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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杀手的迷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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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雾缠裹的Saber与Archer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她们非常吃力与无数阴影兵交锋,眼看逐渐不敌。

而眼镜男人从刚刚就一直蹲在地上画着犹如鬼画符般的术式,并没有加入战斗。

影子士兵将几人团团围在中央,就在两人决定要突围的时候,眼镜男人脚下的术式发出光芒。

“此地阴气极重,乾离两卦无法使用,还请注意!”Caster的声音出现在男人脑海中。

“了解!奇门遁甲,坤字诀,召灵!”

魔法阵中跳出无数木人偶,迅速冲向阴影兵与之交锋。

“之前造了这么多,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两人得以脱困,连忙跑到男人身旁重组阵列。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你不是不擅长战斗吗?”Saber耻笑道。

“鄙人不擅长战斗,但并不代表不能获胜啊!”

“哦?”

“所谓兵法诡道,需要的并不是你的力量,而是计谋!”

“呵,有意思!看来我这军神是白混了,还得向你好好学习呢!”

“别高兴太早!现在敌人的位置不明,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处于被动,要找到他们!Archer,能做到吗?”

“我试试看!”

Archer的眼睛发出光芒,透过重重暗影也无法查到任何端倪,这固有结界本身就具有扰乱意识的效果。

“不行,如果本尊不动,我们就无法找到!”

“那么,逼迫本尊出手就好了!不妨由我来做诱饵吧!巽字诀,祭风!”

男人掏出羽扇挥出一阵狂风,将面前的黑雾短暂驱逐,使得阴影兵的形体不稳定,直至消散。

“哼,使用固有结界制造黑雾,再控制结界中的影子将黑雾塑造成人形加以固定,如同控制木偶一般。若是驱散黑雾,你的阴兵肯定会受影响吧?”男人说道。

“必须优先解决这家伙!否则迟早会生祸患!Assassin,杀掉那个男人!”空中响起少年的声音。

话音未落,一道黑雾向男人背后袭来,此时已经映入Archer的翠色眸子中,她没有去为男人格挡暗器,而是顺着这道轨迹迸射了精准的一箭。

男人身后出现木人兵,挡住暗器而被击成碎片。

与此同时,翠色光芒穿过远方的黑雾,听到一声沉闷的男人声音后,不久便传来少年的咒骂声。

“混蛋,你们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受伤的缘故,Assassin的气息遮断无法附加在御主身上,少年在不远处显出身形。眼看隐藏失败,他连忙采取下一个战术。

“影之束缚!”

踏在黑影上的三人被影子缠裹住双腿而无法动弹,Saber与Archer拼命挣脱,但是没有成功。

“啊,该死!动不了!喂,Archer,你手能动吧,快点用你那无敌的弓箭想想办法啊!”

不远的Archer并没有说话,只是象征性的挣扎几下。

“站在我的束缚领域中就别想动了!我要把你们一刀一刀割成肉片!”

身上缠裹黑雾的少年手握匕首冲了过来,只见面前的男人轻蔑一笑。

“你的领域?抱歉!这里,也是我的领域啊!坎字诀,蜃景!”

只见他身旁被束缚的Archer忽然变成了木人,在少年迟疑之际,一道翠色光线从背后袭来,猝不及防的少年被射穿身体。

“咕···”

少年身形晃动,表情扭曲瞪着背后忽然出现的Archer。

“幻术?什么···时候···”

“刚刚攻击Assassin的时候,在你们混乱之际,我让她脱离视野,以幻术来引诱你们上钩!”

“可恶的东西!区区Caster,没有战斗能力,奇奇怪怪的花招倒有很多···”

“鄙人不擅长战斗,只能靠这些辅助能力来获得胜利了。”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啊啊啊啊!”

在少年怒吼之时,听到了远处轻微的动静,脚下无法动弹的Saber朝着这个方位投出手中的圆形物体。

“Archer!在这里!社保他!”

亮晃晃金属质地的东西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反光,这星星点点的光芒映入Archer翠色的眼眸里。丝毫没有犹豫,她甩出一道精准的射线将这个东西击碎,而后一同将后方的目标物贯穿。

“唔!”

面戴骷髅面具的黑影被光线穿透胸膛,他捂着血淋淋的洞口从黑雾中走出,直至跪倒在地,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被击碎的东西,原来是一枚金属制的发卡。

感受到脚下的束缚迅速消退,Saber二话不说一跃而起,泛出光芒的右臂击入少年胸前的伤口之上,这一击将他的身体打碎,直至轰到远处。

身形残破的少年不再动弹,犹如坏掉的木偶一般,仍是露出诡笑,令人恐怖。而Assassin一瘸一拐走到他的身旁,缓缓坐了下来。

“抱歉,没能完成您的夙愿···”

自知将死的少年没有恐惧、绝望与恸哭,而是在不屑的微笑,像是嗤笑这无可救药的愚蠢世界一般。

“互为敌人,居然能配合到这种程度,还是,小瞧你们了···”

“即使是短暂的合作,我们也能相互信任,对于你这种孤独的家伙,一定不能理解吧?”Saber冷冷说道。

“孤独,哼哼···真是,可笑啊···”

──────────────

十年前的圣杯战争,在冬木市引起巨大的灾难,无数生命葬身火海。

本是和睦美满的一家三口,只是在冬木市的短暂驻留,却为他们带来了杀身之祸。

少年亲眼目睹父母被不明黑泥淹没,直至意识内被扭曲的憎恨盈满。

待苏醒之后,少年从黑泥中爬出,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居然活了下来。但是,被污泥侵染的身体发生异变,自此,他的身体不再成长,也不再拥有脉搏与体温。替代血液流动的,是漆黑色的物质,他的身体从上至下都充满了诅咒与憎恨。

落魄的少年孤独一人流浪,犹如过街老鼠一般饱受欺凌。已经回忆不起自己的姓名与出身,他成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之人。他自诩名为代表错误的符号‘X’,化为人见人憎的怪人···

拖着这副残破的躯体坚持至今,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全世界的所有人都体会他所承受的痛苦!他所寻求的心愿,便是承载一切之恶的毁灭!

或许是他强烈的死亡执念,黑暗与深渊回应了他,化为从者Assassin···

···

漆黑色的殿堂之中,无数面相扭曲的尸首堆满在地。本是神圣的教会,已然被鲜血与黑暗浸染。

一个瘦高的黑衣男人手握尖刀,对准蜷缩在角落中的少年。

少年惊恐大哭着,不断向男人哀求。

小孩子本身没有任何过错,只是男人接到了全部抹杀的指令,即使是眼前的无辜之人,也绝不能放过···

男人握着尖刀的手臂微微颤抖,在这一刻,少年的眼泪扣动他的某根心弦。

在这迟疑的片刻,一阵黑雾穿堂而过,待回过神来,角落里的少年已然身首异处,他那瞪圆的恐惧瞳孔之中,映出了高大黑铠骑士的身影。

头戴骷髅面具的黑色铠甲骑士甩掉巨剑上的血渍,指向一旁手握尖刀的瘦高男人,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你的才能确实值得褒奖,但你的内心深处仍存迷惘!这个任务,你失败了!”

“主上···”

男人丢掉刀子,跪倒在黑骑士面前。

“我等皆为推动时代的齿轮,无名的暗影。我们的存在意义只有一个,就是切实完成每一件使命。存有怜悯之心的懦弱,会使你的刀子便钝。生锈的兵器,也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小人知错,请主上责罚!”

“即便如此,你仍是我最为得意的弟子。作为曾经的贡献,破例将‘暗殿’之名赋予你,以供后世瞻仰。”

“能得到此等殊荣,小人死而无怨!”

“很好,已经有所觉悟了么!”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不求神明怜悯,但求上苍遗忘此等罪业之身!感谢主上多年以来的教诲!”

男人在十字架前下跪做出祷告的姿势,黑骑士手起剑落,鲜血泼洒在银白色的十字架上···

──────────────

“是嘛···因为我仍存有软弱与怜悯,才会追求执着的你,被召唤到了这个世界。可到了最后一刻,我又犯下了同样的错误,在产生动摇的时刻被对手乘虚而入,失去一切啊!”

Assassin缓缓摘下骷髅面具,少年看到了他的面目,是一位面目清秀且有些阴郁年轻男人,他那忧伤的目光根本不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少年笑了笑,面露无奈。

“杀手···并不适合你···”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Assassin化作黑雾消失,少年的身体逐渐破碎,继而化为黑色物质散落一地。

结界消失后,几人回到神社旁,此时周围的丧尸全部失去行动力而倒下去。

“呼,终于解决了吗?”Saber活动身体关节,一脸轻松说道。

“喂!有人在光明正大摸鱼,我可以举报吗?”Archer指着她不悦道。

“哈?要不是我的指引,你能那么快就打败敌人吗?”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耶!就丢出个东西而已!”

“还说呢,那东西可是我最为宝贵的礼物啊!现在已经破破烂烂的了!”

“我们可都是拼了性命啊,你那破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你说什么?”

“好了,好了!”

士郎连忙推开Saber与Archer,缓缓捡起碎裂的花型发卡。

“不管怎么样,我们胜利了!也算是为一成那家伙报仇了吧···”

“那么,御主就还剩我们三个,是战是和?”远坂警醒问道。

“这次不妨各退一步,看教会如何处理此次事件,再做决断吧!格雷,我们走!”

男人没有犹豫,径直离开。兜帽少女收回手中的巨大镰刀,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那么,我们也···”

“士郎小弟!我们去吃夜宵吧!24小时营业的居酒屋,怎么样?”

“啊?大半夜的···”

“就当是胜利后的犒劳吧,走嘛,走嘛!”

“喂!”士郎被Saber半推半就离开了。

“这些家伙,罢了,还是我们的事情更重要!”远坂说道。

“嘻嘻,要去收小钱钱了吧!”Archer戳着她笑了起来。

“明天去教会,看他们如何回复吧,回家了!”

“小凛凛,我也想吃夜宵!”

“没钱!回家睡觉!”

“诶?怎么这样,难得人家出了那么大的力气···人家想要嘛,要嘛!”

“无路赛!亚卡吗洗!”

两个少女的吵吵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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