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下留云借风真君可不淡定了，“老鹿，你切莫胡说八道！我弟子个个清心寡欲，性格温顺，岂能为恶？”
“但在这之前呢？她们哪个不是嗜杀成性？”
“这……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削月筑阳真君劝道：“切莫养虎为患，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璃月多少次灾害都是这样造成的？想想帝君，当年是如何做的。”
留云借风真君瞳孔急剧收缩，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
一个长衫少女被帝君的长矛刺穿胸膛，就此化为尘埃。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却无能为力。
而在一分钟前，她还是大伙最亲密的战友，一分钟后，她成了牺牲品。
“我感觉……地脉也似乎不稳定了。”说话的是理水叠山真君，“上次化为磐岩镇压地脉的，似乎还是上次吧？”
“正是师兄，移霄导天真君。”削月筑阳真君说道，“师兄献出肉身，血液化为碧水河，骨骼化为磐岩，镇压了地脉数千年。”
“这次该轮到我们了。”理水叠山真君语气充满了悲壮，“那就由老夫先来吧，能为璃月的安定贡献出一份力量，此生可慰。”
“万万不可。”凝光说道，“诸位都是劳苦功高的元勋，作为璃月百姓，让你们牺牲怎么过意的去？”
“那你说，该如何度过眼下这道坎？”
“先查明真相吧，我想……究竟是谁在从中作梗，诸位其实心里很明白吧？”
此话一出，众仙家便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将目光集中在了留云借风真君身上。
“看我干嘛？”她不由得着急了。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魈，终于发声了，“留云，我知道，作为仙家，你是最善良的一个，但这终究会害了你。”
“大圣何出此言？”
“魔神大战那会儿，你捡到了一个余孽。当时我们就劝过你，尽早将其铲除，你却以炼丹药引为由将她抚养至今，势必留下隐患。”
“胡说八道！”留云借风真君反驳道，“甘雨一直以来为璃月的发展兢兢业业，我们都退居幕后了，只有她还在抛头露面，我不许你诋毁她！”
“留云，你忘记夜叉一族是怎么死的了吗？”
削月筑阳真君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全场一片寂静。
凝光则不失时机说道：“而且与玉衡密谋的，正是甘雨小姐，或者说……她一直都在与独孤家狼狈为奸呢。
“推翻众仙，推翻七星，独占璃月，是玉衡星一直以来的野心，现在帝君不在，她岂能安分？”
“你们说话可得有凭证！”理水叠山真君依然保持客观态度，“玉衡星我不知道，但甘雨绝不是这样的人！她绝不会背叛帝君！”
“理水，你怎么也像人类似的感情用事呢？”
削月筑阳真君说道，“我想天权也不会空口无凭的，更没必要冤枉一个为璃月尽职尽责的人。用你仙家的思维去思考，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可那个孩子我看着她长大，实在不忍心……”
“那就由我来吧。”魈的目光弥漫着杀气，“降妖除魔，乃我护法夜叉之本职。”
“等等，我有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削月筑阳真君说道，“杀了她太可惜了，但好歹也有个几千年的修为，不如……让她在化为磐岩，守护地脉吧。”
不管这个要求多么不合理，但没有一个仙家反对，因为这样一来，他们都可以逃过一劫。
“只有你能劝她了，留云。”削月筑阳真君说道，“我知道这很痛苦，但你认为让她死于夜叉之手，遗臭万年好，还是化为磐岩，流芳百世好？”
“我明白了……我会与她好好说道的。”
接着，削月筑阳真君又对凝光说道：“人类的事，我们不想插手，无论玉衡星犯下多大过错，这都由你来定夺。但我要提醒的是，在这之前做好善后，别因为少了个人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凝光理解他的意思，始终刻晴在璃月人气很高，随便杀她可能会引起百姓不满。
因此要杀一个人，必须分三步走：
先搞臭，再搞倒，最后搞死。
这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
有了仙人的默许，凝光就肆无忌惮了，要趁着当事人不在，将其彻底摸黑。
于是各种流言与小道消息满天飞，居然都是与玉衡大人有关的。
就连和裕茶馆里唱戏的云先生，唱词都是在暗示此事。
“想那妖兽祸凡间，千年修为化人形，勾结高官轻帝君，璃月危难天衡倾……”
唱完后，下面观众也是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玉衡星结党营私，想要对付其他七星。”
“这算什么，据说她还勾结愚人众，更与海外势力私通！”
“这都算小事，据说她还在筹备战争物资呢，说不定哪天就要打仗了，大伙赶紧囤货吧！”
“唉，看不出啊，挺好的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背后一定有人操控的，她不过是个傀儡。”
只有一个人没有参与讨论，而是在淡定喝茶。
那是一个英俊不凡的青年男子，琥珀色双瞳微睁，仿佛一切与己无关。
…………
黄金屋内，凝光对着先祖法蜕，沉思良久，开口说道：
“帝君，为什么呢，你要如此器重一个黄毛小丫头，而对我……从来没有正视过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别人都是臣服于你的力量，只有我……是真心效忠与你的吗？
“我们南宫家，世世代代都为帝君鞠躬尽瘁，可却偏偏最受轻视，到了我这一代，家族衰败，我甚至在大街上乞讨！而你……连神之眼都不肯给我一枚，难道就这么嫌弃我吗？
“我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自己一手拼搏而来的，从一起抢食的小乞丐，到互相竞争的商业对手，没有一个不死在我的手里，我图什么？不就是能离你更近一些吗？
“现在你不在了，我也没了奋斗目标，璃月一切事务步入正轨，接下来……就是肃清的时刻了，一切对你不敬重的人……包括仙，都将承受食岩之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