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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爆发的萝榭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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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好饿……”

艾伦捂着肚子坐在石质的护栏上,咬了咬牙。

“毕竟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呢……我也好饿哦。”

“萝榭尔你这家伙不是不会痛吗?”

“艾伦,不会痛但是肚子饿也会难受的。”

“就是说啊,艾伦你个笨蛋!”

艾伦撇了撇嘴,他并不是真的不懂那么蠢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想要问点什么东西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罢了。

“看,阿尔敏过来了哦。”

“艾伦!三笠!萝榭尔!快看,我拿到吃的了哦!”

“哦哦~帮大忙了阿尔敏!”

看着怀抱面包一边挥手一边走过来的阿尔敏,萝榭尔顿时露出了笑容翻过护栏跑了出去,顺便还赚了旁边的艾伦一下。

“你好歹注意一下啊……好疼。”

连三笠都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抱歉抱歉——哈哈,是食物啊,阿尔敏你简直是救星啊!”

“厉害,你是怎么搞到的?”

阿尔敏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着,一边把手里的三块面包分别塞到三个人手里。

“是我拜托在前面排队的爷爷帮我向分发食物的士兵要到的……”

“喂、阿尔敏。”

“诶?怎么了?”

“你的呢。食物。”

萝榭尔拿着面包,不爽的盯着他。

“啊哈哈…我、我吃过了……”

“撒谎。”

“果然…你又这样……”

“阿尔敏。”

三人立刻开始进行了道德上的谴责。

“想也知道,你最多也只能拿到三份吧。肯定是为了照顾我们,把自己的那一份也塞了过来。这可不行哦,阿尔敏!来,我的还给你。”

“不行啊!我、我还不饿…这块面包可是今天一整天的配给……”

“没关系,我不会痛,所以饿了也不会难受。”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哦,萝榭尔。”

“笨蛋艾伦闭嘴!”

“啊?你说谁是笨——”

三笠看着吵吵闹闹的他们无奈的轻叹一声,一把将斗嘴的两个人都分开。

“别闹了。我们把面包每个掰下来四分之一给阿尔敏,这样就可以了。”

“你好聪明啊三笠!”

“我不需要那种赞美。”

“咕……。”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哪怕每天只发这么一点食物,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吧?”

阿尔敏没有参与萝榭尔和三笠的玩闹,只是盯着排了个长长队伍等着领取食物,拥挤又喧闹的人群若有所思的开口。

“毕竟这里原本是粮食的仓库,会把难民安排在这里也是当然的,然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分配到其他的地方吧。”

三笠摆脱了萝榭尔,站到了阿尔敏旁边。

“简直就是野狗啊,这样的我们……那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们会被像是流浪的野狗一样对待吗,艾伦?”

“当然是…啊……”

萝榭尔突然看向了他,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愤怒,悲伤,恐惧。那种从来没有出现在她脸上过的神色让本来的话语脱口而出的艾伦愣住了。

这让他情不自禁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因为玛利亚之墙被攻破,大量的难民…也就是我们……不得不逃入罗塞之墙,让人类生存的压力增加,只能…………不对。

——不对!归根结底,都是巨人的错啊!”

如果不是巨人的话,如果不是巨人的话——

愤怒的情绪自然而然的从艾伦的话语中迸发,感染了周围的一切,他用力捶打面前的石柱,血从拳头上的伤口里流了出来。

萝榭尔却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种,不带笑意的笑容。

“是啊,因为巨人,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再见到罗威尔。”

“萝榭尔……”三笠伸出了手。

“不是的!你们一定还能再见到的!”

“罗威尔大哥一定,一定还在什么地方……”

阿尔敏还想再说什么,却什么也都说不下去了,只能从眼眶里挤出泪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屈辱。恐惧。愤怒。悲伤。

绝望。

驻扎兵的嗤笑声不和谐的传达到了他们的耳中。

“真是的,玛利亚之墙是被巨人攻破的吧?为什么那些巨人没有再多吃一点难民啊……搞得我们这么辛苦,喝酒的时间都没有了,对吧?”

“……你们这些家伙!”

艾伦气的扔下面包、咬着牙,猛的——

倒在了地上。

“诶?”

额头感受到了被揍的疼痛。

萝榭尔挥拳,砸在快步冲向驻扎兵的他头上,让毫无防备的他直接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动了动嘴唇,才感觉到被攻击的愤怒。

“艾伦!”

三笠在艾伦还没有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用手垫在了他的后脑,然后立刻恼怒的看向了萝榭尔。

“你在干什么啊!”

阿尔敏摁在萝榭尔的肩膀上,质问着。

“啊,没错……你在干什么啊,艾伦?”

“……你居然还问我?!”

“没错,问的就是你啊,艾伦。”萝榭尔推开阿尔敏,走到了重新站起身,捂着额头的艾伦面前。“你,刚刚究竟在干什么?”

“萝榭尔,你最好解释清楚你刚刚攻击艾伦的原因——”三笠皱着眉头,就像是发怒的老虎,还是老样子,艾伦一受伤就……

“我当然是要去和那些家伙——”

“——去和那些家伙做什么?!你要去和那些家伙争吵吗?!要让他们承认自己刚刚说的话是错误的,要让他们向你道歉吗?!”

萝榭尔暴怒,一把抓住了艾伦的衣领。

“听好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有三笠再帮你做坚强的后盾,所以就这么傻傻的活到了今天!

但是你和那些家伙吵起来又能得到什么?!又要让谁来帮你收拾残局?!又要让谁来帮你从那些被你激怒的胆小鬼手上脱身?!

要让三笠帮你承受他们的拳脚吗!要让阿尔敏低三下四的帮你向那些胆小鬼们求情吗!

艾伦,你太弱了,现在的你太弱了啊!”

怒吼的萝榭尔,即使是阿尔敏和三笠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无论是谁都无法反驳,艾伦只能露出脆弱的表情,颤抖着。

“所以,艾伦……”

萝榭尔将艾伦拽近了一点,把脸埋在了他的衣领上。

“变强吧。在你变得足够强之前,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哪怕是要吃下水道里面的污泥也不能放弃——

变强吧!强过那些胆小鬼,强过那些巨人,强大到可以把巨人们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这不是你说的吗?!”

“……啊,我会的。我会变强的!”

原本颤抖着的艾伦,在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却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那原本脆弱的神情变得坚定了起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所以,相信我吧,萝榭尔。”

“是吗…那就好……”

萝榭尔抬起头,松开了手,转而擦拭起了自己的泪水。

“喂,你这个小鬼,刚刚你竟然敢说我们是胆小鬼!”驻扎兵们靠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萝榭尔。“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区区……”

萝榭尔没有废话,转身一拳直接砸在了那个家伙的脸上。

“好疼,你这个家伙居然敢袭击士兵!”

他后退两步,恼羞成怒的把腰间的刀拔了出来,怒视着萝榭尔。

“啊,没错。我袭击你了,因为你是胆小鬼,即使拿着刀也不敢挥舞。”

虚张声势的姿态却只换来了萝榭尔冷静的回应。

“你说什……喂!”

驻扎兵发出了惊呼,因为萝榭尔直截了当的伸手握住他的刀——血立刻顺着刀刃流淌下来,滑落在刀柄上,然后,沾满了他的手。

“……血、血啊!”

萝榭尔愉快的笑了。

“没错,是我的血啊,胆小鬼!身为士兵却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血,你应该谢谢我帮了你重新履行了一下士兵的职责啊!

忘了告诉你了,我是这个世界上非常少见的特殊病症患者,无论被怎么殴打都不会感到疼痛,即使像这样被你的刀划开整个手掌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所以想要让我承认你不是胆小鬼的话就只有一种办法了啊!

但是你敢做吗?”

“疯、疯子,你这个小疯子!”

驻扎兵慌慌张张的抽出刀刃,慌不择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啊,流血了,不好意思艾伦,刚才揍你是我不对……面包先放在你那边,我要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哦。”

萝榭尔扭过头,向艾伦他们又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笑容。

“你,好吓人啊。”

阿尔敏呆呆的吐出一句话。

于是,就这样,五年过去了。

五年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为了减缓人口聚集在罗塞之墙内部造成的巨大压力,那些上层的决策者发起了第一次玛利亚之壁夺还战,短时间内征募了二十五万人的庞大军队,其中包括阿尔敏的爷爷,向壁外的巨人们冲锋。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无意义的送死,只是为了让出去的人死在外面,不用再消耗食物罢了。

于是作战毫不意外的,失败了。

征募的二十五万人,只有一百人左右活着回来。孩子和残疾人幸免于难没有被征募,但却被发配到村落里进行开垦田地的工作。

“我,明天要去加入训练兵团。”

艾伦站在田地里,看着自己的伙伴。

阿尔敏。三笠。还有…萝榭尔。

“为什么啊?艾伦你的母亲、不是……

阿尔敏欲言又止。

卡尔菈,艾伦的母亲,一个月前因病去世了。

因为双腿在那一天被倒塌的房屋给压碎,身体状况可以说是每况日下,即使如此也在床上做一些简答的手工支撑着四个人。

相比被巨人吃掉来说,可以称之为幸运吧?

每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们都会感到自责。明明面对着逝去的亲人,却产生这种庆幸一样的感觉……太过无情了。

“没错,但我还是要加入训练兵团。

因为我们当初说好了的吧?要把巨人一只不留的全部驱逐出这个世界——如果不加入训练兵团,然后再加入调查兵团的话,怎么能完成这个约定呢?”

“艾伦,我……”

“不用再说了,三笠,还有你们。告诉我答案就好。你们的答案,是什么?”

“我也要加入。”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了。

“好,那么…加油吧!”

于是艾伦,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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