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你到底有没有自信教我？”
从厨房的一碗面，追到后院的洗衣台，又到了的前院的雪地。
想起来了自己的终极目的-一鸣惊人后，德丽娅什么也不管了一股脑缠着地符华，就问下一步的修行目标。
但尴尬就尴尬在，德丽娅怎么也完不成之前，以为自己已经学会的入定。
漫长的呼吸还是吵得像牛一样，什么风吹雪啊，吹箫声啊，什么都听不见。
而在检验成果的这一途中，符华也算是厉害，像死要看自己出糗一样，硬是呆看了自己尴尬了数十分钟，憋红了自己的脸蛋。
德丽娅所幸也不装了。
入定。
学什么入定。
入定有用吗？
一连多问，问的符华转身就走。在连着喂了自己一碗饺子、面条也不见消停，就又嘱咐了德丽娅一同去提水、烧火、洗衣、晾晒，硬生生把她的问题挪到了现在。
符华也是被烦笑了，在雪下，轻扫着周围的雪迹。
在一圈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的太极印中央，再次看向了，无聊到已经在一边推了一大排小型雪人，目前正在推一个超大号的雪球的德丽娅。
顺带一提，德丽娅是打算把它推大了一口气推下山崖的，就为了看看它到底能滚多大。
“你想学什么？”
符华扫完地后，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个便宜徒弟。
德丽娅一句话足足烦了她半天。但也正因如此，现在的德丽娅完全不满意符华的反应。
怪了，难道你还没有想好要教我什么吗？
一种自己会不会上错车了的手足无措感，让德丽娅动摇了一阵子。
“我想学你的拳法。”
像是在演示，德丽娅模仿着资料上符华挥拳的动作，给了雪球一拳，让它滚向了悬崖。但符华却叹了口气，接着扫雪。
“我现在就在教你，先从心性开始练。”
心性？
雪光如若白花，德丽娅一不留神联想起了，梦境中那人身边的陪葬品。
心性无用。
至少对此时，恨不得不吃不睡，争分夺秒的德丽娅眼中，心性不配。
或许影视剧中的得道上仙可以脱离红尘，但她永远不可能做到。
而如果仅用来面对磨难，她不相信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德丽娅一下夺走了符华手中扫帚，丢到一旁。她觉得符华在说她风凉话，毕竟谁能看着自己心爱的死去，而无动于衷。
谁有能在冰寒的尸体前，死守心境？
“什么是心性，没有精神疾病，不算吗？”
“你不要在说入定了，那就是在浪费时间，没用。”
符华躲开了德丽娅的疑似要袭击她的甩手，继续解释。
“入定是修炼心性的一种方式，你不喜欢坐着，那就把门口的积雪扫干净吧。”
符华放眼周围，此时的风雪已经抵达顶端，急杂的风暴无处不可及，几口气将整个山顶之灰尽数变为了银白。
包裹两人在内，一切都蹲于银装素裹内，无人能变。
不可能。
德丽娅心想。
“别消耗我了，在下雪天扫雪，那我下次怎么不在下雨天浇花。”
“我没有空来陪你过家家酒。”
这次德丽娅把自己的扫帚也踢得老远。
那场噩梦昭示了她全部的恐惧，朋友的断交，家人的死去，成功取代自己的海量新型试验品。
她现在就只要进步，无论什么代价。
“欲速则不达，凡事需要沉淀。”
符华拍下了自己肩前的雪层，漫空飞舞之花，散发淡淡之清闲，洒落在了人间。
她超凡的姿态与德丽娅产生了势同水火的界限。
但德丽娅不能理解。
别的师傅是怒徒弟不争，现在倒好换到我这里就是怒师傅散漫了。
她不会是个花架子吧。
大量的寒气从咽喉中吸入，冰冷得让人发痛，德丽娅暂时压抑了不满。
“新一代的年轻人就这样，你要适应。人就是学会逼死自己。不近则退。”
符华难得在扫地的活中，凝重地看了德丽娅一眼。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学什么？”
“拳法，你在前线，每次打爆崩坏兽的那几拳。”
“你积累几年，迟早也会。这不用我教你。你再好好想想，你要学什么？”
德丽娅一念想起了，天空城外无数的无人机，激光炮艇。
符华说的对，自己怎么能满足几个崩坏兽。她应该追求更宏大的抱负。
“我要成为，像天命一样，守护这个世界的，不可颠覆的绝对力量。”
她握紧拳头，斗志高昂。
但这似乎戳中了符华的难处。
她把扫帚一停，困扰的眼神中，德丽娅差点以为她要把自己的下巴贴在手柄上。
“天命的强大，我认为是大量女武神和科技人员甘为世界付出生命的心，不是你口中的绝对。”
“你口中的强大，我教不了你，明天我就送你回去。”
“啊！？”
回去！？
我才刚出来。
德丽娅的心情颜色和满地的雪般，有的一拼。
“你别呀，我觉得你能行，符华，大师傅，我就赖在这里了，有意见你提啊。”
符华一指点开了，德丽娅过近的距离。
德丽娅差点把自己扑到了她身上。
“你一个人怎么和天命去比了。还想说什么，先练心吧，先从内在获取力量。”
鼓浪似的发丝，随着风拍打德丽娅不解的面孔。
她没有听见想听的答案，符华的话就像是当头的一盆冷水，只换给了她心脏的一次次重跳。
“那你打算让我，练好心性后，学什么？”
符华似乎下意识想说什么，但看了德丽娅一眼后合上了嘴。
“你现在还没准备好，看准脚下，先打磨心性。”
德丽娅疑惑骤生。
“那，那你想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信心让我变强啊！”
符华似乎感受到了奥托会把德丽娅送来的理由。
“跟着好好学。”
她按住了德丽娅的脑袋，而错过了德丽娅一直一直把眉头皱地了更深处的心。
“你再不教，我可就走了。”
“.......”
看着远处的山峰。
低沉的山鸣透着圣洁的天际，吹鼓战歌。
青冥浩荡，山隐于空。鸟踪不见，树影皆灭。
在有经验的人看来，这天再过不就会有新一轮的暴风雪降落。
符华凝思着，没注意德丽娅，但却想起来了药库里即将用尽的储备。惦记上了远在山那边的草药。
看来有些事得先一步提上日程了。
“留下吧，德丽娅，我能就教好你。”
符华回头，蹲下身拍去了赌气没一会儿功夫就要把自己埋在雪里的女孩身上的积雪。而并不在乎，德丽娅的情感。
“压低气焰，安心休养。你那么渴望力量，结果却也只是在扭曲自己，不要在患得患失中走向死亡。”
“........”
德丽娅没听进去一个字符华的话。因为符华的话像极了一句废话。
“...”
“少管我....”
“....”
“嗯。”
“.....”
一人的脚步踩着白雪，在地上踏出了一地的步痕。
而另一人却看也不看，继续扫着庭中雪，就像一如既往，仅行应行、必行之事，不在问它。
两者分开两路。
而在谁也没能注意到的窗口，程立雪也看完了这一幕。
在将冷的餐桌上，第三人提前打开了热气腾腾的锅盖，雷打不动的在以往的同一时间，却仅一个人吸吮起了面条。
寂静的房间，三人三处，诡异的气氛，伴随着又一场风雪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