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我如何运笔。”
曲流觞挥动手中长剑。身形仿若鬼魅,瞬间来到面前神秘黑发男子的身前。
“疾风!”
曲流觞提剑就是一记破空的斩剑向前斩去。
神秘男子前臂外旋,手心朝上,佩剑贴身弧形撩出,打断了迅疾的斩剑。接着又是一记直刺向曲流觞袭杀而来。
见状,曲流觞身形退后,运剑横向上,架住此击。
见“天剑”不成,曲流觞面色凝重,调整身形,立剑、沉腕使剑尖猛向前上,使出一招力达剑尖的崩剑,忽而平剑经胸腹间弧形向前划去,忽而剑身斜向下截,最后又是一记重斩。一套招式流畅无滞,挥攉潇洒,忽往复收,行多停少。
曲流觞所用剑术,乃领悟了书法极意之后所呈现之化境。像曲流觞这种能以书法与剑术等同并修者极少。对曲流觞而言剑术和书法的相同及骨势,点画有“起止转折”,笔势亦须“起承转合”,灵活转换,变化无常,深有“骨势”。每一种用笔都是多变的。步法轻快,腰似蛇行,出剑如翻海蛟龙;挥剑如笔毫流动,骨力渗透,凝重如山顿,雄健而又活泼。
“彼之沙场,吾之墨池”。此时,曲流觞手中长剑即为笔,脚下战场即为纸,剑意凝于剑锋,如同笔端墨汁逐渐充盈。曲流觞以剑锋书写“之”字,激发道道剑气化作墨迹飞往敌方。气与剑配合协调,灵活多变,虚实分明,柔软如水,强硬如钢,绵里藏针,刚中有柔,飒爽优美,变化无穷。
——夫纸者,阵也;笔者,刀矟也;墨者,鍪甲也;水砚者,城池也;心意者,将军也;本领者,副将也;结构者,谋略也;扬笔者,吉凶也;出入者,号令也;屈折者,杀戮也。
见状,神秘男子以一股色红色能量包裹己身,边打边躲,丝毫不敢让剑气沾染己身。然而已经太晚,身上已被先前曲流觞剑气所化墨迹沾染。见单纯对剑无法讨到什么好处,只会令自己渐渐陷入劣势,神秘男子欲拉开距离与曲流觞的距离,不知道身上再多上几道“墨迹”会发生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一个短距离传送魔法瞬间释放,原地只留下残影,使得曲流觞的攻击落空。神秘男子又是收剑,发出一声冷呵,左手瞬间释放了数十个战斗级的红色魔法球,一方面抵消那些难缠的墨迹剑气,另一方面消耗曲流觞的体力,右手持剑蓄力,积蓄能量于血色长剑中。四周草木尽皆枯萎,虫兽失去性命,化作血光能量融入神秘男子剑中,每融入一丝,长剑血光更盛一分,剑身血色如荆棘般生长,似乎要有鲜血从剑锋滴落一般。
若被曲流觞剑气所化墨迹沾染,无论身在何处,曲流觞的剑气均可直达敌身。曲流觞继续以剑锋书写“之”字。剑气总是能自动追踪到神秘男子
墨色剑气与血色能量波动每每相碰,战场上便挂起阵阵狂风,呼啸声,爆炸声,剑光与血光交织,似乎要撕裂脚下这片大地,战斗气势冲入天际,破开云霄,随着战斗的进行,霎时万里无云。
二人交手过百余回合,二人的战况随时间推进也是愈演愈烈。曲流觞排除一切杂念,气沉丹田,十九个“之”字已陆陆续续“书写”出来,越是排在后面“书写”的“之”字所激发的剑气愈快、愈强、愈多。从开始的一个“之”字激发十几道剑气;到后来的一个“之”字百余道剑气。曲流觞自己身上所着一袭白衣也早已被自己如墨的剑气“染黑”,剑气萦绕周身,白衣染墨愈重,曲流觞的一招一式、一笔一画”愈强,十九个“之”字接连用出,属于曲流觞的“剑势”也已大成。接下来曲流觞即将用出自己平生最强的一击——书写出第二十个“之”字。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在战斗中遇到可以让他将二十个“之”字完整“书写”出来的敌人。
反观神秘男子施放魔法越来越吃力,长此以往怕是难以招架,但神秘男子神情却异常轻松,手中妖异的血色长剑光芒大放。周身也是再一次被突然出现的柱状的血色能量所包裹,右手荆棘长剑蓄力已毕。神秘男子身形朝向曲流觞飞遁而去,一击直刺确携带着滔天血浪的威势,似是要贯穿阻挡在面前的一切事物。
曲流觞睁开微闭的双眼,露出金色的双眸。深吸一口气,闭住气息,舌舔上牙,衣裳上的墨迹尽皆融入手中长剑,如同笔端墨汁逐渐充盈,落下这第二十个“之”字的最后一笔,向神秘男子斩去,一气呵成。
两股庞大的力量最终发生对撞,在战场中央产生了一股巨大的爆炸。风烟过后,大地千沟万壑、支离破碎。
曲流觞收剑,再寻那神秘男子已是不得,二人一战最后却是仍未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