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东升,温暖的光芒洒下,雨夜后的黎明是那样的美丽。
微光透过参差不齐的树叶流露而出的缝隙,伴随着清脆的鸟鸣之声,泥泞的泥土与复苏的杂草上散发着春日雨季之后的特有的气息。
“莎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伊耶亚斯注视着走在前方的罗真脸上浮现出不太好的神情。
昨天的罗真分明还是一副病态的模样,而今天早晨却突然能够行走,甚至他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一点痛苦的神色。
罗真的脸上仍是苍白的颜色,甚至胸口处那条衬衫仍旧捆绑在胸膛,而那上半身不只从何处获得的蓝色衬衫是由莎悠在之前路上亲手制作的。
“安心吧,罗真是有他秘密的。”
莎悠尽管有些不确定,但为让伊耶亚斯平静下来还是牵强的回答着。
罗真在临走之前让她抓只非常小的“危险种”,或者是一个普通的动物,这样奇怪的事情。
之后她按照罗真的口述抓来一只普通独角仙,接下来罗真让她将独角仙放在他的手上,这样的神秘行为她还是照做着,再之后……
再之后罗真就走在前方,这样奇怪的事情令人实在不解,但对于莎悠来讲这或许就是老人们口中探索而出的“神秘”吧。
“哈……”
“哈……”
……
如果少年与少女站在罗真的前方的话,那么就能清晰的听出罗真那极快的喘息声,并且那只握着独角仙的手正一松一紧的动着,让人遐想连篇。
早在清晨罗真就已经从熟睡中苏醒,在莎悠守夜的下半夜时就拜托她找寻一只虫子,这样就可以握在手中让虫子代替自己。
罗真在之前试图与一块石头进行“命运更替”,但是在“命运更替”之后,他却没办法行动,因为石头并不是能够让人行动的类型,可石头也无法行动,因为这枚石头他本身就不具备任何生命力。
他只能的靠“具有生命力与活动能力的生物”来进行自身活动。
“帝都还有多远呢?”罗真在心中不禁产生这样的好奇随即便向着后方的莎悠问道。
“按照我们的行走的话,至少一个月。”伊耶亚斯语气格外平淡,仿佛是经历过太多次等待。
“走出这片森林至少都需要四五天。”莎悠也附和着回答道。
“罗真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呢?”
“据我所知,这里并没有下乡,甚至各个地区都有着危险种之王这样令人小心谨慎的怪物。”
莎悠一时间思绪万千,口中的好奇不曾停歇。
罗真没有片刻犹豫,将自己的脚落在泥泞的泥土上直接回答道:“靠走。”
“一样呢。”莎悠歪着头并没有太多惊奇,少女的正脸上露出好看的微笑。
“我们的相遇简直就是‘命运’的安排。”伊耶亚斯也忍不住感叹道,他的嘴角自然的挂上一抹笑意。
“嗯……”罗真微微一笑,长叹一声,这件事情真的是靠“命运”才能被安排出来的。
于此同时,罗真胸膛上传来一阵舒缓,那仿佛是沉淀在自己心中沙尘被驱逐而出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罗真的内心生出两个词语,扮演以及消化,这是他之前喝下“命运途径”的“魔药”在这个时间段消化着!
看来是莎悠或是伊耶亚斯他们认为自己这样的行动格外“神秘”,这就可以表达出“戏命师”这个名字的特殊性与关键性。
神秘、奇怪、戏弄……
这一切都围绕着“命运”为目的。
类似于这样的“自身不可能施展的行为却在下一秒施展出来”的情况,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让对方对自己行为表露出不可思议。
戏弄“命运”的“戏命师”的“消化基础”上与“神秘”以及人类产生出“不可能”思绪脱不开关系。
“这可真是一个适合在这个‘故事’中的‘魔药’呢。”
罗真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一声。
“罗真……”莎悠的手在罗真的面前晃悠几下,将还在思考的罗真从思考中唤醒。
下一刻,罗真的目光转动,注视着坚毅脸庞的伊耶亚斯以及温和稍微年长的莎悠,他微微一笑:
“我在思考我还剩下多少分钟足够我行动。”
“诶,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欺骗我们的吗?”伊耶亚斯神色有些惊讶,走上前摸着下巴,用探查的目光扫过罗真那受伤的身体。
“怎么看都是真的受伤,但是有没有产生痛苦……”
伊耶亚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罗真胸口,抬起头伊耶亚斯的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罗真。
下一刻,一只拳头径直落在他的额头,伴随着少女愤怒的声音。
“伊耶亚斯,罗真是真的‘病人’,怎么能轻易触碰病人的伤口呢!?”
莎悠像是长辈一样说着伊耶亚斯的错误行为,同时又将目光放在罗真的胸口上,她的脸上挂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那件蓝色衬衫是自己为这群不让人放心的“队友”来度过夏日准备的,让罗真穿上的话总感觉有些奇怪的感觉……至少挺合身的。
“没关系的,至少不在我疼痛的时候。”
罗真神色坦然,嘴角勾起笑意,顺手用温热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忍耐与疼痛的模样。
“真是古怪的事情,这种行为的真的不是罗真你有特殊的能力吗?”伊耶亚斯目光流转,神情之中带着对对一切位置的探索。
一旁按着伊耶亚斯脑袋的莎悠也忍不住扭过头,用着期待的目光等待着罗真的回答。
“有。”罗真点点头,神色坦然。
“那……”
“那是怎么样的能力,是不是像下乡那些老头口中的妖怪故事一样。”
“罗真实际上也是一个……”
伊耶亚斯好奇不断,因为之前罗真需要睡眠的原因他才停止好奇,这一次他想问清楚关于罗真身上“神秘”的全部。
但莎悠的手在下一刻直接捂住伊耶亚斯的嘴巴,她长叹一声,用着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
“伊耶亚斯,这是罗真的秘密,我们可不能随便对人家的隐私提问。”
“还有,妖怪是虚假的,老人们编写的,你忘记了之前在经过上几个村落的时候……
那些人口中的故事与我们听过的故事非常相似,多半是故事因地区而言而被那些人改变的。”
“这似乎是天生的。”罗真注视着伊耶亚斯纵然被捂着嘴但神色中那一抹向往,他知道这需要一个解释。
莎悠看着罗真的平静,在看着伊耶亚斯瞳孔之中散发着光芒,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伊耶亚斯,禁止再问罗真一个问题!”
“莎悠……”伊耶亚斯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着那神情严肃之中又带着怒火的莎悠。
那似乎是对他的告诫一样,他只能点着头用着失落的语气说道:“好吧。”
“魔药”在持续“消化”着呢。罗真感受着胸口遍及全身的释放,那松缓的身体让他的手忍不住一松,呼吸声逐渐平息许多。
感受到自身能够释放而出的喘息,罗真就忍不住低下头注视着那只独角仙。
它正平躺在罗真的手上无力挣扎,承受着罗真胸口出的疼痛,它的生命看起来“摇摇欲坠”,那微微的动作似乎是它存活的证明。
“是独角仙,罗真还有这样的兴趣吗?”伊耶亚斯那平静的语气对于罗真有些突然。
而一旁正一同漫步在森林的莎悠,她目光忍不住闪烁出一道惊奇的光芒,她的目光扫过那只被握在手中奄奄一息的“独角仙”,再扫过罗真那没有一丝疼痛的脸庞加上罗真之前的对话。
“我能运动的时间有些随意,但还是可以狩猎危险种继续在这里活下来的。”
这句话似乎证明着什么,但莎悠却摇着头没有过多的思考。这是罗真的“秘密”,身为下乡人拥有特殊的能力前往帝都应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吧。
“家乡的老人常说,在疼痛的时候将生命握在手中就可以与自己共享痛苦。”
罗真经过简易道思考之后回答道。
但这终究还是少些什么,罗真回答之后再次开口解释道:“家乡的老人,他们也会在临终前将一只虫子放在自己的手上。一旦死掉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再感受到疼痛以及老死的折磨。”
“这只虫子也会因为离开,而表达着自己的离开,更多的寄托则是他们心中的灵魂。”
此时此刻,莎悠的脑海之中已经产生罗真是“鬼神之子”这样奇怪的东西。
因为妖怪的故事中总有人类与妖怪诞下子嗣之后让他降临世界,这之后他的人生或许会波澜壮阔,甚至是引领下一个“故事”降临。
“这样的习俗没有听说过呢。”
伊耶亚斯没有对能够分担疼痛产生一丝思考,反而对那里的老人用虫子“代替”自己高高翱翔的思考产生好奇与羡慕。
因为他压根就没能参与罗真被莎悠放在手上独角仙的那一刻,不然他的思绪可能飘荡在远方,甚至已经开始崇拜神话这样不可能的事情。
“魔药”的“消化”又一次进步着,是因为自己的解释产生对“命运更替”的含义所以进步吗?
但之前的“消化”有些缓慢,应该是莎悠她思考出“伤害相互替换”这样的因素。
看来“戏命师”并不能暴露自身能够“戏弄命运”这件事需要转移注意力。
想到这里,罗真不由深呼一口气,幸亏自己做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解释。但是看莎悠脸上那绯红的色泽应该是思考着自己是什么品种的“鬼”吧。
罗真下意识抬起头看着正前方茂密的森林语气不定的说道:
“加快脚步吧,我马上就要休息了。”
“命运更替”这样的能力消耗不小,身为刚获得的“超凡”能力的“戏命师”,罗真他能够维持十分钟就格外困难。
“那就让我来背着你就好。”伊耶亚斯仗义的拍着罗真的肩膀,同时拍着自己的胸脯洋溢着青春笑容。
“那就再等一等吧。”罗真无奈回答道,他的步伐还是那般踏实没有一丝虚假的忍耐感导致出的摇晃。
“我也可以的。”莎悠走上前似乎在为这个热血的傻孩子分担,好奇的目光时不时扫过罗真,她的那份思绪似乎早已飘荡在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