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冢霙在早上10点前到了伞木希美租的公寓楼下,铠冢霙看见伞木希美的单车停在楼下的一排排的单车里,没有骑走,周边传来高速公路上汽车行驶的声音,伞木希美租的公寓离高速公路很近,虽然不是首都高速公路,但是车流量也不输首都高速公路的车流量。
铠冢霙走上楼梯,到公寓门前,轻轻敲门,伞木希美开门,伞木希美身着室内装,短袖T恤配长裤。
“你看,河豚,和生物教室里的是一样的。”伞木希美说。
“嗯,一模一样。”铠冢霙说。高中的时候,生物教室的对面是吹奏部练习时用的教室,从生物教室的窗户可以看到吹奏部用的教室,铠冢霙透过生物教室的窗户边放的水箱观察过吹奏部用的教室,水箱里有河豚,河豚游动,铠冢霙把许多想法放进水箱,想法和河豚一起在水箱里游动,无论怎么游,只在那个水箱里。当伞木希美出现在从水箱和窗户的那边的时候,思维就到伞木希美那去了,无论怎么去,还是在伞木希美身那边。
因为在生物教室和河豚相处久了,铠冢霙研究了照顾河豚的方法。
“下周三晚上,希美有时间吗?”铠冢霙说。
“有。”伞木希美说。
“那下周三晚上能去我家吗,妈妈她想见一下你。”
“没问题是没问题,不过,我想问一下,霙是和阿姨说起我们的事了吗?”
“没有,我经常来希美这边,妈妈觉得我和希美关系很好,所以想见一下你。”
“了解了解。”
铠冢霙说,“希美,河豚能喂吗?”,要是跟父母说自己和伞木希美的恋人关系会怎么样,似乎没有感情的女儿谈起了恋爱,而且对方是从国中喜欢到现在的人,第一感想是‘女儿谈恋爱了’还是‘女儿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对别人有感情了’。
“能,今天还没喂过。”伞木希美说。
铠冢霙向水箱中投入饵料,河豚围了上来,5分钟内饵料被河豚分完。
来周的周三傍晚6点,伞木希美出现在铠冢家门前,着白色衬衫,卡其色九分裤,迈一双匡威的白色帆布鞋。
铠冢霙的家是一个独栋二层建筑,带一个小庭院,灰石砖的围墙上挂着刻有‘铠冢’的名牌,门牌旁边是对讲式的门铃。
摁了门铃,对讲机里是陌生的女性的声音,声音温和,多少是婚姻家庭都和和睦睦的中年女性。
“您好,打扰了,我是伞木希美。”伞木希美说。
“伞木同学,欢迎欢迎。”对讲机里的女性的声音说。
伞木希美走进门去。
“霙,伞木同学来咯。”铠冢霙的母亲一边从楼梯边经过一边说。
是对讲机里陌生女性的声音,果然是铠冢霙的母亲,伞木希美向来者微微鞠躬,自我介绍。
“霙在上面吹双簧管来着,她,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吧。”铠冢霙的母亲说。
伞木希美不确定要不要赞同,准备说折中一点的话。
“没关系哦,我猜霙跟你的关系好到可以说明白一点的话都没关系。”铠冢霙的母亲将伞木希美带向客厅,客厅宽敞,开放式的厨房正对客厅,玄关直通室内的通道在两个区域间穿过。
两人在客厅坐下的时候,铠冢霙下楼,很自然的坐到伞木希美身边。
“哦对了,冰箱里有西瓜,我去切,你们聊。”铠冢霙的母亲起身,向厨房走去。
铠冢霙穿了衬衣和半身及膝裙。
在铠冢霙的母亲去切西瓜的时候,铠冢霙的父亲回来了,伞木希美起身鞠躬,介绍了自己。
铠冢霙的父亲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经常听霙提起你,音大的同学吧。”铠冢霙的父亲说,铠冢霙以前不在家人前说起学校的事,偶尔说起,是因为有人问,自从铠冢霙是那个了大学以后,会提起伞木希美这个人,而且总铠冢霙对对方的态度来看,关系很好。
“我没读音大,我在其他大学。”伞木希美说。
“哦,这样啊,那你是在?”
“京都府立宇治大学*。”
“府立宇治啊,这么说来,我和你是校友了,你是哪个学部的。”铠冢霙的父亲怀念某物一般地说。
“经济学部。”
“同一个学部。”铠冢霙的父亲笑了笑。
铠冢霙猜父亲对伞木希美的印象应该不错了。
铠冢霙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端了西瓜,放在茶几上,又去准备晚饭了。
晚饭过后,铠冢霙的父亲开始讲他读大学时候的事,大概是因为校友在,所以多说了一些,有些地方,伞木希美似乎很理解的回答的话,铠冢霙不怎么听得明白,例如哪位教授或是哪个建筑。
在伞木希美回去的时候,铠冢霙送她到车站。
“希美,很健谈。”铠冢霙说。
“还好,只是说知道的事情。”伞木希美说,“那,再见。”伞木希美走过车站的闸机。
“再见。”铠冢霙说。
周四,铠冢霙去父亲的朋友的抹茶店调试钢琴,像以往一样,曲子又将把名为抹茶店的建筑灌满,铠冢霙把手放在琴键上,按下了第一个音节,然而,在抹茶店门口的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动的时候,音节出错了。
像是列成一排排列整齐的陈列品被打碎了其中一件一样,这个音节在整首曲子里只出现一次,铠冢霙只弹了一次,就觉得这个音节错了,弹完整首曲子后,铠冢霙重新弹了这个音节,的确是错的,排除了弹奏者的问题,调试了钢琴,再次弹奏,还是错误的。
铠冢霙和父亲的朋友说了,说要找专业的钢琴师来看看。父亲的朋友同意了。
周六的时候,父亲的朋友打来电话,用家用座机,铠冢霙的母亲接的。
铠冢霙的母亲向对方相互问好。
“好的,这就让她来接。”
铠冢霙的母亲把铠冢霙叫到家用座机前。
“叔叔您好。”
“你好,我找了钢琴师,钢琴师弹奏完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说,“但是,霙如果真的还认为钢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试着联系一下这个人,我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你,她姓村松,称呼她村松小姐就可以了,是店里钢琴的制造商。”
铠冢霙翻开家用座机旁边的记事本,拿起笔记下了父亲的朋友给的电话号码。
挂了电话后,铠冢霙撕下记事本上记了电话号码的那页,回房间。
铠冢霙用手机给记下的电话号码打去了电话,一阵盲音后,一个轻巧的女音出现在电话里。
“你好,我是村松。”
“您好,是这样的,您的钢琴,在宇治的平等院莲华那一带,不是中村*。”铠冢霙说。
“是有卖过钢琴给那家店,那架钢琴怎么了?”村松不紧不慢地说。
“我为那架钢琴做过调试,钢琴的状态一直都不错,但是这周四去弹奏的时候,总有一个音节出错,又找了其他钢琴师来调试,说没有问题。”
“这样啊,好吧,如果你坚持觉得那架钢琴出了问题,你来一趟纪北可以吗,我也知道这么做挺奇怪的,但是,若是可以,见上一面,你如果同意,我可以把地址给你。”村松说。
“三重县的纪北?”铠冢霙说。
“是的,三重县的纪北。”村松说。
“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铠冢霙说。
“那是当然,欢迎随时打来电话。”
挂了村松的电话,铠冢霙想,一定要去纪北吗,为了一架钢琴,但是还是想去知道,就算是为了一些疑问。金钱方面,平时积累的零花钱没怎么动过,游戏,文库本方面的开销下来还有剩余,时间足够旅行,也没什么人来找自己,去一趟纪北似乎可以。
的确,如果可以,去趟纪北也不算坏,铠冢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