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那个世界,任风所知道的能够开辟识海的人屈指可数,当初他曾求教过的武当就有一位道人达到了这样的境界。
可见这一步有多难。
当然,或许也跟末法时代有关。
而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那屈指可数的几人到底有多么出众,可谓是那个世界一个时代里最顶尖的几人了。
“没有以前那么亮堂了。”
任风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识海,砸吧嘴说着。原本他的识海是有着周天星辰,交替往复着的。就好像真实的星空一般,发出的各色星光绚烂夺目,可谓是极其壮丽的。那些星辰就是由被星力锤炼过的身体构成,只是可惜现在没有了身体,也就谈不上什么满天星辰了。
而如今他的识海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仿佛置身与某种巨兽口中一般,下一刻就好像要被吞噬殆尽。
好在,任风这个大灯泡还发着光,将黑暗屏蔽在身体数百米外,这些光正是任风神魂魂力的体现。不过,那光照不到的黑暗,似乎正在慢慢蚕食着任风发出的光,不断削弱着他的神魂。
任风当然知道这一点,这就是寄魂的缺点,一旦神魂离体,魂力就会不断的消散。如果用寄魂的这具身体来蕴养他的神魂,那无异于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大作用。
不过他不在意,以他的神魂强度撑个几十年也不成问题。
其实是有一个解决办法的,那就是夺舍。
夺舍是一种借尸还魂的手段,说白了就是抢占别人的身体。凭借着修道境界的差异,修道人将别人的身体与自己的神魂完美的融合,把别人的身体改造成自己的。
也就是说夺舍就是抢占别人身体,将自己复活的一种手段。
这种方式当然是好的,可以让神魂的魂力不散并且还能重新拥有身体进行修炼,简直是太完美了。
但任风打死都不愿意用这样的手段,短暂的寄魂都已经让他受的了,还让他抢别人的身体?这种阴损的手段他任风做不到!
虽说夺舍都是山穷水尽,没有路可走才被迫无奈的最后选择,但他任风宁死也不愿意。
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保不准还有什么隐患。况且,待在别人的身体不膈应的慌吗?难道不感觉有些恶心心吗?
况且,这个平冈雄介这个小鬼还没死呢。
身体上的伤口都被他用魂力修复了,被他错认为心魔打碎的灵魂也被他给恢复了。
嗯,心魔。
他任风怎么会怕鬼呢,怎么会呢?嗯?
咳咳,总而言之这个小鬼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一个活人,难道还能让他杀了这个小鬼?这个小鬼够可怜了,况且任风还没有到那种油尽灯枯的地步,还不至于因为想要活下去而发疯。
将闪动的思绪收回,伸手一张,那些横肉浪人的灵魂碎片便显现了出来。
识海玄奥,若是修到更高的境界,更是能将肉体带进识海内景,一些弱小的灵魂碎片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手上的灵魂碎片,任风的手微微一震,那些碎片便彻底搅碎成了一股精纯的魂力。至于浪人的记忆,自然被任风读取了一部分,他可不想看到别人那些琐碎的记忆。
“我想你不会介意吧,小鬼,这可是差点将你杀死的人的魂力,足够将你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了。”
“嗯,说了你也听不见,就这样吧,你我两清了,我为你做的够多了。”
任风看着被自己魂力包裹着的微小光团,像是在对平冈雄介说话。不过,他随后又意识到平冈雄介的灵魂还在沉睡,估计也听不到他讲话。
所以,他单方面将这股由浪人灵魂被打碎形成的精纯魂力度入到平冈雄介的灵魂中。
他任风也不想平白欠别人什么,救了这小屁孩一命已经够报答的了。况且,就算任风没有身体光是凭借神魂他也能活蹦乱跳活个几十年,只是缺了身体而已,又不要命。
至于将浪人灵魂打碎形成的魂力给这个小鬼,是任风的另一个考量。因为他心中猜测,若是没有这个小鬼,他恐怕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这就是任风在救了这个小鬼,还给他好处的原因。
感受到那个微笑光团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任风满意的点头:“得了本大爷的帮助,你的灵魂估计已经超出同龄人许多了。”
这个小鬼头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上灵魂出众,干什么估计都会做出一番成就,任风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不想欠别人什么,人情什么的就像一种枷锁,肯定会让向往逍遥的他很不自在。
“嗯,应该过半刻钟就会醒过来了,”
“我也该离开这具身体了。”
说完任风便将所有的思绪放下,将识海那散出的几百米犹如星光般的魂力收回。然后,识海中突然爆发出异常强烈的光芒,辉光照射,识海里那仿佛无穷尽的黑暗都好似被这灿烂星辉所照亮。
可是就在下一瞬,所有的星光一下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身影在这识海中。
凝眼望去,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如果只看外表,你恐怕很难猜到他有多少岁。
他有着一头中长的黑色头发,发型中分,后面扎着小辫子。黑色瞳孔,显得格外深邃。样貌属上等,身材修长偏高,大约一米八几。
他的嘴角挂着浅笑,给人一种温暖开朗,逍遥洒脱的感觉。
“嘿嘿,还是朕帅,哈哈哈。”
任风在识海黑暗中自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过神来。他手一挥散去了自己的识海内景,这里变成了一种白茫茫的混沌。
接着,他伸出一指,对着那散发着远超之前光亮的小光团点了点。然后,那光团便晃晃悠悠飞入到了白色混沌的深处去。
做完这些,任风轻笑一声,身体便从这白色混沌中消失不见。
“还是识海里好啊,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外面却只是一瞬。”任风‘飘’在半空中,看着躺倒在地的平冈雄介,喃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