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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何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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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実瀬的寝室,実瀬躺在床上根本一动都动不了。草上飞见実瀬这幅虚弱的模样,心中也如刀绞一般。

“我去打饭,玲酱你先休息一下吧……可不准偷偷起床胡闹,请假我会帮你请好的。”

草上飞讲完这些便匆匆离去,以自己最快的冲刺速度奔跑着。

“欸,停下,特雷森学院禁止高速奔跑。”

鲁道夫在奔跑途中看到了狂奔的草上飞,草上飞闻声停下。

“鲁道夫会长,似乎您也在奔跑呢……”

“额……”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无妨,我们都是为了玲酱吧?”草上飞耸了耸肩。

“是……我要去找木玲。”

鲁道夫犹豫再三,抽出了一张门票——那是沙特阿拉伯杯的门票。

“这是?”

“不知道你可有雅兴观赏一下学生会会长的比赛?”

“谦虚了,如此好的机会自然要参观一下。”

收下门票,草上飞接着便又问道。

“还有事吗?”

真急啊……

“没事了,这票我也打算给実瀬送一张……”

“我代送吧,如何?省的你多跑一趟了。”草上飞嘴角挂起了熟练的假笑。

“哈哈,大可不必,学生会会长也不至于这么忙……就当是忙里偷闲了。”鲁道夫苦笑。

“也罢,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一样。”

草上飞道完别便匆匆离去。

草上飞吗?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不过実瀬肯定是更亲近我一点吧?

……

另一边,実瀬可顾不着二位马娘为他‘争风吃醋’。

在自己的家人面前丢脸了,舞没跳好。

糟透了。

“家人就是给你用来表现的?”

竹似乎在先前的舞蹈课上就早有怨言,在実瀬独处时终于爆发。绿色的身影此刻散发出强大的威压,似乎更甚于鲁道夫。

是个人都想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最好的自己吧?

実瀬反驳,他的心情可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

“哈?那我理解,你做不好又怎么了?他们也没怎么样你……不提这个,我觉得你今天跳舞没有认真。”

哪里不认真了!我难道就不想表现……

“表现表现,都是表现,这么浮躁还想练好那个舞?”

我……我想表现有错吗?

“表现固然重要……但是我认为你重的不是虚荣心……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把所有的注意力转到外界上,进了舞室,不做到专注你怎么可能学好?”

“我知道你有东条华小姐教你的跳舞基础,虽然天赋不行,但今天的舞你是肯定能学会的,父母没有怪罪你,小草陪着你练,老师晾着全班亲自一对一教你,你的感恩之心呢?被狗……”

少人身攻击了!我不想学好吗?

“你就是该骂,不提舞蹈专注的问题,到了赛场如果你因为边上有亲人,你就无法专注,你觉得这场比赛你还可以赢?你是天才吗——一个出闸至今都没准时的天才?呵,可笑。”

竹似乎骂解气了,又似乎是看実瀬有在反省了,便‘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恍惚间,他看见晚自习课上偷偷自责的老师,相互勉励的父母,为自己打饭的小草,以及——冲过来的姐姐。

実瀬知道,这些是竹想让他看到的——自己的眼睛平时可看不到这些。

……

“咋啦,气啦?”

三女神宫殿,达利阿拉伯正安慰着哭泣的竹。

“气啊!但我又觉得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哎,那个孩子……也很努力的啊,但是在赛马里走神是大忌啊!没有马娘会犯这样的错误吧!”

“死傲娇。”高多芬阿拉伯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竹不同以往的破防。

“也不一定呢……未来万一真的出现这样的马娘呢?”拜耶尔土耳其打趣道。

就在某一天,一位身着粉色衣服的马娘再一次犯了曾经実瀬所犯的错误——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所以呢?竹,干在这里哭可没用,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剩下的……我们会让他看见他所想的,也会让他理解他所苦恼的……你不可能取代他……人的幸福应该由自己去追寻,马娘亦是如此。”

作为大姐的拜耶尔土耳其用温柔的口吻抚慰着竹。

“但愿吧……我不希望我的主人连成长的挫折都面对不了……我再在这里待一会……”

……

“咚咚咚~”

“请进。”

打开门,自己有愧面对的露娜姐姐就在自己面前。

“姐姐……”

“露娜姐姐带了两张沙特阿拉伯杯的门票,姐姐这个周末有比赛,要不要去看看?”

鲁道夫如同变戏法般掏出了一张门票。

“另一张呢?”

“那还用问?你想跟你的朋友草上飞一起去看吧?”

“嗯……是的,还是姐姐了解我啊……”

“舞跳的不好不要紧,再去练,好吗?不管几次,老师可以陪你练,我更可以陪你。”

鲁道夫猜到了実瀬此刻的心情,坐在床边陪伴着自己的弟弟,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姐姐……”

“想哭吗?如果想哭……那就哭吧。”鲁道夫将実瀬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前。

多少年了呢?好像也没多少年,但我却已经记不太清了。

上一次在姐姐怀里哭泣,是什么时候呢?

回过神来,眼泪早就将露娜姐姐的胸口给浸湿,但露娜姐姐却毫不在意,只是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背。

“为什么露娜姐姐在我面前总是摆不出鲁道夫象征的模样呢?”

抽泣着,用着短短续续的语气,実瀬问道。

“那还用问吗?”

鲁道夫将自己的头也贴在実瀬的额处。

“我们,是家人啊……露娜姐姐的温柔要是不留给你,还可以留给谁呢?”

这才是家人吗…… 不,我已经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剩下的双手也将露娜姐姐抱住,我贪婪的**着露娜姐姐身上的每一处温柔,在这一刻,我似乎才真正明白了亲人的定义。

无论何时何地,亲人永远是可以宣泄情绪的对象,这份感情,甚至超过了朋友……我不确定是否超过了小草,但我很确信超过了神鹰他们。

露娜姐姐与自己弟弟的感情,似乎在一个下午,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那么,准备哭多久呢?

准备躺多久呢?

准备难得任性多久呢?

多久都可以啊。

竹,我好像知道怎么去心无旁骛的跳舞了,我好像理解家人了。

竹在自己的位置再次留下了眼泪——也许,実瀬是幸福的,即便他的童年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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