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保没人偷听后,尤里尔认真倾听物部悠道出一切。
首先是对龙兵装,这东西不是现代兵器,而是存在于遥远过去,前文明的遗失兵器。
这个世界的前文明。
过去曾经有一个技术远比现在更加厉害的时代,对龙兵装是在遥远过去就存在的东西。
考虑到对龙兵装击出的炮弹可以跨越境界消灭赫卡同克瑞斯,足以说明其特殊性,还有那个破坏力。
当然不可能是现代科技的产物。
这个对龙兵装马尔杜克,是现代技术绝对不可能重现的武器。
说是对龙兵装,其实尤里尔很怀疑这东西的能耐。
如果这个兵器可以打倒龙,那么就不是「前文明」的产物了。
对付龙确实有效,却不代表可以单凭兵装本身的力量讨伐掉龙。
还有一个问题。
D要生成某些物品是有难度的,一般的D就连小枪都做不出来,那么——物部悠是如何构筑出对龙兵装的呢?
其构造应该远超手枪才是,就算不管能力规格上能否做到,这遗失兵器为何会在他手中重现?
接下来物部悠讲述的事情,便是答案。
“三年前,我和深月还在家乡普通的生活着,打破这份生活的就是赫卡同克瑞斯。面对一步步走来的赫卡同克瑞斯,深月用D的力量阻止,当然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嗯。”尤里尔略微点头。
别说那时候了,就算是现在和龙伐队成员联手也一样,她们无法击退赫卡同克瑞斯。
“那时……我想要力量,打倒赫卡同克瑞斯的力量——结果,我得到回应了,在我内心当中。”
“啥?内心当中?”
“是绿龙,绿之尤克特拉希尔。虽然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但那时我们确实进行了类似精神通话的行为,是它主动和我产生了联系。”
龙会和人说话?以正常的常识,这是匪夷所思的事,尤里尔却平淡的点头表示了解。
白之利维坦、蓝之赫卡同克瑞斯、绿之尤克特拉希尔、红之巴西利斯克、黑之弗栗多、黄之赫拉斯瓦尔格尔,还有紫之克拉肯。
现如今,利维坦和克拉肯已死,赫卡同克瑞斯是弗栗多的人偶。
还剩下的这些龙,每个都有秘密,而绿之龙是第一个与人类接触的。
“那时,尤克特拉希尔对我提出了一项交易。”
绿之尤克特拉希尔在那个时候所说的一切,物部悠至今记忆犹新。
“它提供给我打倒龙的力量,相应的要求是歼灭它以外的龙种。”
(这种交易吗……这代表它一定别有所图吧,其它的龙会成为阻碍吗?)
尤里尔若有所思,但没有开口打断物部悠。
“那时候流入我体内的东西,和一般常识的力量有所不同,至少不能让我变强,也没有任何能量在内。那是极其庞大的资料与设计图,对龙兵装的。”
尤里尔一下子就理解了。
“哦……我懂了。就是说,你用上位元素构筑的那东西并非由你亲自操控,不需要「想象」这个麻烦的过程。”
绿之尤克特拉希尔提供物部悠前文明存在的对龙兵装的数据,这就是它能给予的歼灭之力。
它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对龙兵装,它不也是龙?
“没错,就是这样。资料当中不是只有对龙兵装,还有前文明的其它武器,比如涅伽尔。”
物部悠可以用物质变换做出精密的枪械,这并不是训练的成果,而是因为正确的资料就在记忆当中,不需要想象。
不只是设计图,从材质到使用方法的各种资料,关于兵器本身的一切都在那里面。
不过,对龙兵装马尔杜克的资料是不完全的,缺少了极大部分。
借用伊莉丝的上位元素那时也是如此,实际变换时不需要使用自己的想像,只要套用尤克特拉希尔给的设计图即可。
“这就是力量的真相……应该还有吧?”尤里尔问道。
“你不惊讶我和龙做交易吗?那是人类的敌人,如果传出去的话,我肯定会被阿斯嘉逮捕的。”
“啊?哦,其实人间社会的这些规则……我不太在意,因为跟我没多大关系,又束缚不到我。”
尤里尔是个相当随性洒脱的人,物部悠再次认识到这一点。
“你为了保护故乡免受赫卡同克瑞斯的破坏,与绿之尤克特拉希尔做了交易。做就做了呗?所以接下来呢?”
物部悠面色复杂的点了下头,继续说下去。
“……嗯,作为得到对龙兵装等资料的代价……我失去了很多以前的记忆。”
“……哈?记忆?”
“是的,那些情报太过庞大,就我个人感觉,似乎是那些信息流导致我失去记忆。尤克特拉希尔传输给我情报的时候我感到难以承受,好像大脑要被撑爆了一样。”
是情报太多了吗?尤里尔可以想象到那确实会非常多,庞大到足以失去记忆吗?
还是说,这是尤克特拉希尔定下的代价?
「代价为……汝之记忆」
“我在得到足以构筑火炮的那部分资料时,立刻切断连接,掌握了部分武器和一部分对龙兵装的构筑方法。但切断还是太迟了,我已经失去了很多。”
接下来,物部悠告知尤里尔,他在刚来米德加尔的时候,深月曾告诉他可以申请对外联络,和父母还有以前的朋友通话一下。
理所当然的,他没有照做,如果和父母说话……一定会暴露的。
失去部分记忆之事一旦被发现,深月也会得知吧。
那时做交易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深月,如果她没有站出来阻止赫卡同克瑞斯,而是选择跟随撤离城镇,物部悠自然会跟着一起走。
那时的赫卡同克瑞斯只是经过罢了,最多只是踏平城镇,不会追击离开的人,
深月不走,物部悠为了她选择和尤克特拉希尔交易,最终成功打倒赫卡同克瑞斯,同时失去了宝贵的回忆。
要是深月知晓此事,一定会感到非常自责和悲伤吧。不想让她哭泣,所以隐瞒着。
“关于过去,我还记得的部分只有和深月一起的回忆,更久远……或是相关联的记忆都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不能和家人联系。”
“好,有关你的一切秘密我已知晓,这是重大的秘密,既然听了这些,作为交换——这次我会帮你的。”
关于对龙兵装,由于那时切断连接,得到的资料不完全。
那座火炮是对龙兵装马尔杜克的一部分,已有的资料也只有火炮。
马尔杜克不止这么一点。
完全听完后,尤里尔表情凝重。
“看来是没办法靠那个了,作战计划中应该没有大炮出场的机会,以你的生成量怎么折腾都是一样的。所以,你干嘛这样执着?不能去就放弃吧。”
尤里尔是在理解深月不想让哥哥前往危险战场的这种「私情」之下,才这样说的。
和利维坦之战不同,这次是出击。
可是,这一点反过来也是一样的,物部悠身为哥哥当然会想要保护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