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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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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绵长的海岸线完全没有能钓鱼的地方,完全就是单独行动的借口罢了。但糊弄还是要糊弄的,沙滩上的能吃的贝壳和螺类很多,对立轻轻松松就捡了一箩筐。大海潮汐起起落落的声音让人心旷神怡,整个沙滩上只有对立的脚印,天蓝色的海风裹挟着咸味从静谧的深蓝划向热带树林中的葱翠,无论把头转向什么方位都有那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开阔感。

对立坐在沙滩上,感受着浪花尖舔舐着自己地脚丫子,咯咯地笑了。这地方真是不错啊,她想着。

学生和老师们用魔法改变了土壤,一棵棵树从地上拔地而起,接着被空气刃切割,获得木材,一颗巨型的绿色藤蔓植物拔地而起,对立看着它一点点地伸向云端。学生把房子搭在一棵巨大的藤蔓植物上以节省空间,数不清的梯子搭在这颗巨树上,完全不知道这些梯子会通向哪里。

“对立!”爱丽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了,爱丽丝和光骑着飞行扫帚从藤蔓里头的那边飞过来。

对立向她们俩挥了挥手,爱丽丝猛地冲向对立,在对立身边急刹车,扬起了一堆沙尘。光紧随其后,稳稳地降落了。

“我们去海里捉鱼吧!”

虽然说是捉鱼,但是只需要把鱼活动的那一块水从海里提起来罢了。

学生收集到的鱼交由老师保管,给鱼表上标记,就可以放到老师操控的大水球里。对立还看到学生提着野味从森林里走出来,但更多的学生在尽情地享受海滩。爱丽丝想去和同学一起打沙滩排球,而对立则拉上光潜水去了。

光现在也可以熟练地使用魔法了,在老师之间评价还非常高,虽然大家上的是同样的魔法理论课,但是对立就是完全感受不到自然中的元素力,一直觉得这玩意挺玄幻的。光撑起了气泡,能让她俩在海底遨游。对立和光看到了漂亮的海底珊瑚和鱼儿,也看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比如说有眼睛的珊瑚,有两条尾巴的鱼。对立吓得问光刚才没有捞到这种奇怪的东西吧,说着捞到了一定要丢掉之类的话。对立和光站到了浅海的海底,细小的沙砾在她们的脚趾头见飘舞,虽然海底生机勃勃,却十分安静,这让对立感到非常满意。对立自然地牵起了光的手向在海底漫步,感受这这份平静。

傍晚,夕阳在同学们的注视下缓缓沉入大海,大伙在太阳完全沉入海洋发出欢呼时,对立则独自坐在木屋里看着下面的小人儿围成一个又一个的圈,燃起了篝火。大海上零碎地闪耀出红色的光芒,天际隐去的橘色在点燃了这边的天空后完全消散了。

同学们开始围着篝火开始了晚宴,但光早就把自己的晚餐解决完了,是自己准备的饭团和光帮忙烤的两条小鱼。光一边剃着黏在鱼骨上的细肉,一边望着树底下的人声嘈杂。

对立看到爱丽丝了,她穿着一件紫色的礼服。她真的好耀眼,一群男男女女围在她的身旁。对立找不到光,如果这时候她有手机可以直接打电话,可惜没有。对立的眼睛折射出那丛丛篝火的图案,一股倦意席卷全身。

对立自己也苦恼过自己脑子有一些超越她目前认知的常识,她也曾经为了抓住那如同火星一样的记忆整宿整宿的回想,但没什么用,不过对立确信那些记忆是她的一部分,而且就发生在她来到这所学校之前。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副光景似曾相识,还有人和她说过这种多人的活动对立绝对不会主动参与,如果遇上了就一定要玩得开心一点。

“呼——”对立长舒了一口气。

对立慢慢地爬下了巨树,一步一步地靠近了篝火。乐器被赋予了魔力自己演奏了起来,学生们伴着音乐唱歌,起舞。

“光你在这里干什么?”天色暗下来了,但是光的白色头发在灌木丛中显得很耀眼。

“……是对立啊,吓死。”光似乎在偷偷摸摸地干着什么。

光连忙捡起地上的下摆,搞半天原来在换礼服。“为什么不在宿舍里面换啊。”对立疑惑不解。

“你们才是,竟然不告诉我有舞会要穿礼服。”光嗔怒的样子也很可爱,对立自豪地展示了她的清凉便服,一脸无所谓。

“你们太过分了!”光真的好可爱!不过这也确实是爱丽丝和对立的问题,一个是常准备,一个是永不准备。像萨雷安这样的学院举行舞会就跟呼吸一样。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一群人骑着飞行扫把从天而降,学生们直接往那个方向奔去了,对立定睛一看,竟然是爱丽丝的哥哥——坦尼尔以及他的队员一行人。

坦尼尔也加入了大家的篝火晚会,他先照例和爱丽丝跳了一曲惊艳四座的双人舞,接着受邀与一些位高女子一同跳舞,再后来有普通女孩主动邀请坦尼尔跳舞,坦尼尔欣然接受了,大家这才放下拘束,音乐的演奏声音也更加急促了。

除了坦尼尔本人还有同队的俊男美女似乎也非常受欢迎,对立不了解八卦,热闹也不愿意凑,就远远地看着。

对立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爱丽丝的哥哥坦尼尔身上,英俊帅气,斯文尔雅,真好!微笑不自觉浮现在对立的脸上,对立闭上眼睛,感受着音乐,以及在她脑子里跃动的视觉后象。觥筹交错中,坦尼尔正教着不怎么会跳的舞伴跳舞,大家都围着他,发现他并没有那么难交流,相反他认真的回应每一个人,活跃着气氛。

对立看着远处的爱丽丝拉着她的朋友瞎转圈圈一边咯咯咯傻笑着。那家伙明明会跳得很,现在却穿着全场最好看的衣服跳得吊儿郎当。

对立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被挡住了,完全没在意地向伸了伸脖子。她这会笑得很灿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爱丽丝眼神撞上了,爱丽丝猛地停了下来,疯狂地往对立打着手势。

“对立小姐,我可以请您跳舞吗?”

对立这时才猛地抬起头,坦尼尔伸出的手在对立面前停住,而此时的对立一脸迷茫就像上课玩手机发现老师就在身边。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对立的脸先是失去了血色,然后完全变红了。爱丽丝绷不住了,笑出声来了,明明这样会弄得她哥哥更没面子。坦尼尔则不紧不慢地换了一只脚,继续等待着对立的答复。

“哎。”对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口气真的叹得很长,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往身后大树一指“你看那边的光……”

“啧,光!光!——你出来!”

对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井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其他人都艳妆出席,就对立穿着便服坐在沙滩上,对立试图说服自己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千万不能让坦尼尔先生蒙羞。虽然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光提着裙子出现了,珍珠白上系珍珠,白皙的双肩在篝火显得特别诱人,长长的白头发高高攒起,领如蝤蛴,唇沾朱脂。

对立溜得很迅速,没有人注意的瞬间她狠狠弹了一下坦尼尔的手。

光对于自己突兀的出现在舞台中央感到很不自在,她看向坦尼尔,并与他对上了视线。

“光小姐,我可以请您跳舞吗?”坦尼尔重新恢复了优雅,向光发出了邀请。

“乐意至极!”光嫣然一笑。虽然极具戏剧性,但光想做了其实就是想和坦尼尔跳舞。

对立独自走在海滩边上,海风和月光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点。

“哇!”

“哇什么哇。”

“居然没被吓到,真可惜。”

“裙子浸水。”

“问题不大。”爱丽丝现在快活的很,她把裙子拉到腰间打了个结。

“舞会好玩吗?”对立问。

“这不是我该问你吗?”

“呵。”对立像是想起刚才的尴尬场景,仰头望天。

“是吧?是吧?真的很劲爆欸!”爱丽丝咯咯咯笑个不停。

“啊……很热闹,确实……挺喜欢的,还不赖。”一丝笑意浮上了对立的嘴角。

“要和我跳舞吗?”

“有病,舞会哪有和同性跳——”

“怎么和我哥一个样啊,”爱丽丝打断了对立“速速与我击剑!”

爱丽丝把手搭在对立腰肢上,推了起来。对立完全不会跳,不过她完全不在乎,爱丽丝更是早已不在乎了,跳着跳着她们就开始推推搡搡,试图把对方甩飞。爱丽丝“呔!”的一声,嘴里说着什么“速速与我击剑”“锐利的剑锐利的眼”对立也完全听不懂,但是就是莫名的很好笑。到最后索性,走到海里互相朝对方泼水,直到篝火那边人影散乱,两个湿哒哒的女孩子才回到自己的宿舍。

对立泡在铁皮桶里,很累,但是很满足,月亮在海水中漂浮着,夜已经深了,万籁俱寂。

“我洗好了。”对立对坐在被窝里打瞌睡的光打了声招呼。

光点了点头,对立钻进了被窝。明明房间那么大,但是爱丽丝拍案只做一张床,一定要睡一起。

“帮我吹一下头发。”对立凑在光耳边说。

风魔法真的十分方便,头发吹干了,对立拉了拉大被子倒头就睡。光坐了一会,也躺下来了。再过了一会,床动了一动,对立和光在迷糊中递了递被子,第三个平稳的呼吸,轻轻地笼罩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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