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个人是凶手!”野口忽然激动起来,“就是你吧!就是你杀死了查理酒保!”
无惨小姐见状翻白眼。
你是怕自己暴露得还不够明显么?
贼喊捉贼什么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杀人!”约翰满口否定,“我只是惊慌失措了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只是推了推他!以为他睡着了!可是他死了!他居然死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停一下,约翰先生,你难道在卫生间里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珠世抛出疑惑。
“珠世,轮船上的卫生间隔音效果都出奇的好,约翰先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一点也不奇怪。”无惨小姐给珠世解惑。
“是的,我什么都没听到……”约翰先生无奈的说,“不然我会都说出来……”
“这可真是有意思。”福尔摩斯开口道,“约翰先生,你的行动轨迹十分简单,在查理酒保和野口先生打架的过程中进入了卫生间,在出来的时候,现场就是一片狼藉了,这期间隔了多久?”
“就……十五分钟?”约翰先生不确定的说,“大概是这个时间。”
“十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任何人作案了,”福尔摩斯走到了娱乐室门口,“有意思的是,野口先生,你当真打算这样沉默下去吗?”
“福尔摩斯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野口此时心头恐怕被福尔摩斯德突然提及给吓到了。
“我在向你提问的时候,你是这么说过的吧?”福尔摩斯学着野口先生的口吻说道,“‘我气不过查理酒保就直接离开了现场的’这样,如此一来,你和约翰先生所说的话存在着巨大的矛盾。”
“矛盾……他的话福尔摩斯先生居然会相信!他就是凶手——”
“我从来没有说过约翰先生是凶手,我从来没有说过啊。”
“呃!”
听着福尔摩斯先生的特意强调,野口先生多半在想自己轻易的暴露了吧?
“除了最先离开娱乐室的无惨小姐和本田先生。你和约翰先生的嫌疑是等同的。”福尔摩斯说道。
本田先生闻言松了口气。
“开什么玩笑……”野口先生的脸色很不好看,和之前的白脸约翰先生有的一拼。
“你就是凶手吧!”这次轮到约翰先生指责了,“我是最后离开的!在我离开之前会动手的人只有你了!”
“没听到福尔摩斯先生怎么说的吗?!你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呢!”野口先生吼得中气十足。
无惨小姐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吃瓜,不过她也很清楚,这个吃瓜的时间不会太长。
无惨小姐不喜欢被动。
尽管有些不情愿,无惨小姐也不得不主动参与剧情的推动中来。
世界的抑制力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说起来……福尔摩斯先生,”无惨小姐觉得两个大男人吵得差不多了,才将目光看向福尔摩斯,“现场不是发现了酒瓶的碎片么?”
“是的,无惨小姐有什么想法?”福尔摩斯问。
“我想给本田先生看看,来验证我的想法。”无惨小姐如此说道。
福尔摩斯自然是给予了无惨小姐信任,将从吧台附近收集到的白色酒瓶碎片拿了出来。
“本田先生,你作为一名商人看看这碎片是不是很眼熟?”无惨小姐将白色酒瓶碎片带到本田先生面前问道。
对于无惨小姐,本田先生还是很害怕的,八乙女组可是最近赫赫有名的武士团体,光是“武士”一词就已经足够吓人了,那可是不讲道理就会直接砍掉你脑袋的存在啊!
本田先生还挺后怕的,要是之前的牌局无惨小姐总是输的话……他现在人是不是已经人首分离了?
他不敢继续想,出于这种害怕心理,本田先生只会无条件配合无惨小姐的工作。
“好……好的,我看看……”,本田先生有些害怕的接过白色酒瓶碎片,端详了一番说道,“这是……这件碎片的材质的触感好熟悉啊。”
“和我们国家盛酒的瓶子差不多吧?”
“对……”
果然。无惨小姐自然是完成了自己的设想。
之前酒吧中丢失了一件茅坛酒,容易让人下意识的以为茅坛酒砸被害人脑壳的酒瓶,加上这个时代的茅坛酒酒瓶外观也是白色的,无惨小姐一开始也以为现场只有茅坛酒被用作凶器了。
但是似乎事实不是这样的。
在牌局的桌面下无惨小姐也闻到了酒味,那是区别于茅坛酒的另一种味道,而且这一世的无惨小姐还十分熟悉——那就是岛国的酒!加上自己在收集到的和福尔摩斯手里的这件相差无几的白色碎片,还加上本田先生的证词,无惨小姐更加确信了一件事——当年被破坏的酒瓶不只是茅坛酒的,还有岛国的酒。
那么,岛国的酒又是怎么出现的?
“本田先生,你是酒商吧?”无惨小姐呵呵一笑。
“怎么……”本田被无惨小姐盯着浑身不舒服。
“最近,也就是在这艘船上你有将你的酒卖给别人过吗?”
“这个……”
本田回想了一下说道:
“实不相瞒,的确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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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野口和约翰两人像菜市场吵架的大妈那么久了,福尔摩斯先生也觉得有必要停下无意义的争执。
“好了好了!两位先生,先冷静一下,”福尔摩斯先生在调解氛围上有一手,“诸位!有的时候,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死磕的人。”
“福尔摩斯先生?”汉森船员愣住了,福尔摩斯先生这是准备说什么?
“但是呢!你们最喜欢的但是来了!”福尔摩斯立刻说出转折固定用语,“偶尔死磕一下,说不定别有一番趣味,无惨小姐,我相信我们的同好就是如此。”
“哪有这样的同好,我宁可没有,”无惨小姐叹息出声之后,立刻给福尔摩斯下个套,“福尔摩斯先生,应你的要求,我这边的调查已经有答案了。”
“调查!?”野口和约翰纷纷望去,他们两人吵架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到无惨小姐的调查动作实属正常。
野口和约翰先生巴不得福尔摩斯调查出什么,好一顿嘲讽糊在对方脸上。
福尔摩斯一脸无辜的眨眨眼,无惨小姐这个时候可不会和他讲什么口德,立刻说出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野口先生,你在船上向本田先生买过酒吧?”
“……是,喝这里的酒我有些不习惯。”
无惨小姐话毕又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在现场是不是发现了疑似酒瓶的白色酒瓶碎片?”
“没错。”
最后,她看向本田先生。
“本田先生,你确定,这枚碎片的材质是岛国酒的容器吗?”
“我确定。”
无惨小姐转过身,看着所有人。
“明白了吗?当时现场打碎……不对,应该说是敲打被害人脑袋被击碎的酒瓶,实际上是我们岛国酒的酒瓶,换而言之,当时动手的人,多半是我们国家的人。”
“等等等等!”
无惨小姐的盖棺定论立刻引起了野口的非议。
“无惨小姐,这么说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这艘轮船可是享誉世界的存在,这里应该有别的渠道弄到我们国家的酒……”
“很抱歉,这位先生,”这个时候汉森先生出面了,“据我所知,船长在船上收集的酒类只有在几年前于伦敦堡世博会上展示的名酒,至少我不记得船长先生有进货过岛国的酒品。”
“也就是说,这艘船原本是不存在我们国家的酒类,目前能获取的途径,也只有本田运来的这批货了。”无惨小姐会意道。
“如今,能从本田先生身上收到货的,只有本田先生的熟人。”福尔摩斯看向野口。
“不对!”野口指着本田喊道,“本田不也有可能作案吗?!他虽然说是第二个离开的,也有可能返回作案不是?”
本田见野口反咬自己,当然是第一个反对:“我当时离开娱乐室和无惨小姐一样也是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船舱!对了!当时在船舱门口巡逻德船员可以给我证明!”
“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福尔摩斯先生继续波澜不惊的询问道,“野口先生,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场会有岛国酒瓶的碎片,那天晚上,在你和查理酒保吵架后又发生了什么?”
“区区一个酒瓶说明什么?”野口依然不打算松口,“酒瓶碎片的存在仅仅只能证明我的确在现场,现场也的确是有酒瓶破碎了,但是你要是说这就是打人的凶器,这绝对就是你的臆想!当晚我只是不小心打碎了酒瓶,然后我稍微收拾了一下现场而已!你们能证明我杀人吗?没有吧!既然没有办法证明我杀人,区区一块酒瓶碎片说明不了什么事!”
人总是会在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做对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野口先生自然不例外。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确不能将你纳入关键嫌疑人的范畴,但是啊,野口先生,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逆转一下思维,你就无路可退了。”无惨小姐掩饰住自己的笑意说道。
“变化?”野口的神色阴晴不定。
“是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无惨小姐肯定的回复道,“我们不需要证明你的嫌疑,我们只需要洗清约翰先生的嫌疑就足够了,而能证明约翰先生不是凶手的关键——约翰先生,您有过敏症吧?”
“你怎么知道……”约翰一愣。
“约翰先生,你在野口和查理酒保打架的时候脸色十分差劲的离开,去了卫生间,因为卫生间里有一扇窗户,那是离你最近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地方,我说的没错吧?”
“如无惨小姐所说……我有花粉过敏症,”约翰先生交代道,“无论是接触还是闻到花粉,我都会短时间内出现症状,比如呼吸困难,皮肤起疹子……”
“当晚,你的花粉过敏症症状生效了是嘛?”无惨小姐进一步问道。
“没错,无惨小姐。”
“娱乐室内不存在花束,那么当时距离你最近的人是谁?”
“是……查理先生。”
也就是说,查理先生的身上有能让约翰先生产生过敏反应的东西。
“那么……”
“这可真是……大收获呢。”
无惨小姐还准备说什么,众人就听见娱乐室内传来福尔摩斯先生轻飘飘的声音……
不是,傻福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福尔摩斯先生又从娱乐室内走了出来,此时他的手上还捧着一点小东西。
光是看第一眼,无惨小姐就知道福尔摩斯从死者身上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亢奋叶,而且还是盛开的亢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