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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必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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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大恶魔拉普莱斯知晓所有世界的存在,因此在拉普莱斯界中打开的魔界之门能够连通到任意世界。

但是以莫妮亚现在的状态,甚至连普通的「转移」都无法正常发动,更别提消耗极大的「次元跳跃」。

然而在人间有一种唯心主义的说法,说是只要心与心相连,就没什么做不到的。

于是,原初之蓝与莫妮亚两人在床上紧紧贴合在一起,短暂地共享魔力与权能。

……

《「状态同步」确认发动。》

莫妮亚变得不再抵抗,此时此刻我们甚至连灵魂都是粘合在一起的。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提示音小姐了!

《了。开始解析「次元跳跃」权能构成。》

……

莫妮亚从未有过这样的屈辱感,本来以为原初之蓝只是区区羸弱的人类,灵魂和肉体一样弱小卑贱。

人类只会耍小聪明,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在莫妮亚看来本该起不到任何作用,却奈何原初之蓝本身的强大确实无法忽视。

结果她还是毫不意外地骗过了自己。

借着灵魂相互接触的这段时间,莫妮亚决定去看看,这个人类的真面目。

精神世界中,她穿过一片麦田,看到了边野上一个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女孩儿。

能完整出现在这里的人,必定和原初之蓝有着紧密的联系,莫妮亚谨慎地走过去。

女孩在拾麦子,她光着手脚,似乎已经被麦子扎得千疮百孔。女孩弯下腰,从莫妮亚脚下捡起一串麦穗,露出了太阳初升般温暖的笑容。

麦子是用女孩及脚的长裙折起来装盛的,因为太长,能够装很多麦子。

莫妮亚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倒不是可怜她这样,而是不敢去确认。

因为女孩毫无疑问,有着和原初之蓝一样的美丽面容。

虽然很脏,但莫妮亚的眼睛看得出来。

“这个灵魂……不是他。”

莫妮亚喃喃自语。这显然很奇怪,莫妮亚知道外面的原初之蓝的灵魂是什么样,那是人类,而且是成年男人。

但这里的这个女孩却完全不同,不仅年龄很小,甚至还不是人类……

恶魔天生的「魔眼」拥有看透灵魂本质的能力。所以她才能清楚地得知这个女孩的真面目。

她不是人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喂。”

莫妮亚忍不住叫住了她。

微风拂过金黄的麦田,扫过女孩的面庞,但那好像很久没洗过的深蓝色长发没有丝毫扰动。如果好好清洗的话,一定相当好看吧。

女孩站在夕阳下,歪着头面向莫妮亚。

“你是?”

“我…是恶魔……”

“我知道哦。我在问你的名字。”

“莫妮亚。你说你知道?”

她为什么会知道?明明只存在于精神世界,对外界的情况毫不知情才是。而且莫妮亚现在的状态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真身的。

女孩却可爱地笑出了声。

“因为我也是恶魔啊,大家都是恶魔,恶魔之间都会互相察觉的嘛。”

她在撒谎。莫妮亚如此断定。

恶魔与其他物种的灵魂拥有本质上的不同,莫妮亚不可能看错,在莫妮亚看来,女孩的灵魂与人类更加接近,但又不属于人类。

介于恶魔与人类之间的神奇存在,这才是莫妮亚真正觉得可怕的地方。

“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维娜诺。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自顾自的在说些什么——”

“我希望你能帮我……帮助外面的我杀掉一个人。”名为维娜诺的女孩自说自话起来,完全没有给莫妮亚考虑的机会。

莫妮亚觉得很可笑。说什么和恶魔做朋友,刚见面就要自己帮她做事。果真是个小孩子吧。

“我凭什么帮你?”

“你无法拒绝吧?你甚至连外面那个弱小的我都无法抵抗。”

“嘁。终究只是人类弱小又狡猾,我只是有些大意罢了。”

“是呢。如果是正常状态的你应该能够轻易杀死他。”

“所以我没有理由帮你。只要我想,就算在这里我也能杀掉你。”

莫妮亚再次露出了漆黑的爪子。她的特殊能力「征服者」拥有能够一定程度破坏精神体的力量,管她是人类还是恶魔,只要她的灵魂存在于这里,她就无路可逃。

莫妮亚想要揪出那个男人,而不是在这里和无关的人废话。

“你要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恶魔的世界可不存在人类的理念。”

“就是说无论如何都不肯帮我咯?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和你家陛下的死活有关呢?”

“什——!?”

这不可能!

就算是莫妮亚自己抱上必死的决心去挑战米乌菈,她也绝不可能有丝毫胜机!

不可能存在能够决定米乌菈生死的人。至少在她游遍成百上千个世界后,都没有发现过这样的存在。

但是……

“世界存在无数多个,在无限的尺度上,再不可能的事都会变得可能甚至一定。嘿嘿,很遗憾,我认识的人能够确实地杀死你家陛下。”

“……”

“如果你不答应,我不敢保证她能否再活一万年。”

维娜诺的话虽然没有足够的可信度,她的分析却丝毫没有错。

只是,米乌菈成天待在王宫内,拉普莱斯界又是对外封闭的形式,能有什么危险?

维娜诺的深蓝眼眸却轻易看穿了她的想法。

“你在想,你家陛下只要一直呆在这里就不会有事,对么?”

“那…不然……?”莫妮亚有不好的预感。

“你果然不知道啊。嘿嘿嘿。”

莫妮亚猛然注意到,眼前的女孩已经不再是先前的那个女孩,而是一只更甚于恶魔的、可怖的怪物。

“希望你…能告诉我……”

“当然可以!毕竟我们是朋友嘛。答案就是,你家陛下其实有两个!”

“!?”

闻所未闻。

米乌菈的权能即〈幻想〉。能够通过幻想创造分身这点莫妮亚再清楚不过。但想要跨次元同时去操作两具身体,就算是米乌菈也不可能做得到才对。

如果维娜诺的话属实……

原初之粉的名号也许本属于两个人,或者是能够进行分裂的同一个人。

她突然想起来米乌菈最近总是沉睡不醒,如果那是在全力操控位于外界的〈幻想体〉……

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想要去找米乌菈本人讨要说法,但在此之前她必须先向女孩问清楚。

“如何保证你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女孩歪了歪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虚假当然会有啦,但只有一点点。怎样?还要帮我吗?”

权衡自身与米乌菈的重要性,莫妮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米乌菈。她常年游荡在外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发现并及时处理能够威胁到她的存在。

但是世界是无限多无限宽广的。在维娜诺所处的世界,或许就存在着那么一个…或者多个,能够轻易杀死自家主人的强大存在。

而自家的主人,将会毫不知情地往枪口上撞。

这个维娜诺,她仿佛知道未来的事情,并试图将现在引向她想要的未来。

她在计划着什么,或者只是单纯想要报复。但这都不是莫妮亚关心的事情。

维娜诺的话绝对不可信,但她想要杀死的那个人,绝对是未来的关键人物。

只是问个名字的话不会有任何损失。

“要杀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维娜诺双眼放光,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的就是将这个名字说出去的一瞬间。

维娜诺美丽的眼眸霎时变得浑浊无比,莫妮亚这才确信了,那里面确实住着恶魔。

她的嘴唇轻咬,悦耳的音色清晰明亮,仿佛连聋哑人都能听见她在说什么。

过于清晰了,以至于莫妮亚不可能会忘记——

“鲁德拉·纳姆·乌尔·纳斯卡。”

……

《「次元跳跃」解析完成。已习得。发动可能。因消耗极大而存在限制条件:一个月一次。》

成功了!?

也就是说可以回去了?

《否。无法定位未来的时空坐标。》

靠!本来以为只是冷笑话而已,结果真的穿越了。

但是至少以后能够出去了,也算收获颇丰吧。

我从莫妮亚身上爬起来,不得不说这个过程相当累人。房间内很快又弥漫起黑雾,多亏长了记性的提示音小姐及时用「恶喰」进行了回收。

而且好像还做了两个妹子在为我争吵的梦。

是梦吧?如此怀疑着我看向身下的莫妮亚,眼神相当凶狠。

“啊、啊——!”

束缚已经被解除了,但她完全没有要反击我的意思。

坏了,不会被弄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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