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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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015的内部景象
项目编号:SCP-015
项目等级:Euclid
特殊收容措施:SCP-015无法移动,只能原地隔离。任何时候在SCP-015的周围都必须保持2米(6尺)的空隙区域,不允许任何种类的建筑与当前隔离区相连。允许对其进行探索,但必须由配备有足够长度的安全索与GPS的三人小队进行。所有SCP-015的突出部分必须被立即被封死并密封,并标记和记录其位置。
不能在SCP-015内部进行侵略性行为。在SCP-015中的任何地方都不允许使用手动或电动工具。不允许对SCP-015的任何地方进行维护或维修。
描述:SCP-015位于███████的一间被一团管道,通风管,锅炉及其它各种各样铅管制造设备所塞满的仓库内。管道似乎在不被观察的情况下会进行生长,并试图通过下水道与其它地下管道连接附近的建筑。目前估计SCP-015包含超过190公里(120英里)的管道,直径在2.5厘米到超过1米之间。一些管道看起来比较新,其它的则有些生锈并有裂缝。据报告管道是由骨头,木材,钢铁,被挤压的灰烬,人类的肉体,玻璃及花岗岩组成的。没有管道被发现由铅,塑料,铜或任何传统的管道制造材料组成。
SCP-015会对侵略行为和工具产生反应。任何表现出暴力倾向,携带工具或无论用什么方法试图去修理或毁坏SCP-015的人员会引起SCP-015的反应。作出行动者身边的管道会爆裂,并对目标身上喷射其內含物数秒直到管道的流动突然停止。据报告管道中喷出的物质包含油,水银,老鼠,至今未被鉴定出的某种昆虫碎片,碎玻璃,海水,内脏与铁水。管道会持续在受试者周围爆裂直到目标死亡或撤退。
SCP-015在吞噬了这个地区内的11棟建筑后被截断到当前的建筑。至今已有11个人被杀,超过20个人失踪。报告说SCP-015内部曾经传出求饶声与惨叫声。
故事:
管道工程
这很蠢。这是一个愚蠢的提议,被愚蠢的人们在愚蠢又安全的办公室里想出来。特工Two环顾四周,手电筒的光束掠过墙面。那是特工们被允许带进SCP-015的为数不多的装备之一。特工Six和Lon就站在他身后,做着和他相同的事。闲聊和开玩笑的声音在半分钟前就消失了,每个特工都逐渐意识到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跑腿。进去,找到观测单元,提取数据,然后恢复单元。简单。他们笑了,Lon还问她是不是应该找一顶马里奥的帽子戴上,他们现在是修水管的了。不过现在……看着昏暗而狭窄的隧道在他们面前张着血盆大口,唯一的笑话就是他们在这儿。
Two走上前,慢慢地把他的手电筒放到地上。那是一堆坚硬的管道,或多或少与地面持平。一些小的管子插在各处,像树根一样蜿蜒,或是像柱子那样突然出现在地面中间。墙,天花板,原结构的每一寸都被管道覆盖。把他们领到门口的研究员说旧仓库除了外壳真的什么都没剩下。他抛去杂念,按照他们必须记住的先前制定的计划,绕开一根由毛发紧密编制而成的柱子,它有光泽的表面微微冒着蒸汽。
Six独自缓慢前行,在后面注视着Two和Lon。激动的小孩子。Lon听到每个声音都吓得跳起来,Two看起来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了,像只老鼠。小孩子。他在黑暗中嗅着,把手电筒转向前方,闻到了热气、污水,鬼知道还有什么。他们需要一支优秀的军队来领导他们,但是如果要让Six去纵容那些草木皆兵的成年人,那可就糟糕了。他们要完成这该死的任务,然后滚出去。去他妈的SCP项目,那只不过是弱不禁风的书呆子们的保护伞。什么狗屁“感知力”,他们就是不想让人吓到他们的宠物。他想从这个像是要滴落的噩梦中逃脱。他得完成这个任务,不管有没有他们两个。
Lon蹑手蹑脚地走在厚而多刺的管道上,那表面像是用蓟编织的,她试图停止啜泣。她紧挨着Two,手电筒的光照在脚边,防止踩到什么恶心的东西。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可她对狭小的空间有极度的恐惧……而这地方就像走在某人正在闭合的动脉里。Lon摇了摇头,艰难地驱除了杂念。她是技术人员,Six和Two是安保人员。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和他们在一起,从MRV中取出数据卡,然后离开。她尝试着不去看在他们身后远处被封死的门。只需要几个人转向MRV,完成一些工作,然后出去。进来随后出去,如此简单的道理。她没有注意到靠近手臂的一根皮肉制的管子,它轻轻地跳动着,它的焦点几乎是物质性的。
他们感觉像是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找到了MRV。这让人很难保持方向感。管道的疯狂生长使一些地方几乎只剩下了匍匐前进的空间,把别的地方全部挤乱。令人产生幽闭恐惧症的迷宫。Six有两次差点被困住,他看起来好像要杀了Lon,因为她做了一个有关小熊**的评价。Lon又开始说话,至少……但那脆弱得不堪一击,像在墓地里吹着口哨闲聊。Two尝试着按照指示走……不过即使他们才出生一周,那些也不过是指导。当最终找到MRV时,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已经完成一半了。他们在灯光下看着它。
它被穿了一个洞。因为没有更好的条件。它被钉在一根管子上,某种稠密的织物构成的管子。一根光滑的黑色管子插在了观察车的镜头上。它没有被打碎或损坏,它只是……被连接着,像是为它专门制作的。踩着踏板的器械被提到一英尺高,看起来像是其他更小的管子要开始接到车上剩余的空间。它只是坐在那儿,电池用尽,轮子缓缓转动着,像被针戳住的虫子。一些透明、散发着恶臭的液体从摄像机外壳上轻轻地滴落。
“好吧。”
Two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是毫无意义的演说的纪念碑。他们都站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然后Lon开始小心地检查MRV。Six四处张望,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他开始轻声抱怨。Lon向数据卡伸手,停了下来,望向Two。
“呃……Two……既然它已经长在了MRV上,那你认为这……算数吗?”
“算数?什么意思?”Two把手电筒照在她和机器上,他身后一阵嘶嘶的声音使他退缩。”
“我说破坏015。如果我拿走数据卡,你觉得它会不会……作出反应?”
Two慢慢地环顾四周,把手电筒的光打在地上,有一根管子像汽车一样宽,看着是由压实的棉絮制成的。
“……这看起来像是个很糟糕的——”
“噢闭嘴。”
两位特工都转身盯着Six。他走近MRV,他弯曲着手臂,一只手伸进上衣。另一只手轻轻地推开Lon.
“碰它。反应,为了他妈的……他们只是他妈的跟人说那些屁话,为了保护他们的玩具。这只是一堆奇怪的管子。开始然后结束,这儿。也许它会生长或者别的,但这该死的东西肯定不会攻击别人。我抓住了这个天杀的玩意,然后我们就得从这儿离开。”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走上前,弹开了数据端口的盖子。里面汇集着更多的透明、带有泡沫的液体。另外的两名特工僵住了,震惊地盯着他……这座建筑看起来也是如此,排出蒸汽、黏滑物质、撞击的声音都停了下来。Lon耳中的心跳声听起来如同枪声。Two开始前进,向Six伸手。
“天啊,Six,你他妈的—”
Six无视了他,把薄薄的数据卡抽出来。感觉它们上面全是陈旧而肮脏的水……很糟糕,但它们生来就是为了抵抗它。他把它们抽出来,整叠放进口袋。他在相机边缘戳了戳,移动了一下MRV,试试看它还能否正常运转,同时Two和Lon慢慢地后退,他们周围的寂静仿佛在向内挤压。Six放弃了,从无助地被困住的MRV转过身,把手电筒的光打在两名面色惨白的特工脸上。
“该死的孩子们。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脚下的管子打开了,传出轻微的撕裂声。
Two和Lon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他就滑落到越来越宽的裂缝中,开始惊恐地尖叫。Six的手电筒在两名特工面前消失了。他们被那个大个子可怜的尖叫声吓到了,跑过去帮他。一股热气和光从他身下冒出来,
两名特工抓住他的胳膊向下望去。他淹没在熔融玻璃中。他的衣服已经开始冒烟燃烧,焦肉的恶臭几乎盖过了回荡的尖叫声。他们拖出半个人的身体,本应是下半身的地方只剩一片血肉和布块。
他们喘着气,试图拖走他,Lon开始和Six一起尖叫,Two睁大眼睛,盯着远处的某个地方。一阵可怕的喧闹在他们四周升起,砰,嘶,克,咔,一根管子朝他们那边惊人地膨胀,导致他们差点摔落。他们重新站稳,头上的一根木管又裂开,炸出碎片和刺痛的尘埃。
Two和Lon打着转,阻塞、窒息,Two突然吐出大量的血。玻璃。那是粉末状的玻璃。它倒在Six身上,淹没了他的叫喊声。他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停了下来,玻璃很快盖住了身体并扩散开来。Lon不停地眨眼,眼睛红肿,她看向Two。他点了点头,于是他们冲向大厅,试图忽略不断增强的刺耳的声音。听起来像一辆驶来的火车。一堆油腻发臭的化学品在他们身后沸腾起来,一阵荆刺的喷射几乎切断了他们的路,强迫他们爬上一根骨管,它看起来像寒风中的老人。
他们跑着,逃避着……无论那是什么,听着周围的爆炸声和颤抖的破裂声。他们终于走到一条弯曲的小路上,只有几英尺宽,唯一的一条路。Two俯冲向前,低爬,试图像蛇一样前进,他知道这条路只有十五英尺长,很容易,不会耗费多少时间的。Lon犹豫了,那狭窄的漆黑的缝隙像一张嘴,她尖叫着向前冲去此时在她身后突然喷出一阵蒸汽,她一边爬一边抽泣,呼唤着Two。
Two无视了他身边不断加强的振动,吱嘎声在他的脑袋附近发出,他滑出出口,转过头然后……什么也没看见。Lon不在,没有突然的爆炸……只有空洞。他四处张望,双手抽搐,思考,然后又滑回去,试着寻找Lon并把她拖出来。他能听到她含糊的声音,也许在下一个拐角处……他的手电筒照到了一堵结实的墙,三根白色粗大破损的管子在那上面。就是这里,他很确定,通道就在这里……然后他听见了他们身后那可怜的尖叫声。Lon乞求,恳求,在他身后惨叫。Two只能干瞪眼,把他的手电筒砸在管子上。它爆裂开,把一股带有腐蚀性的恶臭粘液喷到他的手上,让他踉跄着跑回通道,因它腐蚀自己而惨叫。他站在出口外,挪开那只冒着热气的手,尽量不去看裸露在外的骨头。
“哦……噢天啊……Lon……Lon,对不起、我要找人来帮忙,我要找人来,就等一下,我发誓……”
他冲出大厅,他的手电筒的光仿佛随着增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Lon气喘吁吁,朝Two呼喊,听到管子那边一声巨响,尖叫着后退。她抽泣着,全身颤抖,然后慢慢往回走,弯着腰,一边哭一边喃喃地念着些她记不太清的祷文。
当她的脚踢到一根墙上的管子时,她甚至连一声尖叫都喊不出来。
她被困住了,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空间,无助地。她啜泣着把脸贴到温暖而粗糙的管子上……只有一片寂静。除了她的哭声,什么也没有。没有撞击声,没有破裂声或者爆炸声……什么也没有。她在昏暗的灯光中抬起头,环顾四周。她还活着。这使她平静下来。他们会来找她,Two会来帮她的。她要离开这里。她抑制住不断增强的幽闭恐惧,顺着墙壁望去。她注意到天花板上有个小缺口,她不断转向以获得更好的视野,转回来……然后只看到了一个管子的开口端。Lon向后一仰,闭上眼,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下。
最初几滴黏乎乎的液体她只以为是相同的泪水。然后一滴落到了她的嘴里……甜的。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团厚的、颤抖着的琥珀色的粘液从管口喷出,覆盖在地板和她身上。她咳嗽一声,向后退去……那是蜂蜜。蜂蜜,或与之类似的东西。至少那不是熔化的铅或者酸液……她看到水位正在上升。那不是在排水。管子太拥挤了。她环视着她的小房间,恐惧的感觉增长得比蜂蜜溅到她身上的速度还要快。Lon用手敲打着地板、天花板,她试图用手堵住管子,以防发生更多的事情……蜂蜜不断增加,像学生时代的恋人一样甜腻。
她的最后一次喘息是甜蜜的,带着蜂蜜和惨叫。
Two跑着,完全迷路了,他的手电筒开始变暗,管子爆炸和破裂的声音开始减弱。也许这已经结束了,最后的。015会保护它自己,但看起来不会报复。人受了伤,但出来了。这事发生了。他们一定能找到方法把Lon也带出来的。她甚至可能已经出来了,只是找到了绕开堵塞的另一条路。也许就是这样,她从那个愚蠢的地方出来了。很遗憾Six……但是谁让那个神经病要打开那盒子?他到底在干什么?
当他在黑暗中被脚边的一根管子绊倒的时候他仍在沉思。
他向前倒下,伸开四肢,半是惊讶半是恐惧地叫喊。或者他本应该伸开四肢。相反,他从地上摔了下来,掉进了一个张着嘴、露天的管道里,光滑、渗水的一面以一个尖锐的角度向下倾斜。他尖叫着,试图抓住什么让自己停下或减速,但管壁在渗水又很厚,他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手电筒在变暗,下方的隧道仿佛没有尽头。他不停地向下滑,恶臭光滑的淤泥沾在他的衣服和皮肤上。
管子不断扭曲,当他顺着管子向下的时候他撞到壁上,他的手电筒抖动并开始闪烁。恐惧像拳脚一样猛扑下来,Two捏紧手电筒,试着让它保持平稳,恳求它,盯着灯泡,它越来越暗。它突然亮了一下,然后闪烁着熄灭了,黑暗像幕布一样覆盖住他的眼睛,特工下滑得越来越快,他尖叫到嘶哑,尖叫到喉咙流血,尖叫到他穿过了纵横交错的管道网络的物理边界。
几天后,他的皮肤开始剥落,这几乎受到他的欢迎。
SCP-015 回收报告
特工Two:?MIA
特工Six:?MIA
特工Lon:?MIA
MRV-889236 状态:?未回收
根据员工损失情况,该数据被认为并不重要。SCP-015等待重新分级。
他心之形:第五部分
1998年11月26日:
Lament站在玻璃窗前皱起了眉头,悬浮在半空中的收容舱带给他一种奇怪的敬畏和恐惧感,初次见到它时……他非常不安,他不是每日需冒生命危险的安保队员,甚至不是该项目的主要研究人员之一,他只需尽可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到目前为止,屡试屡败。
“磁场正在工作,但腐蚀仍在蔓延,就像霉菌一样……我们本来以为收容已经成功,直到它昨晚吃掉了Grange。”研究员嘀咕道,扬声器发出古怪的声音,Lament畏缩了一下,陷入了沉思。谢天谢地。
“它是怎么做到的?”此刻开口的是Sandlemyer,“我想安全协议仍然有效。”
研究员耸了耸肩:“每星期我们都要为这玩意儿失去一两个人,无论如何……”
Lament再度皱眉,胃部抽痛,失败不会令人感觉良好,不管曾为此付出怎样的预期和希望,这种挫败感在处理死亡特工同事的尸体时尤为强烈。他知道106是个大麻烦,却没意识到它究竟有多么糟糕。
扬声器发出又一阵噪音,听起来像是痛苦的尖叫,“该死。”Lament低语着捂住耳朵。
“嗯,它们一直那样,大概坏了,”研究员继续说道,“我们想换批新的,但是始终没有好——”
突然响起的刺耳警报令Lament庆幸自己刚刚捂住了耳朵,他转身看向一块屏幕,“反重力装置正在下降!”他喊道,“撤退!”
研究员在扩音器中呼唤,Sandlemyer正伸手关掉隔间中的警报器,三个人转向玻璃窗,恰好看到巨大的腐烂合金箱摔落在收容室地板,破开。
扩音器再次嗡嗡作响,片刻间声音扩大,随即恢复平静。接下来,一种低沉、黑暗、断断续续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嘿,嘿,嘿,嘿,嘿嘿。”
当他终于得以在整日未曾发生事故的情况下回顾当天的一切时,Lament确信是报告出错了。他感觉数小时都不会出错的东西不应该在几分钟内出问题。收容单元的门不该被打开,绝不可能有谁安排了整个事件只为折腾他一顿。但是老鼠永远搞不懂猫的真正动机。
有时它饥肠辘辘,有时它只是想要玩乐。
Lament转身以他最快的速度奔逃,Sandlemyer紧紧在他的身后,他的呼吸急促而艰难,胸口近乎胀裂,绝望地寻找着逃生之处。警报声刺耳盘旋,枪械在墙壁间碰撞开火,仿佛统统归无。
身后的地板因爆破剧烈颤抖,他跌倒在地。片刻后Sandlemyer抓住他的胳膊拽他站起,将他拖在身后,一起进入一条狭窄笔直的走廊。
“嘿,嘿,嘿,嘿,嘿嘿。”
现在到处都充斥着扩音器的声音,与他上下打架的牙齿和颤抖的下巴呼和,“耶稣基督啊,”Sandy低声嘟哝道,上气不接下气地越过Lament的肩膀看去,“操,它朝我们这边来了Lament,它过来了!”
他没有回头,危机训练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开始狂奔。没有任何接触106的人能够幸存下来,至少,无法存活很久。走廊结束于一个黑暗的门口,踏入的同时Lament拔出左轮手枪向前进的“老人”开了两枪,激起又一阵支离破碎而令听者痛苦的笑声。“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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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该死的,”Lament气喘吁吁地嘟囔,“进去,Sandy,”他命令,“上帝啊,到这个屋子里去!”
Sandlemyer率先冲了进去,然后是Lament,他摸索电灯开关,手下却触及圆滑而潮湿的冰冷金属。管道,而它的旁边又是另一根。Sandlemyer的手电筒照亮了四周,Lament终于确定了这是什么地方。
“哦,不!”
管道。Gears曾对他们提及一个未来可能出现的收容问题,但他没有意识到……
它们相互缠绕,扭动,挤压着彼此,这和他料想的——整齐而井然有序的管道系统——并不一样,而是宛如头足动物环伺的噩梦。“去找出口。”他飞快指挥着,拍打入口控制器,并在金属开始发黑腐烂时退开。
“跑……快跑!”他大喊。
他知道这片区域有不少出入口,现在只需要找到它们。他们怀揣绝望的期许再度起跑,逃离那位可怕的恐怖老人,手电筒的光线明明灭灭。
“嘿嘿,嘿,嘿,嘿,嘿嘿。”
他们气喘吁吁地跑了几个小时,那声音仍在向他们逼近,愈来愈近。Lament甚至一度觉得什么东西擦过了他的夹克,因106激发而起的肾上腺素流过他的身体。每当他即将筋疲力尽时,都有什么东西逼迫着他前进。笑声,腐烂的气息,黑暗中的眼睛。
一次又一次。找寻。追逐。
然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另一个光源,来自总是在每个出口处安装一盏的基金会泛光灯。
他们飞奔过去,Lament强忍着肺部的烧灼扑至门板前,输入他的紧急密码。
*拒绝*
他紧紧盯着表盘,再次输入。
*拒绝*
“嘿,嘿,嘿嘿,嘿,嘿嘿。”
“Lament……Lament这他妈怎么了?!”
“打不开!”
*拒绝*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他快哭出来了。他无数次地,越来越艰难地敲打着数字。“狗娘养的,开门啊你这狗娘养的!”
*拒绝*
比起视觉所见,他更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东西的存在,它带来的压迫感仿佛某人正站在你的身后,呼吸喷上你的脖颈,某个会用刀、枪或是爪子伤害你、杀死你、将你切成碎片并在此期间冷笑不止的人。
“嘿嘿,嘿,嘿,嘿嘿,嘿。”
他看着它,腐烂发霉的皮肤,凹陷僵硬的眼窝,污黄破碎的牙齿,脑袋两侧平直油腻的头发。
它向前迈了一步。
*拒绝*
"该死的。"
又一步。
*拒绝*
Lament转身将剩余的子弹射入它的头颅,但这对它毫无影响。“嘿,嘿嘿,嘿,嘿嘿,嘿。”
“基督……哦基督啊,我们要死在这儿了……”Sandlemyer喘息着。
*拒绝*
就在它的手臂即将触及Lament时,泪水沿他的脸颊滑过,滴落在键盘上。
然后门打开了。
他在下一秒飞身而入,回头呼唤:“Sandy!”
106的手在Sandlemyer跨入门中时揽住了他的脖子,一切在转瞬间发生,他的手伸向Lament,乞求帮助,可Lament没能抓住他。106将他拖入管道深处,去往地狱与永恒的诅咒。
Lament举起手枪,快速瞄准Sandlemyer,若是他自己不幸陷入了这种境况,也会希望其他特工如此抉择:他扣动了扳机。
击锤落空了,子弹早已用尽。他们双双消失在Lament的视线中,他踉跄着背靠墙壁,滑坐在地,凝视着错综复杂的管道。
当他们找到他时,距SCP-106突破收容仅过了7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