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比奈在社团活动前宣布了学校的社团准备进全国大赛的计划,伞木希美坐在一众成员里面听着,其实和高中时期差不多,想进的话就好好做,不想进的话每天怎么轻松怎么来就可以了,这一点,对于希望参加各类大赛的社团来说基本是这样的。
在分组练习结束后,立川用收拾乐器的空档时间和伞木希美聊天。
“我和朝比奈最近单独见过面了。”立川把纱布缠在木质的清洁棒上,纱布的起球状况惨烈,这块纱布用完这次就该换了。
希美没有把自己和朝比奈见过的面的事情说出来,虽然现在看起来是站在立川这边的,但是也还没到要完成义务地向立川说明什么,所以,要不要说还是看立川接下来会说什么。
“她说,不是一时冲动,退一步想,就算是冲动也是有喜欢作为基础的。”立川说。
“所以学姐没必要担心,你们重归恋人关系还是很有希望的,学姐也不希望和部长真的分手吧。”希美说。
“啊啊,对她真是没办法啊,要是继续下去,就要找好毕业后能一起租的房子了,然后找个工作,然后等到身边的同龄人都结婚的时候来问我们,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吗,那个时候还要准备好应付方式,就这样一边在生活中忙碌,一边快乐好了。”立川说。
“这样也不错,毕竟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希美说。
“嗯。”
希美看着立川似乎在回顾和朝比奈见面时的事情的安逸的表情时,是的,她们两位的平静的日常大概很快会回到她们之间。
“学姐,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希美问道。
“什么问题呢?”立川说。
“部长她,对全国大赛一类的有什么看法。”
“她啊,对这些事情可是来认真的,刚刚她说希望能进那就是真的希望能进,而且我们这种社团的组成虽然在大学组里不多,但是也还没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程度,再说了,如果抱着因为竞争少就安然度日的话迟早也会在全吹奏或是全弦乐的社团的洪流中被冲走的。”立川说。
“担心接下来会有魔鬼训练之类的吗?”立川说。
“没有,倒不如说还有点开心。”
“对全国大赛情有独钟。”
“可能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全国大赛变得所谓的情有独钟,或者说原因,求胜心态,还是别的什么。
“但是我觉得其实你更喜欢吹奏长笛本身,如果说你真的很执着于全国大赛之类的,那么即使再努力也很难到达现在的水平吧,知道无欲则刚这种说法吧。”
“嗯?”
“就是说,你是喜欢吹奏长笛还是全国大赛。”
“优先......长笛吧。”希美知道自己被问住了。
“优先啊,这个回答有点暧昧啊,嗯,你应该也参加过全国大赛那种性质的比赛,获过奖?”
“获过,和金奖失之交臂。”
“奖项又不只有金奖,有的时候,如果对一些东西太执着,看得太紧,这些东西反而会溜走的,如果说已经不能享受吹奏的乐趣的话,那么全国大赛就会变成诅咒一样的存在了。”
希美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是窗外有飞鸟经过吗,但是窗外的东西一点活动或活动过的迹象都没有,飞鸟更是无从谈起,似乎只有空气在活动。
如果那个人想要的话,就会变成她所期望的那样,铠冢霙是这么思考以前在吹奏部时的社团活动的。
“因为全国大赛,希美最近又开始在社团的活动上面变得比较忙了。”霙说。
霙今天到希美她们读的大学这边等她,于是顺便到了优子那边去看。
“那个都快成了她的夙愿了。”优子说,“不过,与其担心那个家伙的全国大赛,霙不会觉得有危机感吗?”优子说。
“危机感?”霙问道。
“我知道了,那家伙和她同社团的立川学姐。”优子说,看了一眼夏纪,夏纪有点抱歉地看着霙,仿佛在说,霙,对不起啊,希美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霙一看场面,就都知道了。
“希美全和我说了,关于这个,实在不用担心,比起这个,我还是比较担心希美她全国大赛的事。”霙说,“她,是有那个实力的,可是,却如同被诅咒了一样。”
“诅咒?”优子呢喃一般地问道,夏纪则轻叹了一口气。
“希美对全国大赛有一种执着,说得过激一点,就是偏执狂,我是知道的,她喜欢长笛,也愿意为之付诸行动,不过,这些不足以让她这样,而是因为她希望回应别人的愿期待。”霙说。
“大概是那些‘如果是伞木同学就可以做到’或者是‘拜托了,伞木同学’这些话把她变成这样的,所以,希美就开始觉得,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会使别人失望了,那家伙啊,喜欢happy ending,所以当然会把达成别人的愿望,期待作为动力加入到行动里,可是最后被扭曲了。”夏纪说,“既然霙你都看清楚了,为什么不去和希美直接说。”
“因为对我来说,如果是希美的意愿,那就是我的意愿,而把我和她相连的东西不就是把她变成这样的东西吗?”霙说。
“所以,我们都是‘帮凶’,我也期待过希美之类的,优子,这里只有你可以说你没有把希美往全国大赛这个‘深渊’里面推。”夏纪说,“到头来,我的心可能也烂透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能和你们,还有‘帮凶’这个词脱得了干系,如果说我对希美没有期望的话,那是谎言,因为,我曾经期望她可以像以前一样不会脱离在我们四个人的关系里缺勤,但是却突然退部,对啊,那个时候我超失望的,这不就搞得像我们抛弃她一样吗?”优子说。
“可是我现在已经无法在全国大赛上面真正意义上站在希美身边帮她了。”霙说。
出入口封闭,门窗紧锁。
“霙,这件事只有你能去做,去和希美坦白这些。”夏纪说。
霙看向夏纪。
“我帮你打的篮球是不是该有所‘回报’了,霙,怎么把希美从这个所谓的全国大赛的‘诅咒’里扯出来,只有你能办得到了,要说原因,霙你肯定知道。”夏纪说,手臂碰了碰优子,示意她也去鼓励一下霙。
“霙总是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优子说。
“我......”霙张了张嘴,“...知道了。”
因为,现在,霙是站在希美身边最近的地方,而希美正面对着那个平地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