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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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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千雪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离开了菜市场,思索了一下,决定绕远路去日向家告知一声,虽然在她的认知中,雏田既然来她家做客,肯定已经提前与家长打过招呼,稳妥起见千雪还是多走几步路算了。

这是千雪的习惯,不如说是她一直以来的作风,为了掩盖女儿情感匮乏的真相,千雪的父母从小就教导她各种各样的细节,虽然积木再怎么堆砌不协调感都无法消除,可若单个零件的体积足够小,多少能显得更加真实一些。

以至于千雪的性格也变得非常细致,很少有疏漏的地方,千叶如此信任自家姐姐,倒也不能说错。

来到日向家的住宅,千雪礼貌地敲响了大门,很快门开了,看着眼前的少年,千雪心中一跳,但还是压下惊讶的情绪礼貌道:“你好,小弟弟,虽然你可能不认识我,你的妹妹雏田与我的妹妹是同班同学。”

听到雏田这个名字,尤其与自己联系起来的词汇还是妹妹,日向宁次下意识的皱紧了眉,不悦道:“请问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前来告知一声,雏田正在我们家做客,可能要晚些回去,希望你们不要担忧。”

“只是这件事吗?”宁次冷着脸,不耐道,“雏田已经被家主放弃了,既然送她去忍者学校,放学后做什么是她的自由,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离开吧。”

“……你好像与妹妹的关系不是很好?”千雪明知故问道。

一瞬间宁次的眼中泛起寒意,但深吸口气后,他还是冷静地说道:“只是过去效忠的对象而已,反正雏田大人根本不需要努力就会得到一切,可惜,因为自己不争气,未来的家主之位似乎变成了她的妹妹。”

千雪玩味地笑了笑,果然,神明大人将她关小黑屋时恶补的那些知识还是有用的,日向宁次与日向雏田虽是兄妹,但关系却非常差吗?

要不试着捉弄他一下怎么样?

忽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完完全全的一时兴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仅仅是恶作剧般的‘这样做似乎很有趣’。

随即千雪又面露犹豫,明明前脚才说过自己是成熟的大人,转眼间就随性而为到这种程度,似乎有些打脸。

可是真的很想这样做嘛,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影响什么,而且可以解释为姐姐替妹妹出头,成熟的大人有这种做法是很正常的事情。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眼看千雪半天没有说话,宁次忍不住开口道,言外之意‘没事的话就可以离开了,就算雏田晚一点回来也没人会在意’。

千雪轻轻笑了一下,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语气不善道:“对了,你的妹妹雏田好像将我的妹妹千叶打伤了呢。”

“所以呢?”宁次皱眉道,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雏田虽然弱小,但打伤一个平民还是非常正常的,在宁次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难道打败忍者学校的那些废物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强大?难道你还要因为这件事找日向家报仇不成?

结果千雪却真的这样做了,她以一种兴师问罪的口吻说道:“没什么,只是身为千叶的姐姐,自然要替妹妹出头啊,刚好你是雏田的兄长,让你来替雏田赔罪的话,似乎也很合理吧?”

“……你说什么?”

宁次闻言不由大怒,一方面恼火于千雪一个平民居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另一方面,‘由他来替雏田赔罪’的说法深深刺痛了他,雏田在外怎样与他根本毫无关系,为了这个理由而战,即使胜利也无法给宁次带来半点**。

但是千雪却已然出手,快若闪电的一拳正中宁次的胸口,后者脸上的惊愕尚未散去就被击飞。

‘好快,比小李还要更胜一筹,这家伙难道是中忍?’

千雪的这一击并不算重,宁次几个后空翻就站稳了身形,只是此时的他已无半点小觑,白眼更是直接开启。

随即,宁次就看到了千雪体内的一潭死水。

千雪体内的查克拉完全没有运作,方才那一击是完完全全的身体力量,换句话说,身为忍者,千雪根本没有进入战斗状态。

这个发现让宁次在震惊的同时,对于千雪的评价悄然间再度提高,按照这种程度,千雪一但认真起来,即使是自己也讨不到好吧?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颠覆了宁次对体术的认知。

根本没有动用查克拉的意思,千雪就这样向宁次冲了过来,宁次冷笑,立即使用柔拳反击,谁料千雪宛如翩翩起舞的一只蝴蝶,轻巧而惬意地以毫厘之差将他的全部攻击躲过,在宁次震惊的目光中又是一拳打出,下一秒他再次被击飞了出去。

千雪依然没有动用查克拉,自然也没有给宁次带来任何伤害,只是……在日向家引以为豪的体术领域吃了两招的事实严重打击了宁次的自尊心,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第一次中招是出于大意,第二次就是实力碾压了,宁次虽然非常气愤,但这种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摆出防守的架势慎重地看着眼前的千雪,并开始分析自身的问题。

论起格斗,宁次确实是天才,很快他就捕捉到了问题的答案。

首先,千雪并没有使用查克拉,这固然是对自身的限制,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封锁了宁次的白眼,没有查克拉的变化就无法知晓对手的忍术,白眼的预测也会困难许多。

当然,若只是如此的话,精通体术的宁次依然可以通过些微的身体语言对对手的攻击进行预判,然而这里就出现了第二个关键点——千雪的体术太精炼了。

大道至简,过于凝练的体术完全捕捉不到任何多余的动作,如此一来留给宁次的反应时间就被压缩到了极点,这种情况下白眼几乎与普通的眼睛没有太大的区别。

最后,则是针对宁次的攻击,千雪那不可思议的闪避能力,无论是正面强攻,还是自视觉死角发起的偷袭,全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甚至让宁次严重怀疑,对方难不成也具备白眼不成?

“这个叫作‘心眼’与‘直感’,也就是人们通称的‘第六感’,就好像‘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的心血来潮’,虽然难以理解,但的确真实存在就是了。”看着不远处戒备中的少年,千雪非常好心地解释道。

“心眼与直感?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宁次慎重地说道,既然千雪愿意解释,他也并不排斥倾听。

千雪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严肃道:“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只能打击目光所及之物不过二流’,真正的体术大师,就算没有白眼也足以洞察对手的动向。”

这种话怎么说呢,道理是有的,但必须有实力的人说出来才具备力度,强者的道理才是道理,弱者的话,就算大声咆哮也无人倾听。

宁次虽然不爽千雪的说教,但对于她的实力还是承认的,比如凯老师,就算宁次拥有白眼也毫无胜算,这种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的压迫感,难道眼前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少女,居然是凯老师那个层次的体术大师?

其实这里是宁次想多了,单论体术,千雪与迈特凯相差甚远,不过拥有心眼与直感的她应对宁次这种下忍还是绰绰有余。

至于这两个出于型月世界,号称唯有经历数百场战斗,于生死之际才能磨炼出来的神技,千雪又是怎么得到的呢?

很简单,她作弊了。

所谓生死之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真的面对一个无法匹敌的强手,然后无数次的被对方杀死,最后战而胜之。

在神明的力量下千雪可以无限复活,但是死亡的痛苦全额承担,神明的态度就是我提供必要的条件,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训练成功之前不会中止,如果你愿意一直徘徊在数分钟死一次的阴影中,我也没话说。

千雪的天赋是均衡,理论上拥有习得一切的可能,于是她真的成功了,论述过程什么的毫无意义,结果就是,千雪靠着幼年时的一点剑术底子杀死了围攻她的十位武士大师,为特训书写上了句号。

这段经历若是放在主角身上,或许就是努力战胜天才之类的套路,然而于千雪而言,这就是很普通的特训而已。

千雪的天赋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换作废柴逆袭流的主角,肯定是神明大人事先就表示她不可能成功巴拉巴拉,然后主角最后关头成功打脸……

千雪不同,神明大人最开始就表示均衡的天赋理论上绝对没问题,于是纵使千雪在这个过程中死了上千次,其间的苦痛似乎也不值一提。

千雪的际遇也完全不能说是普通,因为她确实在神明的帮助下开挂了,复生的力量一般人怎么都不可能得到,相较于那些踏踏实实一步一脚印修炼的主角,千雪就好像忽然被老爷爷传了百年功力的幸运儿,哪怕她确实有付出过努力,那百年功力无论如何都让人嫉妒。

她不属于天才,也不属于努力家,她的付出掩盖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天赋之下,她的努力看上去似乎好运的成分更大一些。

这就是千雪,一点也不主角,所以对于鸣人与佐助到底是靠血统还是靠努力她都没什么兴趣,对于宁次所抱有的宿命论,她抱以玩笑的口吻。

“你看得到我的未来吗?用那双白眼,看得到战胜我的未来吗?所谓宿命,其实是非常无聊的事情,比如说我现在就可以宣判,三秒后会击中你的左肩。”

千雪轻笑道,非常普通地动手了,且当真在三秒后打在了宁次的肩头,这种避无可避的攻击让宁次彻底恼怒了,他已经意识到,对方的体术完全凌驾于他之上,根本是在戏弄自己。

“够了!不是日向分家的你又懂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地自以为是,是想用这种方式侮辱我吗?”

宁次愤怒地咆哮道,不顾一切地使用八卦六十四掌向千雪发起了攻击,只是后者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地看着眼前疯狂进攻的少年,轻描淡写地闪躲着柔拳的攻击。

柔拳号称木叶最可怕的体术,然而,它所有的优势都在于命中之后的强效与伤害,只要不被打中,它与一般的体术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看破了这点后千雪的应对越来越轻松,直到宁次的六十四掌打完,都没有碰到千雪的一片衣角。

“啪!”

又是一掌击中了宁次的胸口,千雪转身就走,哪怕自始至终她的攻击都没有给宁次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可这种侮辱还是让宁次气得发狂。

“等等!战斗还没有结束,你想要逃跑吗?”

“已经足够了,替妹妹出头到这里就可以了。”千雪回道。

“你说什么?”宁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的妹妹雏田就是将我的妹妹千叶打伤到了这种程度,现在已经在你身上报复回来了,”千雪说,“我已经没有了继续动手的理由。”

宁次没有第一时间理解千雪的话语,主要是打到这个份上,有关雏田的事宁次早就忘记了,从千雪的第一招后,此战对宁次的意义就远远大过了那种小孩子过家家。

他想要继续,哪怕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千雪的对手,可天才的尊严不允许他退缩。

就在这时,千雪再次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想要赢,至少要有承认失败的气量,若你真的想赢,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静下心来反思自己,而不是在这里争一时之勇。”

宁次的火气再一次莫名上涨了几分,这家伙明明大不了他几岁,说教起来却一套一套的。

偏偏他还不得不承认其间的道理,至少现在的他完全看不到战胜千雪的希望。

宁次到底还是个败得起的人,几度深呼吸后,他死死地盯着千雪说道:“下次见面,今日的耻辱必定加倍奉还……告诉我你的名字。”

“千雪,虽然这只是个假名而已。”

千雪随口说道,转身离开了,临别之际她忽然嫣然一笑,充满恶趣味地说道:“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宿命吗?我比你强,而且永远比你强,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战胜我,那么对你而言,我就是宿命。”

宿命生来注定,千雪是承认这点的,就像蜘蛛网中的蝴蝶,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被吃掉的命运。

千雪的临别之言像极了嘲讽,让宁次又是一阵胸闷,可是有一句话千雪没有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幼年的千雪眼中,纵使弱小,纵使徒劳无功,一直挣扎到最后一刻的蝴蝶,不是超级帅气吗?

所以,千雪时常会想,哪怕此身不是主角,哪怕此身被迫成为了神使,哪怕此身直到最后都找不到那些波澜壮阔的理想与目标,至少希望像蝴蝶一样,努力地活下去绽放自己,直到被命运的蜘蛛吃掉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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