人要不要”

锋利的刀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他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酥痒的感觉传来,估计是被划开了一个小口。

“有什么事直说,没事布洛妮娅就离开了”

“那就当一个委托,你帮忙寻找那位小姐需要的零件或者你有其他可以修好她的方法,比如带她去一个大型修理间,报酬就是这个小姐,一个搭载有自己的人格AI的高级机器人”

“布洛妮娅已经有重装小兔了”

“那又如何,高级AI机器人可比你那个只能用来战斗和简单辅助生活的钢铁兔子值钱多了”

“那你怎么不要,对一个雇佣兵来说,这反而是个累赘”

一旁的希儿更加失落了些,她明白自己的命运如何就看今天这场对话了,但是话题的发展似乎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希儿鼓起勇气对一脸冷漠的少女露出一个微笑,起身对修理师鞠躬,准备离开。

布洛妮娅似乎对希儿突如其来的表现感到有些惊讶,她皱了皱眉头,然后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准备离开的希儿。

身为人类,银狼的力量却有些出奇的大,希儿被拉住,一个不稳朝后倒去,布洛妮娅在希儿失去平衡前立刻又发力,勉强止住了自己可能被压住的事件发生,不过少女并没有松开手,仍然紧紧扯住希儿的衣角。

“等下”

“那个……”

布洛妮娅扭过头看向修理师,不去理会希儿的疑惑。

“这个委托,银狼接下了”

“那么按照委托,希儿小姐,布洛妮娅就拜托你照顾啦,之前说好的报酬就给布洛妮娅吧”

“是……”

“希儿你在外面等下布洛妮娅”

银狼眼神发冷,不好的预感从他心底生出,不过银狼很快请出了不善打斗的希儿,然后拉上修理间的门锁。

“来算算你敢捞中间价的帐吧”

“等下!我可以解释!”

……

等到布洛妮娅重新从修理间走出来的时候,希儿正盯着空地上的巨大的银白色类机器人发呆。

“走了,重装小兔19c”

布洛妮娅无视一旁的希儿,拍了拍重装小兔的机体,清脆的声音响起,重装小兔展开巨大的机械手掌,放低高度。

“那个……我们要去哪儿?”

布洛妮娅冷漠的视线扫过低头的希儿,她单手托起下巴似乎在认真思考。

“其他修理间,还有……”

布洛妮娅拉起希儿的右手,重装小兔立刻明白了银狼的意思,手掌移到希儿背后,银狼立刻用巧劲把这个麻烦的机器人推到了重装小兔上。

“你,坐好”

“好的......”

希儿听话的停止动作,然后银狼默默走在前方带路。

“走了”

“可是......”

银白色的机械手臂轻轻上移,重装小兔静静带着希儿紧跟在布洛妮娅身后。

“让希儿下来走路吧,希儿不会有累的感觉”

希儿坐在机身上看着布洛妮娅的背影。

一阵凉风吹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从银狼的脚底升起,不过布洛妮娅没有转身。

“你?那会严重拖慢我们的进度,荒野上很危险,布洛妮娅,不想冒这个风险”

布洛妮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希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希儿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乖乖闭上嘴,机体的损坏的确让她难以快速行动,布洛妮娅说的是事实。

一时间旷野上只剩下银狼双腿上的机械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

时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前进中的队伍周围传出,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希儿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搭在的系统模拟出恐惧的情绪,并且无法关闭。

反观布洛妮娅,沉默走在前方的她更像一台没有人类感情的机械,两人就像互换了彼此的身份。

希儿突然感觉身下的重装小兔拉开了距离,抬起头就看见布洛妮娅突然停下了步伐。

希儿想要询问,不过还没有开口,就看见银狼背后的手比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窸窸窣窣的动静从银狼对峙着的不远处的灌木中传出,几道模糊的人影从中钻出,希儿看见布洛妮娅警惕地举起手,可惜银狼背对着自己,一切都看不真切。

“哟!这不是银狼吗?怎么一个人,哦对对对,忘了你就是一个人来着,会弑主的兵器就是再好也没人敢用”

“你们……有什么事?”

“你那个废铁落在后面是在保护什么物资吧,谁不知道银狼只接手好东西……”

高大的人影低俯下身子凑近银狼,然后,重装小兔放低手掌让希儿下地,当希儿维持好平衡,扭头看向身后,重装小兔已经隐去身形,重新回头,银狼也一并消失,远处只剩下一个倒地的黑影和其他人惊慌的呼喊。

埋伏在黑暗中的银狼轻松在人群中穿梭,等希儿回过神来,银狼已经压下眼底的红光,对发愣她伸出手。

“走了”

沙哑清冷的嗓音惊醒了希儿,没有犹豫,希儿搭上了布洛妮娅的手心,对布洛妮娅露出微笑。

“谢谢你,保护希儿”

“与你无关,布洛妮娅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委托”

布洛妮娅移开视线,但是紧紧握住了希儿的手,两人冰凉的手纠缠在一起,逐渐有了回温。

银狼依然固执的让希儿坐在重装小兔上,漫长的旅行中,希儿渐渐学会了如何与不解风情的银狼相处。

……

“希儿,可以叫你布洛妮娅姐姐吗?”

银狼扭过头,拿开希儿擦拭自己额头的手,沉默不语。

……

“布洛妮娅姐姐……你在自学成为一个修理师吗?”

银狼停下摆弄手里的零件,放下说明书,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找出几枚认真保管的精密零件递给希儿。

“布洛妮娅得罪过很多人,这是以防万一,银狼百分百的完成率要一直维持下去”

“为什么?”

“没什么,对雇主的承诺一定要履行……这些都是用来修理你的零件,自己收好”

布洛妮娅生硬的转移话题,重新开始低头研究起手上的图纸。

……

赶路,收集补给,研究图纸,解决麻烦,银狼单调机械的生活逐渐有了细微的变化。

“布洛妮娅姐姐要不要试试看希儿的厨艺”

“……笨蛋,”布洛妮娅翻了个白眼,“食物煮熟后的味道会吸引来其他生物”

银狼转身就走,背对希儿挥了挥手。

“布洛妮娅去放哨,回来的时候把食物处理好”

……

终于到了下一个大型修理间,布洛妮娅敲了敲自己腿上的外骨骼,转身拉起希儿,重装小兔消失不见。

“走了”

“嗯”

布洛妮娅看着希儿的微笑,这一次,她没有躲开目光,而是看着希儿的笑脸下意识勾起了嘴角。

……

机体修理好后,布洛妮娅立刻拉起希儿就准备离开,周围人群的视线注视着她们很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一伙人将布洛妮娅围了起来,和在荒野遭遇的人不同,这伙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布洛妮娅紧紧握住希儿的手心开始渗出冷汗,这是希儿第一次看到银狼紧张的样子,和平时一样但是又有一些不同。

“银狼,你跑不掉了,这一次要对付你的可不止我们这些人”

“能不能放了希儿?”

布洛妮娅将希儿拉到怀里,重装小兔出现,将两人保护起来,隔着重装小兔的机体,布洛妮娅遮掩视线,小声对希儿说“将你的AI暂时上传到重装小兔上”

“可是……”

没等希儿说完,银狼环住希儿后颈的手轻点,银狼还是这么不解风情,拒绝听到希儿把犹豫的话说出来。

布洛妮娅并没有上传希儿的AI,只是暂时让她进入休眠,重装小兔小心抱起希儿,带着她一起消失不见。

“接下来,我们来清算一下吧”

锋利的匕首弹出,为了吸引火力,在小兔安全把希儿送走前自己不能打开光学迷彩,谁知道这群疯子会不会无差别打击这里。

银狼在人群中厮杀,久违的,鲜血淋漓遍布全身,过量的激素分泌下,伤口开始麻木没有感觉,但是当匕首被打落后,银狼才如梦方醒,身体早已不堪负重变得迟钝。

抓住机会,布洛妮娅勉强冲出包围,紧靠在残垣间银狼捂住伤口,紧咬嘴唇压抑住自己的喘息。

视线逐渐昏暗,血红色的雾遮住了银狼的视线,布洛妮娅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消散……

“布洛妮娅姐姐!”

“唔……”

昏暗的灯光刺入眼中,布洛妮娅下意识眯起眼睛,自己似乎躺在地上,但是身下的地面并不坚硬。

一双绀海色的眼眸出现在视野里,挡住了稍稍有些刺眼的灯光,布洛妮娅立刻清醒过来,想要起身,不过立刻被希儿按了下去,她正靠在希儿的身上。

“这里是?”

布洛妮娅不安分的四处张望,破碎的机体,凌乱的金属零件,光滑的墙壁,四处游荡的各种型号的机器人……布洛妮娅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右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手指慢慢滑过,一个金属项圈的形状浮现在布洛妮娅脑海中。

“这里是回收站啊,布洛妮娅被他们扔到这里并不意外,但是……希儿”

布洛妮娅突然睁开眼睛,平静的灰眸里似乎还有其他情绪隐藏其中,银狼利索的拉开希儿捂住脖子的双手,一个显示着倒计时的金属项圈刺入视线里。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吗?”

“希儿是布洛妮娅姐姐的,这是对雇主的承诺”

“都是笨蛋……”

布洛妮娅将手搭在脸上,挡住自己的视线,小声说到。

不过希儿还是听见了布洛妮娅的话,她再次露出了那个微笑,修好后的她的笑容让刚拿开手的银狼愣了一下,又重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过耳尖的一抹通红还是出卖了布洛妮娅。

希儿低下头轻轻凑近布洛妮娅的耳尖。

感觉到希儿呼出的微风拂过皮肤,布洛妮娅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银狼又把手往下拿了一下,试图遮住发烫的脸颊。

“因为是笨蛋,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希儿都会固执的跟着姐姐,一直陪着布洛妮娅姐姐嘛”

“……”布洛妮娅扭过头,瞥见希儿的笑容,“都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机器人不会害怕吗?”

“当然会,希儿害怕的东西很多,旷野上的夜晚,陌生人不怀好意的眼神,还有,失去布洛妮娅姐姐”

“你知道吗?希儿,你这样对银狼来说,很讽刺”

布洛妮娅突然抓住希儿的衣领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温柔从眼底消散,冰冷的目光向打量着猎物的狼一样注视着希儿的双眸。

“你知道的,银狼成为雇佣兵前,只是一台杀人机器,但是她弑主逃跑了,你见到过的,其他人对布洛妮娅的态度”

“但是在希儿眼里,布洛妮娅姐姐就是一直默默关注希儿,保护希儿,不擅长表达却总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温柔帮助希儿的好人”

“你……”

布洛妮娅好不容易找到的状态在希儿的微笑下如冰雪般消融,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组织的语言化作呜咽不能发声。

在回收站的第一个夜晚两人就这么不愉快的过去了。

当希儿从休眠中苏醒时,她注意到周围的机器少了一些,还有一些陌生的机器出现在视线里。

布洛妮娅柔和的注视着希儿,她已经调整回了心态,银狼的手中捧着一堆东西,几本亮眼的童话书格外醒目。

“布洛妮娅姐姐……这是?”

“这些不久前被「销毁」的机器留下的,倒计时结束,就会被执行销毁,这里在海底,除了上方的销毁通道,其他地方都无法破坏也不能破坏”

布洛妮娅靠着希儿坐下,打开了故事书。

“布洛妮娅记得,希儿的资料库损坏了,很多东西需要重新学习,既然没多少时间了,要不要看看这些,应该会比较有趣的书”

“好啊,布洛妮娅姐姐……可以为希儿念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了,希儿”

布洛妮娅浅笑了一下,帮忙理顺希儿额前垂落的秀发,让希儿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独属于布洛妮娅的沙哑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响起,一些有着智能的机器人一同围了过来。

……

“希儿,你看过大海吗?”

“没有唉,大海是像童话里说的那样吗?”

“没错,一定要形容的话,嗯……”

布洛妮娅合上最后一本童话书,看向盯着自己的希儿,两人相视而笑,“海,就和希儿的眼睛一样,有着让人安心的能力,或者说,希儿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样呢,温柔,体贴”

“真的吗?我们的头顶就是海呢,可惜没办法看了”

“希儿想去看海吗?”

“唉?”

“那就是想咯,这个委托银狼接下了,对雇主的承诺,布洛妮娅,一定会让希儿看见大海的”

布洛妮娅突然起身,希儿跟着布洛妮娅的动作慌乱的来到了地下的中心,销毁通道口下方。

“布洛妮娅姐姐,你想干什么?”

“希儿忘了?布洛妮娅现在还是一个修理师”

布洛妮娅拉起希儿的左手,在希儿震惊的目光中拿下了项圈上的计时牌的零件,倒计时归零,销毁通道打开,就像跳上小兔那样,布洛妮娅紧紧拉着希儿跳上了垂下的巨大手臂。

就像乘坐一架速度快得过头的升降梯,希儿可以感觉到自己在飞速上升,强大的离心力让她难以保持平衡,布洛妮娅稳稳扶住希儿,平静的注视着四周黑暗的墙壁。

当一丝光亮出现在两人头顶的天空时,布洛妮娅知道,机会来了。

“希儿”

布洛妮娅无奈地看着紧紧咬合住自己双腿的机械,拿住希儿的双手开始放松。

“等等,布洛妮娅姐姐!”

“对雇主的承诺,银狼说到做到,再见……”

布洛妮娅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最后这句话,勉强可以活动的左腿抽出,打乱了希儿的平衡,在希儿摔倒的那一刻,接着离心力布洛妮娅松开希儿,在两人擦过通风口的瞬间反手将希儿推了出去……

希儿重重摔在了沙地上,昏暗的夜幕下,希儿看见了布洛妮娅描述的大海,但是却只有她在这里,湿漉漉的触感从身下,四周,头顶传来,希儿抬起头,细密的雨丝缓缓飘下,逐渐濡湿了希儿的皮肤,让寒意渗人机体内。

希儿的视线顺着深蓝色的海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地平线的尽头,一抹阳光刺入希儿的视野里,在那里,海水被染成金色的波光与将要升起的太阳融为一体。

“日出了”

阳光在天空尽头的海面闪耀,灰云被染成了酒红色的天空,却还在倔强的洒下了金黄色的雨丝,灰白色的浮沫留在希儿不远处的沙滩上,希儿看着缓缓退下的潮水支起身子,正对大海,太阳在雨幕后升起,这场雨给人的感觉如此温柔深刻——在希儿眼中,仿佛看到了黄金和水晶同时闪烁着。

希儿记得在十分钟之前,或许更久一点的时候,自己靠着布洛妮娅的肩膀,听着她的描述,这是一场太阳雨,希儿攒起拳头。

“真的很美,布洛妮娅姐姐……”

这是一场瑰红色的壮丽日出,出升的太阳为天地间被雨濡湿的万物染上一层光晕。

“希儿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样呢”

希儿转过身子,高耸入云的铁塔默默矗立在那里,无声嘲笑着她,绀海色的双眸在阳光的渲染下逐渐染上了一层黯淡的殷红。

在银狼的学习能力中看过多少图纸,希儿不知道,但是银狼一定看过回收站的图纸,就像她说的那样,银狼得罪过的人很多,为了完成任务,银狼需要做好所有的准备。

希儿取出布洛妮娅交给她的零件,一枚格格不入的金属碎片的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点和线。

“希儿知道电码吧,每个能在荒野上行走的人都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电码,类似于过去的秘密,只不过它们可以记录更多信息,唯一的缺陷就是不统一以及繁琐”

“嗯,布洛妮娅姐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布洛妮娅微笑的合起手上的书,放到一边揉了揉希儿的头,然后从一旁拿起下一本书。

“反正在倒计时结束前什么也不能做,布洛妮娅突然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情,希儿应该还记得布洛妮娅的电码形式吧”

“当然,但是有什么用啊……”

布洛妮娅没有继续谈论,而是晃晃希儿,翻开手上的书页,转移了话题。

打开资料库,希儿一点一点将碎片上的信息翻译出来,从离开回收站到如何绕开危险去往银狼信任的最近的修理间,布洛妮娅描述的详细至极。

按照布洛妮娅的提示,希儿绕开沙滩上掩埋的形形色色的机械,在铁塔下挖出了她会使用的兵器。

纤细的手掌轻轻握住刀柄,弱小的身子拖着与身体不成比例的镰刀渐行渐远。

既然放弃了希儿,希儿也拒绝了银狼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

————————

在布洛妮娅推开希儿后……

“咳咳!”

布洛妮娅捂住口鼻,血沫还是随着银狼的咳嗽从嘴角溢出。

布洛妮娅勉强睁开半只眼睛,逐渐黯淡无光的灰眸打量着四周狭小的空间,墙壁还在像她挤压,护住自己的重装小兔发出不堪负重的扭曲声。

银狼蜷缩在小兔的怀抱里,重压的威胁远比不上逐渐稀薄的空气,还需要再坚持一下……布洛妮娅感觉自己的意识快到溃散的边缘了。

“必须……保持……清醒……”

布洛妮娅小声提醒自己,在这里的系统判定金属被压缩到极限后,空间会被打开,自己会被扔进回收炉,只要抓住空挡,就可以绕回到通风口去。

前提是自己被扔出这个空间后,刚好有下一件机械的倒计时结束,布洛妮娅从来不相信神,但这一刻自己只能祈祷有神愿意垂怜自己,降下奇迹了。

耳边折磨的金属摩擦声停止,布洛妮娅深吸一口气,试图将为数不多的氧气吸入肺中,一道刺目的红光出现,布洛妮娅忍不住留出了生理泪水。

视线被模糊了瞬间,泪水就被高温带走留下干涩和微微刺痛,布洛妮娅压抑住想要呼吸的冲动,紧紧捂住口鼻,但还是有极淡的异味浮现在脑海中,银狼无法确定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高温灼烧着皮肤,不需要靠近回收炉,人类的身体最多十分钟后就会脱水而死,而这里的空气中充斥的有毒气体……即使有重装小兔保护,最多三分钟,无法离开这里的话……

该死的信号屏蔽,银狼在心底诅咒着地下的装置,如果离开前可以使用重装小兔,自己也不至于这样极限一换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每一秒转瞬即逝,在银狼的感知中又如此漫长。

意识恍惚间,机关启动,机械轰鸣声似乎在布洛妮娅耳边响起……感知中的环境的温度开始降低,布洛妮娅在重装小兔的怀抱里强迫自己移动了一下身体。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延伸,布洛妮娅的意识回光返照般清醒过来,但是她已经无法继续控制身体,无边的黑暗中,远处的亮光近在咫尺,但银狼最终还是倒在了出口处不在动弹……

————————

失去了主人的指令,重装小兔依然倔强的想要将银狼带出去,但是缺少灵活的变通,狭小的通道让抱着布洛妮娅的小兔寸步难行。布洛妮娅随身携带的匕首被身体本能的摸索出来,但是失去意识的双手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垂落,匕首落到通道的深处,不久后传出清脆的撞击声,那是濒死者最后的呼救,无人倾听。

或许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刚好错过……就是银狼的命运吧,恍惚里,布洛妮娅的视线穿过了漆黑的通道,出口的尽头希儿转身离开的背影模糊浮现在眼前,冰冷的泪水留下,银狼彻底停止了所有挣扎的动作……

————你以为是刀才怪————

回声在死寂的通道中回荡,声音越来越大,一阵蛞躁的撕裂声传来,通道的尽头,亮光似乎暗了一下后反弹般扩大了一点……

他无奈地看着眼前负责接手的机械,看向被希儿抱在怀里的银狼,不得不说布洛妮娅生无可恋的表情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背过身子捂住嘴假装咳嗽了几下来掩盖内心的笑意。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重装小兔会坏成这样?还有你自己也是能活着真是命大,而且重装小兔居然也有AI搭在,你居然不告诉我!”

说着他恶作剧的想去扯银狼看上去就软糯的脸蛋,一只纤细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他额头留下冷汗,看见希儿微笑着低下头看着他。

“布洛妮娅姐姐现在还很虚弱,不可以哦”

他看了看希儿身旁多出的巨大镰刀,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虽然本应光洁的刀刃上有许多细密的豁口,不过他还不想去尝试一下这把武器的锋利度。

“咳咳!所以你们现在什么情况?银狼,不,布洛妮娅,你出去一趟就把自己玩废了,但是成了修理师,希儿更是成了连战斗都会的,真正意义上的全能机器人?”

布洛妮娅低下头,希儿反而抬起头来,轻轻将自己搭在布洛妮娅的肩膀上。

“是恋人哦”

他承认自己震惊了,不说希儿这个AI,银狼这个死脑筋……

布洛妮娅看见他的目光,轻轻点头默认了希儿的话。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沉寂已久的心活跃了起来,无视银狼,哦不,是乖乖待在希儿怀里的银犬奶凶的目光,激动的询问到。

“因为啊……”

这个事情过去了很久,他让出了自己的修理间交给布洛妮娅和希儿,有人问他两人的关系时,他总会下意识微笑一下,然后示意对方看看他身后的墙壁,上面挂着一枚有些年头的金属碎片,碎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点和线,碎片的下面是一句有些年头的话,虽然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变得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认出——金属的部件,却有一颗跳动的心灵,那清冷沙哑的嗓音就是我爱你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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