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样想着的同时，卡卡西还不忘后撤一步，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然后俯下身，将已经停止呼吸的少女轻轻放在了地上。
她还是那么美丽，白皙嫩滑的脸庞上，一抹温柔的微笑死死定格在那里。
风稍稍撩起了少女的发丝，虽然多少沾染了些许鲜血，可这也仅仅是让她略显黯淡而已。
若不是胸口上有那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血窟窿存在，只看样子的话，别人多半会以为这个娇小的少女只是因为累了而小小地睡上一觉吧………
卡卡西忍不住又看了她最后一眼。
然后，她不再犹豫，起身，抬头，对上男人的同时稳稳拿起了苦无。
因为刚刚一发雷切将查克拉消耗地所剩无几，卡卡西在插入少女胸膛的同时就解除了召唤忍犬。本来以为解除控制的再不斩会第一时间攻击自己，可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多虑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男人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名舍弃自己所有情感的可怕鬼人，眼神中透出的……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女人皱起了眉头。
她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竟然会有忍者冷漠到如此地步。
明明这个女孩用身体为他挡下了致命攻击，可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愤怒与悲痛，冷漠得可怕，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再不斩，你真的不配做忍者……”
苦无直指男人的脑门，此刻，卡卡西发自内心地为少女感到十分不值……
“……咯咯……咯咯咯咯咯……”
男人忽然捂住他被绷带缠满的脸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卡西总感觉这个冷血鬼人的笑声中透着几丝轻微的颤动。
“只有弱者才会在乎配不配………我只要战胜你就足够了！！！卡卡西！！……”
再不斩也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斩首大刀。
“咯咯，不得不说，我还真是捡到宝了啊……白在最后关头还帮了我一个大忙……真是个极其好用的工具啊……咯咯……”
“滋啦……”
“什么？！……”
望着左臂上不知何时**的苦无，男人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我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你的反应变迟钝了……”
根本不理会再不斩的惊讶，卡卡西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当然，无论反应快慢，你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混账……”
呼吸明显开始不均，单手握刀，再不斩不顾一切冲向了面前一动不动的女人。
脸上的自负不知何时已一扫而光，此刻，双眼发红的再不斩更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下一秒，野兽来到了女人的身前，然后用尽全身所有力气砍向了她的要害。
“给我去死吧！！！……”
“当……”
“什么？！！……”
没有转身，没有躲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卡卡西仅用单手的苦无便牢牢抵住了再不斩的斩击。
再次不敢相信，男人终于开始了发狂一般的吼叫。
“不可能，你的力量不可能这么……啊……”
很可惜，甚至不等他将自己的疑惑愤怒地吼出，卡卡西又很是干脆地接上了力道满满的一拳。
“噗滋……”
本以为挨上这一拳不会怎样的男人直接被打到吐血，巨大的冲击力使他不得不向后撤步，依靠巨大的斩刀作为支撑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一把抹去绷带里渗出的鲜血，被打得有些懵的再不斩忽然又感到肩头一重。
他条件反射地转过头。
随风舞动的银发有些晃眼，女人手中散发着寒气的苦无像是在宣告他的死亡。
“你……”
“看来你还没有察觉到……刚才不是我的错觉……你的心确实已经乱了，从她死去的那一刻就开始乱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滋啦……”
“啊啊啊…………”
没有一丝废话，再次稳稳将苦无刺入了男人的肘骨关节，确定彻底废掉他的双手后，卡卡西这才再度用冰冷到可怕的语气开口了：
“你根本不用听懂，现在的你双手已废，根本不可能结印……换句话说……你已经输了！！……”
………
“嘻嘻……”
手杖敲打在地面的清脆响声和一阵猥琐至极的奸诈声音忽然同时响起。
“看来打得差不多了……”
杂乱无章的脚步好似凭空出现，一切的幕后黑手，将自己狡诈的小眼睛隐藏在墨镜下的卡多终于带领着他众多的走狗现身了。
十分清楚来者不善，从挎包中掏出新的苦无，卡卡西又将目光稳稳锁定在了那个像老鼠一样阴暗狡猾的家伙身上。
西装革履的卡多背后足足有百十来号人，武士，黑帮，流氓，恶棍……
各式各样的垃圾和败类个个手持武器，目光凶狠，像一群恶心的疯狗一样聚集在他身后，只等这个同样是畜生的东西一声令下然后好尽情地狂吠撕咬。
“居然又输得这么惨，这次连双手都被人弄废了，真是条没用的野狗，再不斩，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卡多……”
尽管双臂已被刺断，可再不斩还是强忍剧痛向这位贼眉鼠眼的不速之客抛出了冷冷的质问：
“不是说好了那个老头由我们对付吗？你来这里干嘛……还带着那么多人……究竟什么意思？！！…”
“哈哈……再不斩，都成这幅惨样了还给老子逞强？实话告诉你吧，我临时改变主意了……不，也不算临时，毕竟我一开始就这样想……”
轻点手杖，摸着极其没有品味的两撇小胡子，卡多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个阴险中透着恶心的欠揍微笑。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付给你钱，再不斩，请你给我死在这里吧……”
“什么？”
“雇佣正规的忍者花钱不说，万一背叛了还非常麻烦，所以……我这才看上了你们这些好处理的叛逃忍者，等你们和不同流派的忍者争斗得两败俱伤后，我再用人海战术来解决你们，这样我就一分钱都不用花了……哈哈哈，我简直太聪明了……”
因为再没有什么顾虑，此刻，卡多的嘴脸开始愈发丑恶。
“而你，再不斩，你只是个惹人发笑的小丑，仅此而已！哈哈哈！……我们很快就能把筋疲力竭的你们通通解决掉！……”
……
“……不好意思，卡卡西……”
没有理会卡多的疯狂叫嚣，再不斩反而看向了身旁的女人。
“我们就打到这里吧……既然现在我不用去杀达兹纳了，那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的确……”
清楚自己现在的查克拉所剩无几，尽管多少有些不爽，可卡卡西还是对眼前的局势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可恶……竟然敢无视老子……
还想再吠几声的卡多却转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女。
“看来这家伙已经不用我亲自动手了……”
卡多缓步度到了白的身前。
“说起来，我和这贱丫头还有仇呢……竟敢威胁老子……哼……”
混账抬起了脚。
“喂，浑蛋！你想干嘛？！！……”
“嗯？……”
眼眶还红着的少年不知何时冲了出来。
“干什么？哼……”
奸笑一声后狠狠踩下，少女如天使般美丽的身体此刻竟被这个畜生给肆无忌惮地蹂躏。
“一个死人而已，我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浑蛋！！……”
莫名地血涌心头，鸣人发疯一样想要冲上去阻止卡多。
“鸣人！！……”
眼疾手快的卡卡西一把拉住了他，尽管自己的心里同样也有种莫名的不舒服……可现在她体力十分有限，为了小家伙的安全只能忍……
“别冲动……先好好看着，不要轻举妄动……”
“我……”
牙关紧咬，鸣人从没像今天一样感到如此愤怒，即使村里那些家伙围在一起叫他妖狐时，他也没有愤怒到这种程度……这种发自内心的愤怒！！！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同样直愣愣观察的男人。
“你这绷带混账好歹也说句话啊！她不是你的同伴吗？白为了救你而死，你怎么能让那个家伙那样对待她的遗体呢？！！你说话啊！！……”
“够了，小鬼！！！……”
紧皱眉头，再不斩绷带下的嘴角似乎在微微抽动。
“闭嘴吧……白已经死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就像我和卡多那混账一样……我早说过了，忍者的世界里只有这两种关系……”
低头。
“忍者说白了不过是战斗的工具，我想要的只是她的血统，而非她这个人……仅此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你这家伙……难道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
“原来你是个和卡多一样的混账！！！看我教训你！……”
“喂，鸣人，别这样！”
卡卡西有些头痛地再次拉住了想要冲上去的少年。
“我们与他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再说……”
“啊啊啊啊！卡卡西老师，别管我！！他还是我的敌人！！……”
一把甩开女人拉住自己的手，气到头发直接炸起的鸣人指着低头沉默的再不斩嚷了起来。
“那家伙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为了你，她可以放弃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她是那么地喜欢你，依赖你，可你这混蛋却完全不在乎她！……我，我不相信……”
少年原本就红润的眼眶流出了晶莹的泪水。
“你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她吗？……‘只是一个好用的战斗工具而已’……你难道真的是这么想分吗？？……为了救你，那个傻瓜连命都不要了……”
再也顾及不了什么形象，鸣人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小孩一样尽情哭喊道：
“为了你，她连自己的梦想都没有，到头来却落得一个被你当成工具可有可无的下场……这……这实在是……太悲惨了……”
“别说了……”
“什么？……”
“小鬼，求求你……别再……别再说了…………”
“！！！”
抬起头。
一大一小两个同样哭成泪人的傻瓜就那样四目相对。
眼泪鼻涕一把的少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
“小鬼………听好了，白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们才决意要战斗至此的……这我比谁都清楚……”
从未流过眼泪的男人现在竟哭得像个孩子。
“她就是个傻瓜一样的滥好人！……不过，能在这里和你们交手真是太好了，的确，小鬼，就像你说的那样……忍者也是人，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没有感情的工具……我输了……我对不起那个傻瓜，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赎罪……小鬼，能把你的苦无借给我吗？……”
“啊？……”
将鼻涕眼泪抹得满脸都是的鸣人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沉默了。
“拿去……”
最终，少年还是选择了相信男人。
抛出的苦无呈曲线坠落，直接将嘴边的绷带撕裂咬碎，再不斩稳稳叼住了最后的武器。
“你……你想干什么？我这里可有足足一百二十个人，考虑清楚再……”
尽管清楚自己在人数上有绝对优势，但看到男人眼神的那一刻，卡多还是有种莫名的心慌。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么清楚……应该说，这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选择……”
“哼，老大，别怕，他都已经伤得这么重了，还敢和这么多人做对手，放心，我们马上就……呃……”
还想再放几句狠话的走狗武士们在真正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瞬间哑口无言。
男人的背后，一团邪恶的查克拉凝聚成了青面獠牙的赤鬼。
“鬼……鬼啊！！……”
“嗖……”
不等武士们完全感叹出内心的惊恐，再不斩已经叼着苦无直直冲进人群开始了无差别屠杀。
此时此刻，他真正化身成了鬼人。
一名只为少女而战的疯子，一头被地狱彻底遗忘的恶鬼，一个誓要斩尽万物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