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一串激烈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寂静。
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狼狈的在小巷中穿梭着。
他的左肩被枪弹击穿,为了不让自己失血过多,只好用右手草草遮住伤口。
一道鲜红的令咒以及他鲜红的血液揭示这里正在展开一场激战。
他踉跄的奔跑着,视线逐渐模糊。
明明面前就是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脱身载具,他却丝毫没有登上去逃命的欲望。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甘,他不解,究竟是为什么?
在他最后一次抱有侥幸心理,打开车门后——期待又落空了。
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又来了!
他心里暗骂道。
只见一位橘色头发,个头高挑的女性缓缓走来。
她那斜斜的刘海难以遮挡覆盖在右眼上的眼带。
身着黑色正装的她泰然自若,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为什么……你总是能快我一步……”
面对朝自己逼进的女人,男人终于像泄气了一样瘫倒在地。
他放弃了。
因为无论自己使用什么计谋,做出怎样的行动,总能被这个女人看穿。
她就像——可以提前预知未来一样。
“交出令咒,或者让我亲自动手。”
女人的口中只冷淡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咯咯咯……”
男人自嘲似的笑了起来。
“好啊…..既然这样,我就只能认输了……你过来,我这就把令咒交给你。”
女人轻轻眯起了眼睛,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揭开了眼带——与左眼那蓝宝石般的瞳色不同,那被刻意遮盖住的右眼居然是深红色的。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Ich will es niemals gl?nzen sehen(我不会看到其闪耀的样子)。”
女人口中默念。
随即,那深红色的眼睛便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她看到了,她看的很清楚。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的向男人走去。
长靴跟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让人胆寒。
男人哆嗦着,试图最后一搏。
女人毫无防备的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
她十分从容。
他拔出了事先藏好的刀,用力向女人的颈部挥去。
从速度、力度以及距离目标的位置来说,这把刀几乎是必中的。
但是——
等男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刀刃却停在了距离女人颈部不出1cm的位置。
这不可能。
面前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躲避,她只是一直凝视着自己。
红色的眼眸里是无尽的深渊。
“我的骑士,击溃他。”
她的娇唇轻启。
下一秒,一位个头高大,身材结实,手持巨炮的从者出现了男人面前。
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男人的脑袋。
他被吓傻了,匕首脱手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面对这等威压之下,男人被吓傻了,身体如同提线木偶般,径直倒在了地面上。
——
“近日,在居民住宅区有市民报警称,深夜约凌晨两点三点钟时有听到连续爆炸声疑似枪械开火,警方表明只是单纯的燃放爆竹并非枪械,还请各位市民朋友不要恐慌……”
酒店的电视正播着晨间新闻。
陈宫在留下一张写着“请主公少安毋躁,陈某去去就来。”字条之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了。
静谧、凌舜和命之杯三人在酒店内吃着便利店购买的食品果腹。
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启动时的样子,静谧好像被这电视深深的吸引住了。
她望眼欲穿,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电视,连吃饭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想出这样一个理由用来搪塞,说好的魔术要避世呢……”
命之杯望着电视上的新闻,无力的吐槽着。
“总感觉我们如果再拖延的话,就完不成抑止力的任务了……”
凌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们不如现在就动身,去现场调查一下,说不定能遇到什么线索。”
两人都同意了凌舜的提议。
在早饭过后,三人便动身前往新闻上提到的地点。
为了不引人耳目,命之杯又以灵子态附身在凌舜身上。静谧则作为护卫穿着之前一样的小白裙和白色皮鞋,十分可爱。
等来到现场时,已经时至下午。
在这烈日当空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早就销声匿迹了。
空旷的柏油马路上,炎热的气浪扭曲着视线。
案发现场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包围住。警戒线内是一辆门半掩着的黑色汽车,汽车上溅满了血迹。
警戒线外,是两名执勤的警察,以及一位手捧鲜花的长发女人。
那女人下半身着紧身的牛仔裤,上半身却穿着宽松的半袖,头顶一朵大檐的圆形遮阳帽。
凌舜在见到她之后愣住了,不是因为她那难以隐藏的绝美身材,而是——
他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
那种熟悉感似乎一下子勾起了他很多回忆,在获得新生前的许多记忆。
即使如此,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凌舜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那个夏天,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
那两名执勤的警察见来的三人也没有拍照,也没有做出违规的举动,也就放松了警惕,而是到路边的报摊喝起了汽水,还时不时的瞟这里一眼。
“哟,阿舜,最近还好吗?”
那女人突然对凌舜打了招呼。
由于事发突然,加之那女人的面孔朝向了自己,凌舜愣住了没说出一句话。
“以及那边哈桑系的刺客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咯~”
她轻轻抬起了帽檐,淡淡的微笑着。
静谧凶狠的盯着她,但凡那女人做出对御主不利的行为,她便会立即出击。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凌舜边说着边拉了拉静谧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呢——”
那女人眨了眨眼,呵呵的笑了起来,
“因为——姐姐我什么都知道。”
说罢,她便伸出了右手向二人展示了自己的身份——
在她那纤细的手背上,是三划鲜红色整齐对称的令咒。
“听说杀人凶手会时不时来到自己作案的现场观看良久,这是为了能更好的还原当时的情景。”
凌舜向她抛出了委婉的质问。
“不不不,小阿舜,怀疑我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边说着,她一边把花束放到了警戒线后,然后用一块石头压住。
“我只不过是这此事件的间接原因之一,况且我也没有兴趣杀人。
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
这次的亚种圣杯。
我势在必得。
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