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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若能与你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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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天命克莱斯特彻奇基地 虚拟战斗训练室

Animus构筑的虚拟场景缓慢地崩解消失,琪亚娜的意识也随之清醒过来。或许是适应了这种沉浸式体验,琪亚娜并未像大多数Animus的使用者一样在初次同步中失去同步。

“今天的Animus记忆追溯就到这里了,三位的表现非常优秀。现在,各位可以休息一下,确认身体无恙之后就可以去餐厅用午餐了。”教官整理了一下文件,拔出监控终端上的硬盘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没有参与Animus记忆追溯的符华坐在床边的Animus机器上,注视着琪亚娜她们三人,脑子里却在思考格拉玛提卡的事情。格拉玛提卡出现的时候对她来说往往没什么好事。

她上次与格拉玛提卡共事还是14年格拉玛提卡刚刚成为凤凰计划主管的时候,正是这次共事让她结识了这个我行我素的工作狂。那次共事,就在符华临时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巴黎实验室遭到了刺客的袭击。格拉玛提卡不但没有试图逃跑,反而正面与刺客对峙,在随后由刺客引发的爆炸中借助圣裹布才活了下来,导致圣裹布损坏,阿布斯泰戈不得不再去寻找新的圣裹布。事后,符华听说格拉玛提卡是为了在自己身上试验圣裹布能力才那么做的,当场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琪亚娜很快就因为急着去吃午饭而吵嚷起来。芽衣将目光投向符华,寻求她的同意。

符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把心里隐约的不安按下不表,开口说道:“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从虚拟战斗训练室前往生活区的餐厅需要经过基地里的花园,跟在三人身后的符华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哎,原来班长的铃声是这样的啊……”“你们先去餐厅吧,我马上就来。”符华没有回答琪亚娜好奇的发言,而是连忙支开三人,到花园里去接电话。

“中午好啊,符华女士。听说你上午特意去试验场找了我?”电话那头果不其然是格拉玛提卡的声音。

符华不满地咂了一下嘴。在处理完琪亚娜追溯记忆遇到的紧急情况之后,她暂时离开了虚拟战斗训练室,去地下实验场确认格拉玛提卡到底想搞什么鬼。但是她一无所获,可能还被实验场里的工作人员给格拉玛提卡报了信。

“你要干什么?”符华对付这种人靠的就是单刀直入。

“喔喔喔喔,不要着急。”格拉玛提卡像表演话剧一样提高自己的声调,“不要着急,符华女士,你可以到餐厅去,陪来自圣芙蕾雅学园的老朋友好好享受午餐时光。”

“你疯了?”符华当即理解了格拉玛提卡的意思,声音陡然增大,其他从旁经过的人都扭过头去张望她。

“我说了,不要着急。”格拉玛提卡把尾音拖得特别的长,“她现在非常稳定。说真的,都是德丽莎学园长的好学生,你不去看看她吗?”

“行了。”

符华挂断了电话,加快了步伐赶往餐厅。

还没到餐厅,她就望见琪亚娜三人就坐在靠近走廊落地窗的位置上,旁边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正是先前在地下实验场里接受格拉玛提卡实验的温蒂,此时的她腿上盖着的倒不是圣裹布,只是一条普通的毛毯。

她推开门,大步走到餐桌边上。餐桌最后那一角放着琪亚娜给她打的午餐,和琪亚娜自己吃的如出一辙。她从来不按别人的口味打饭。

符华瞥了温蒂一眼,伸手拉了拉因为步履匆忙而略显凌乱的衣摆,直接在琪亚娜留的位置坐下了。坐着轮椅的温蒂就在她右手边。

“呀,符华前辈,好久不见。”

迎接她的却是温蒂亲切的问候,声音由于身体原因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温蒂学姐。”琪亚娜一边往嘴里塞着烤肉排,一边嘟哝着,用手肘捅了捅符华的左肋,“班长,你也和她很久没见了吧,聊两句呗。我们刚才都和温蒂学姐聊过了。”

“啊啊,好。”符华这才直视温蒂的脸。她才发现,温蒂比起她印象里瘦了不少,这可不是她面前的粥和小面包足以说明的。

“温蒂,你最近还好吧。”符华象征性地拿餐刀戳了两下盘中的烤肉排,像是在找下刀的地方,但旋即又停下动作,直视温蒂了。

符华并不知道温蒂为何在看到她和格拉玛提卡有往来之后还对她保持这么平静的态度。温蒂的体内有植入的律者核心,只要处置不当,就可能让温蒂成为律者,把整座天命基地吹飞。

“嗯,还好。”温蒂小口地啜着自己碗里的粥,“这里也很适合疗养。大家也很关心我。相对应的,符华前辈,你也要好好关心琪亚娜妹妹她们呀。”她放下空了的粥碗,用墨绿色的眸子直盯符华的双眼。

对视一番后,她扶着轮椅站起身来,对琪亚娜她们行了个道别礼,然后坐回去,盖好毛毯,把剩下的面包用餐纸包好,放在了毛毯上,摇着轮椅缓缓离开了。

“这么久不见,温蒂学姐还是那么关心我们呢。”芽衣感叹道。她们和温蒂见面是前年刚刚来到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作为即将毕业的学姐,温蒂各方面都十分照顾这三个来自长空市的新生。转到圣芙蕾雅的符华也受过温蒂照顾,不过更多的是对前辈初来乍到的礼节。

琪亚娜她们很快就围绕温蒂谈起了过去的事情,而符华的心思全在已经离开的温蒂身上,一言不发。

假如温蒂没有被植入渴望宝石,正常接受培训,那么她将会荣升天命当前第五位S级女武神,活跃在抗击崩坏的一线上。现如今,接受实验的温蒂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只能坐在轮椅上,绝大部分时间还被拘束在实验场里,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无法保证。

格拉玛提卡让温蒂与琪亚娜她们见面肯定别有用意。符华虽然还没猜透他的想法,心里的不安却只增不减。

地下实验场里,温蒂摇着轮椅回到天井里。毛毯换回了圣裹布,小面包也被收走,又只剩下工作人员给她的书。

她同样不知道格拉玛提卡的打算。

但她不想让格拉玛提卡把算盘打到自己的学妹身上。

她需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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