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之路呢，并不是一味的苦修、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若你一味地只想着增长修为……有时，反倒会止步不前、原地打转。”
“可是，我除了继续修炼，并没有什么其他能做的啊。师傅的山头多少还是有些冷清了。”
“既然如此，不如下山去看看吧？我让小灵子跟你一起去，出去稍微走走、开阔一下心境。说不定，你还能看上某个女子、倒是要是想带回宗门我们这些老头子也不会介意的。”
“开阔心境吗……就，这样吧、三长老。不过您想的事情可能不会发生呢。”
“哈哈哈，这可说不准。想当年老头子我年轻时，就是外出游历时遇到了心爱的女子……说起来，当年的我可谓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啊。”
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是身处宗门时、三长老那老一辈人常有的打趣。
当时的我按照他所说、下山了数日，不得不说确实比起在宗门内一味修行要轻松自在不少，同时那几日后的一段时间，修为也增长迅速了些许。
修炼，不是一味的苦修，或许就如同三长老所说的那般吧。
在这、幻想乡……我或许也应该如此？不过也真是，为什么偏偏在和小五战斗的时候回想起这些、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
舞动手中的利刃挽了个剑花，莫离停下了战斗的趋势、单手负剑挺身直立。
“差不多了吧？该将异变、结束了。”
他的言语淡然。
经过与小五的一战、如果单论实力再加上手中这柄利刃，莫离可以肯定自己能在一定程度上碾压小五。但问题在于，这个一定的程度无法实现。
没错，读心。
身为读心妖的小五理所当然地有着读取他人内心所想的能力，在这般能力的加持下，可以得知对方的所想从而大大地避免各种危险，使得想要完全打败她、除了拥有彻底碾压的实力外是很困难的。
不过，眼前的这场战斗，本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脸上展露出淡淡的笑意，心语缓缓朝着从半空中逐渐落下的小五靠近过去。
“觉……算了，还是叫小五吧。我说小五啊，王念惜那人到底给了你什么作为异变的底牌啊？”
“…………”
“八云紫那家伙应该就是在害怕王念惜交给你的那物件吧。既然异变也该结束了，那东西交给我吧，我看看该怎么处理。”
“……”
莫离一边轻轻擦拭着九劫剑，来到了小五的身前。
只是不知为何，从半空中回归到地面上的她、沉沉地低着头，显得十分阴沉，甚至沉默不语连莫离的话语也不做回应。
她就这样站着，令莫离摸不着头脑。
“小五？小五！”
“……”
莫离试着再次呼喊她的名字，可却依旧得不到回应。
也不知是怎么了，又或者是刚才的战斗打击到她了？莫离心想这应该不可能，毕竟她又不是某只雾之湖的⑨。
他伸出手，试着摇晃小五的身体想让对方意识清醒点，可却没有一点作用。困惑不已的他正准备收回手、却发现小五地手紧紧攥着一块似乎在哪见到过的令牌。似乎有些印象，可却又想不起来。
“小五，我……看一下哦？”
虽然事先询问了，但小五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问也是白问。
莫离只能当做是她默认了，于是朝着小五手中的令牌伸出手去，正要触及之际只听见一阵风声。原本还尽显阴沉的小五已经用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了莫离的手腕，随着一阵疼痛、她展现出来不可思议的力量。
“小、小五！？喂喂喂，我没惹你生气吧……不至于用这么大——”
“死！”
只听得一声冰冷且低沉的声音。
伴随着从小五口中吐出的这简短的一个字，莫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小五以过肩摔的形式给狠狠抛了出去。
“嘭！”一声沉闷的巨响响起，莫离被狠狠地砸到了地灵殿的墙壁之中。虽是修仙之人，可莫离修行之路中并没有所谓的炼体一说、如果抛开了这身修为他不过就是一介凡人罢了。
再者此刻小五所突然展现出的力量，很诡异……但毫无疑问是能压制莫离的实力，能让他的身体本能地感觉到一丝恐惧。
“咕呃……小、小五，很……很痛的啊！”
“击杀夜璃！”
“我靠，还来！？”
眼看小五完全一改之前使用弹幕的攻击模式，而改为了以肉身的力量进行战斗，莫离也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疼痛感，连忙从墙壁上的凹陷中脱身进行躲闪。
小五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虽然莫离进行了规避，可也不知何时她的手中竟然浮现出了一柄无形之剑。能感觉到剑气的锋锐，但却完全看不到其形体。
此刻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双目空洞的小五。如同一具空壳一般，被不知何种力量驱使着，她的唯一想法就是、杀掉眼前的人、杀掉莫离。
“小、小五，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啊！再乱来——”
“去死！”
“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
可恶！心语一声暗骂，手中的九劫剑即刻出鞘。
既然没办法用言语让小五停下来，那就只能直接动手了。不过，小五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莫离完全没有头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从发生异样起自始至终被小五攥在手里的令牌。
“八极剑·一式——”
必须夺下那个令牌，只有这样才能让小五恢复原状。
两人的剑刃交锋、此时此刻，是可以说是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斗中距离令牌最为接近的瞬间，手中还在与小五对峙，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小五的左手上。抓住这个机会，夺下令牌！
想法在脑中肯定下来，他毫不犹豫地汇聚灵力于全身。
“！”
“舜闪！”
八极剑，莫离的师傅叶琳仙子自创的剑招，共分八式、因其剑招均为以灵力灌注全身使身体到达极限、以命搏命而取名八极剑。八式剑招除了第一式负担最小、可控制杀伤力、其余很少会被使用。
而这第一式舜闪，使出的一瞬几乎可以达到时间停止的程度，虽然时间短暂，但在灵力汇聚灌注下抵达极限身体程度来看，就那一瞬间可挥出七剑、哪怕是高出一个大境界也能够应对，通过使用方法不同也可以在瞬间移动数米距离、更别提只是为了抢夺一个物件。
可令他出乎意料的是，使出舜闪的他本意只是抢夺令牌，可那数道斩击竟然被此时的小五逐一接下来了。而试图抢夺令牌的他，更是被小五一脚直击胸口踢飞了出去。
“咕呃，噗哈……咳咳！”
在地面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莫离才终于停下，刚从地面上爬起身来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而小五……
那数道斩击只不过是令她后退了几步，似乎右手有些麻痹的样子。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师傅的八极剑啊，就算因为那令牌实力增长，也不应该连八极剑都能挡下吧！
莫离人傻了，要知道自创了八极剑的他师傅，曾经可是光靠其中第一式就在炼虚期应战了三个合体期大能啊。虽然那场战斗到最后并没有打赢，可至少也没有输啊，就这样强的剑招，现在竟然被小五挡下了！
“咳、咳咳……这是开挂了吧！？我的挂呢？为什么我没有啊！”
很不公平、莫离觉得很不公平……自己跟着师傅修炼这么久，才换来如今这金丹期的修为实力。可眼前的小五，光靠一个令牌就将自己给压制了，这找谁说理去啊！
可无论再怎样，莫离也不会羡慕、毕竟这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量。
只是，现在有些麻烦了啊……没办法夺下令牌，只能强行将小五打晕了，否则令牌一直被她攥在手里鬼知道能持续多久啊。
“八云紫老太婆，我需要你的补偿！你混蛋，让我来应对这种——”
“死！”
“啧！”
‘锵！滋滋滋！’两人的剑刃再次交锋，小五手中虽是无形之剑，可却还是和莫离的九劫剑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激烈的火花同一时间在两人之间滋生。
“小五，醒醒啊！”
“去死！”
不知为何，莫离发现自己竟然还抱有一丝期待，期待自己能够唤醒小五的意识。可是，这份期待根本无法实现。
看着那无形之剑后方的脸庞，莫离一边应对着接连而来的斩击的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期待。要么打晕小五、要么被小五杀死。
可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八极剑从被叶琳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便是以命搏命之招，除了第一式外的其他剑招，若不全力使出必然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现在是要对小五使用，万一她挡不住、或者自己收不住手的话。
他犹豫了，也因为这一瞬间的犹豫，小五抓准了机会一剑朝着他的眉心刺来。
“去死！”
“才不要呢！”
莫离急忙稳住心神使出舜闪，立刻向后拉开距离躲开了这一记直刺。
眼看自己的直刺落空，小五的双脚原地一蹬，瞬间追到了莫离的身前。
他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剑刃本能的挥舞起来进行抵挡，在他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可以看到小五周身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雷电。
不是，眼花吧？他，如此向自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