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被白雪覆盖的森林里,矗立着一座简易的木屋,自其屋顶的烟囱中往外冒溢而出的滚滚黑烟,搭着劲风的便车飘荡着飞上了万里的高空,并与那里的遮天乌云融为了完美的一体。
“先生,这里的风可真大啊,您就没想过回去吗?”
木屋前的雪白空地,一老一少两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感受着风的吹打,谈论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少的那个,白皙的脸庞已在风刃的侵袭下浮现出红色的晕光。
老的那个,身体则壮实如牛,纵然直面酷烈寒风,也没有半点不适。
“这是我的誓言,我不会回去的。但你既然是来询问我退役的理由,那背后的故事倒是可以告诉你。”
老人,曾经是日本最强的拳击手,也是世界体坛的一个传奇,年近六旬却还能在擂台上奋战的,仅他一人。
更神奇的是,他每次比赛都只出一拳,因为没人能在承受他一拳之后做到站直身子。
所有比赛皆为一拳致胜,这强悍的攻击力使他轻易地便将三大拳击赛事的金腰带收入了囊中,甚至连UFC的重量级冠军都在跨界比赛中被其一击KO了。
“怪力的一击王”,这是格斗界出于畏惧而给他取的称号,而他也很享受这份他人对他的恐惧。
但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能战至八十岁时,他毫无征兆地宣告了退役,且隐居到了俄罗斯的西伯利亚森林。
有人说他是被黑社会威胁了,有人说他因触犯了拳击界的利益而被迫隐退,也有人说他是看破了红尘。
但无论如何,老拳王神话般的故事,已如此突然的方式戛然而止,都是令很多格斗爱好者扼腕叹息的事情,曾有无数人想去那极寒之地拜访他,而后将其退役的真相问个清楚,可由于拳王隐居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偏远,以至于当地政府都很难寻到他的踪影,故而大部分的拜访之旅都以失败告了终。
直到现在,来自于日本的普通白领才成功地找着了拳王的住所。
“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做到了众多壮汉都做不到的壮举,我要是再不说,岂不是很不知好歹?”
老人对着年轻人和善地笑了笑,那半开玩笑的口吻里,却是透着淡淡的自贬之意。
“您说笑了,我只是刷了点小聪明罢了。”
年轻人很是恭敬地回道。
“小聪明也是种本事嘛。”
老人抚须而笑道。
接着,他面色一变,沉声讲起了自己退役的故事:
“其实,我不是自愿退役的,而是由于在某次切磋中立下了败者不得再习武的誓言,我又很不幸地输给了对手才退役的。除此之外,惨败的经历也使我无颜面对其他人,因此我在心中发誓,要去往无人的荒野度过余生。”
怪力的一击王惨败于他人之手,还因此选择在无人区孤独终老?
这冲击性的事实,一时震撼的年轻人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几分钟,缓过神的年轻人颤颤巍巍地问道:
“是、是谁有那、那么大能耐可以令您惨败的!?”
“是恶魔,红色的恶魔。”
——
绚爆的红雷掀起了巨大的石块,通天的响动惊爆了圆形的建筑,朱色的红瘤顷刻间覆盖了少年的身体,那一根根漆黑的血管仿佛地狱恶魔的触手般显现在了绫小路的脖颈和双手之上,名为杰森的男人呆然地看着眼前畸变的对手,也不禁露出了目瞪口呆的惊诧之色。
“这是,预借?”
蓦然响起的轰鸣与那熟悉的宛若恶鬼的身形,令观众席上注视着比赛的青年陷入了错愕的状态。
“接下来,就是我的时间了!”
绫小路张牙舞爪地编织着恫吓的言语,消失在了杰森的视角之中,男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地立刻曲臂摆出了格挡的架势,但下一刻,恍如攻城巨锤的霸力便轻易地瓦解着杰森的防御,将之轰推向了高高的空中,随后,鲜红的鬼影又闪现于杰森的上方,用两手聚成的铁锤猛砸下来,将毫无还手之力的杰森打回了地面。
“该死!”
杰森拼尽全力,在落地的一瞬,再次通过翻滚卸掉了力道,可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已化为红魔的绫小路便沉重地砸落在了杰森的身边,由此产生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将他袭飞了将近二十米的距离才停下。
痛。
很痛。
非常痛。
比被高速行驶中的列车撞击还要来得强烈的巨力,无情地炸破肌肉的保护,冲荡着传遍了脆弱的体内构造,内脏震动着、骨髓沸腾着、痛苦蔓延着。
与神经剥离无异的疼痛几近撕碎了杰森的思绪,但他没有放弃,尽管口吐着白沫,作为战士的斗志却依然在命令他顽强地站起身,但打结的脏器却使这成为了不可能的任务。
“那是什么!”
怂货少年远远地望着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场地,嘴唇抖动着道。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少年的眼睛所捕捉到的,仅有忽然的爆炸与倒地的杰森两个场景,他想不通,绫小路为什么变成了那副模样,杰森又为何痛苦地倒在了离刚才他站着的位置那么远的地方?
“速度快得吓人,这不是人类应有的身体能力。”
乌发路人的神情,如今很是复杂,绫小路表现出的力量,已然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虽说不至于无法应付,但若要与之对战并无伤取胜,显然是没什么可能了。
“目前心跳声在正常范围内,是直接把血液循环的速度加快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海带头青年将绫小路的恶鬼形态与自己的能力进行了混淆,但现在,他通过倾听绫小路的心跳,确认了那只是似是而非的其他技术。
“这种能力,对于身体的负担会非常大,不可能坚持太久,而且隆起的血管也很容易破裂。”
少女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个技能的缺陷,对于使用冷兵器战斗的她而言,如今的绫小路,比常态的绫小路还好对付。
“那么,现在你选择投降还是去死?”
浑身爬满黑色“蚯蚓”的绫小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挣扎中的杰森,发出了高傲的言辞。
双眼已布满血丝的杰森闻及此言,脸上的青筋立马暴突得比那钢管还要粗壮,绫小路鄙夷的语句仿佛尖刀般刺入他的心脏,将自尊心被割裂的耻辱毫无保留地注入了进去。
“臭小子,我看是你应该准备好棺材了!”
屈辱化作的动力支撑着破败的身体站了起来,杰森不时地呜咽呻吟着,以吃奶的力气将双拳架立,把左脚前踏着重整了战斗的抱架。
“嗨杰森,我敢打赌,你会让这小子尿裤子的。”
淡金色头发的女人,浅浅地微笑着,她的着装是那么的普通,就像是随处可见的现代女性,她的容貌也没有美到惊为天人的地步,比她漂亮的可谓是一抓一大把。
但好似鬼魅地出现在身前的女人,给予杰森的力量却是独一无二的。
“看来你是想死咯?”
杰森意欲再战的姿态,令绫小路的嘴角轻轻地勾弯了几分。
愚蠢。
实在是愚蠢。
在内脏负伤的情况下,还执意要与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争斗,如此不懂得自我保存的行为,是作为利己主义者的绫小路所无法理解的。
甚至他对于这样的举动,秉承着唾弃和嘲讽的态度。
既然对方拒绝了活命的机会,那自己也没理由再手下留情了。
于是,他动了——
“去死吧。”
与淡然的声音不同,他大步迈出的步子将石制的地面彻底地粉碎了。
呼啸而出的红影摩擦着燥热的空气引燃了狂暴的烈焰,膨胀的红莲瞬息间便吞没了宽广的场地,行进于此等地狱的少年,抬起那依附着赤火的炎拳,猛然地砸向了困于狱火中的黑发男人。
随之,一声爆响,一道悲鸣,宣告了比赛的的结束。
“我的妈呀!刚才是发生大爆炸了吗?幸好观众席有护盾,不然可就遭了!”
“真离谱,竟然能强到这种程度——等等,那小子好像……”
“输了!?”
爆炸造成的烟雾散去,淡漠地对待着暴火的观众们,无一例外地显露了惊骇的神情。
焦黄大地上,男人的手指正确而又精准地划破了少年的肩膀,而鲜红的血泉也从那细微的伤口中咕咚咕咚地喷洒而出,给烧焦的场地染上了死亡的颜色。
“是我技高一筹啊。”
偏头闪过直拳轰击的男人,笑了。
他的衣服已被火焰燃烧殆尽,他的身体亦被附上了不安的黑与红,但他赢了,无可置疑地赢了。
少年动身的那一刻,被他疲惫的双眼捕捉到了脑中,接下来,他又很自然地判断出了绫小路拳头的攻击轨迹,并下意识地提前进行了闪避与反击。
绫小路血管的夸张隆起,给了男人一击制胜的机会,只需要细细的伤口,绫小路便会因大出血而死。
或许是潜意识给出了胜利方案的缘故,杰森才能如此迅速地扭转战局。
“比赛结束,胜者——杰森·伯恩!”
冷彻的机音正式宣告了战斗的落幕,精神快要被疲劳吞噬的杰森,没有表露任何的喜悦之色,便在轻轻推倒干瘪的绫小路后,沉步回向了重新打开的场地入口。
“意想不到的大逆转,真厉害啊!杰森·伯恩!”
“伯恩!伯恩!伯恩!伯恩!”
比赛结束的同时,角斗场宛若锅中的开水那般,沸腾了。
男人的姓名随着观众们的呼喊,淹没了目之所及的所有空间。
但伯恩并未理会这样的赞颂,尽管他正身处于一个存在着数十万人喊声的巨大建筑内,但杰森仿佛是搜孤独地航行于禁忌海域的小小木筏,仅有孤寂的阴沉自他的眸中流露而出。
而那些激昂的欢呼,则如同海上肆虐的狂风巨浪,带给他的,只是死亡的警报。
杰森走得很慢,也很重,名为疼痛和疲倦的铁链锁住了他的脚踝,牵扯着他的步伐。
不仅如此,想要回去的急切之情,如今亦化为一块儿巨石压在他的后背, 成了杰森沉沉的负担。
“赢得真不容易啊,希望他能被神看上,入选淘汰赛吧。”
出于同情,少女如是说道。
被神选择参加次元擂台战的各界强者们,需要通过优异的表现来证明自身的实力,因为唯有如此,他们才有可能被神认可具有参与次元擂台战——亡魂杯的资格。
所谓的亡魂杯,即为由获得神明承认的六十四名顶级选手参与的淘汰赛,赛制十分简单,能在六轮比赛中坚持到最后的就是冠军。
而冠军的奖励,自然是回归故乡的机会。
这是选手们回家的唯一途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因此,思乡心切的选手们为了能尽早回家,会拼命地在常规赛中表现自己,以期望能被神明选中,成为亡魂杯的六十四强之一。
但被选中的概率,实在是小得可怜,大部分人打了一万场常规赛,也不能让主宰他们命运的神明,正眼瞧他们哪怕一眼。
亡魂杯的举办也完全由神明决定,故而选手们能顺利回家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所幸的是,在神明创造的空间里,他们是不会衰老和生病的,这也给了那些选手一个“早晚都能轮到我参加淘汰赛然后夺冠”的希望,虽然这希望实际上对他们而言等同于不存在。
“不知道其他擂台上的选手是怎样的存在。”
乌发路人望着消失于入口深处的杰森,好奇地道。
次元擂台战的选手们各自生活于互相隔绝的空间中,这些空间以二十四个英文字母进行划分。
例如他们现在说处的圆形角斗场就位于A区。
每个空间内都设置着不只一处比赛场地,比赛便是随机在这些场地里举行的。
顺带一提,来看比赛的观众们其实也是从各个世界而来,只不过他们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亡,是神明令他们在各个空间里复活并过日子的。
没有比赛的时候,空间内的生活和在地球上别无二致,甚至由于不用担心健康和钱财,住民的日子过得比在他们的老家还舒服。
但再好的生活,也抵御不住思乡之情涌上心田,很多住民为了获得二次人生,会主动去挑衅选手,若能胜利,便会被神明选中,得到参加比赛的资格。
“要去其他擂台了吗?我想休息一下啊……”
一阵柔和的白光自高远的苍空洒落而下,令观众席上的众人沐浴在了安详至极的氛围之中,异世界的软蛋少年面露着些微的倦意,对即将来临的事情露骨地表达了厌恶的情绪。
这白光是神明的“恩赐”,其作用是让空间的住民们无论身在何方,都能立即转移到比赛场地去观战。
当然,住民是没有拒绝观战的权利的。
“没办法,就当是免费看电影吧。”
海带头青年苦涩地笑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白光忽然变得明亮刺眼起来,几人熟练地闭上眼睛,并在等了三秒后才又重新将双目睁开,顿时,与方才古罗马角斗场截然不同的光景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这次是足球场吗嘛。”
少女惊异地道。
古典的风雅变幻为了现代的活力,粗糙的石地被白线划割的绿茵所取代,场地的两头也多出了两个方形的纯色球门,而将视线稍微上移,则能看到现代建筑材料制成这座球场的部分设施设施。
除此之外,最能直观体现环境变化的,便是身下的座位不再是令人不适的石椅,而是相对柔软的塑料座椅。
“现实中不可能存在这么大的球场,不愧为神造物。”
乌发的路人环视着这大得离谱的的球场,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这里太大了,大到从这边望向另一边的观众席,只能勉强看见模糊的轮廓。
若说之前的角斗场是非洲象,那这座足球场便是基因突变的蓝鲸。
尽管如此,场上的绿茵依旧和普通球场的绿茵一般大。
那后排的人如何才能看清比赛?
抱着这样的疑问,他转头朝后看了看,结果只见上面的观众身前,貌似浮着液晶屏幕模样的东西,虽然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但应该是让观众能清晰观赏比赛过程的道具。
“里昂,你没来过这里吗?我三个月前打得第一场比赛就是在这里进行的呢。”
海带头青年话中略带着些许的怀念,他还记得,初次比赛的对手,是个使着名为“滩神影流”的古流武术的强者,当时的青年,陷入了异常的苦战,甚至他一度以为,自己要在这个异界凄凉地死去。
但最终,命运的女神眷顾了他,对手在主动进攻时忽然因脚筋抽搐而摔了个狗啃泥,青年并未放过此等良机,他通过一记势大力沉的足球踢终结了对手。
或许赢得不光彩,但这就是实战。
实战中是不会有人等你调整好状态再厮杀的,在不得不赢的时候,则更是如此。
“我在此打过一架,这位小哥也算是与我有缘分了。”
深幽的鬼音自身后突然传来,青年赶忙回头望去,只见是一骨瘦如柴,面如病鬼的古人模样的男人正坐于他的后排,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说来也怪,此人虽说瘦的根竹竿一样,但光是坐着的身高,便已丝毫不亚于183cm的青年,若是站直了,恐怕会是个至少三米高的巨人。
就算忽略两人所坐位置的高低差可能会造成的视觉误判,这人的个子也是不正常的高。
瘦弱的身形加上离谱的身高,男人给青年的初印象就是根会说话的枯木。
也许这样的形象会令普通人怕得发抖,可青年不是普通人,他见识过的怪人数不胜数,区区人形竹竿是吓不到他的。
“看你这身金光灿灿的铠甲,一定也是个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名将吧?”
青年友好地回话道。
对方既无恶意,那自己也没必要表现得很无礼。
“您是李元霸吧?”
侧马尾的带刀少女仅仅打量了巨汉几眼,便很快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是和你一个世界的吗?”
青年见少女似乎是认识巨汉,遂问道。
“不,我只是读过我那个世界的中国古典小说罢了,这位的外貌很像是小说《说唐》里的无敌战神李元霸。”
少女的回答在青年听来有些脱线,小说人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不过他正欲开口嘲笑少女时,又想了想,这可是神明举办的比赛,各个世界的强者都有参与,小说人物的登场根本就算不得奇怪。
于是青年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穿越之前的地球也有那本小说,虽然没看过,但我知道李元霸是古典演义小说里最强的凡人武将。”
心态平稳了点的穿越少年,抬头仰视着高瘦的男人道。
“佐藤君说的不错,这位应该就是李元霸。我在大学时研究过中国古典演义小说,所以对说唐的角色并不陌生。”
里昂对于李元霸的出现显得若无其事,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明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更不用说这是世界之外的地方了。
“哈哈,看来我名气很大嘛,来这的一年间,至少有几十人认得我。”
李元霸豪迈地放声大笑着露出了欢喜之色,这一年来,通过与其他穿越者的交流,他逐渐适应了A区的现代化生活,并且也对于写着各路英雄故事的演义小说起了浓厚的兴趣。
如今的他,说是演义小说通都不为过。
“这里太大了,所以就算穿越了很久,也不可能认识所有人呢。”
曾在没有比赛时想徒步探索整个A区,最终却因迷路差点嗝儿屁的青年如是说。
“让各位观众久等了,我宣布,今天的第二场次元擂台战常规赛即刻在这雄伟的阿瑞斯球场举行!”
球场上空响起的机械冷音打断了几人的闲聊,青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很是不满地道:
“切,还是这么随便,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青年的抱怨马上便淹没在了观众们兴奋的呼喊浪潮中,他们已然将这种不讲道理的比赛当成了自身生活的一部分,为此而欢呼,为此而兴奋,是这些人固化的行为模式之一。
“那么,就先请蓝方选手入场!”
机音棒读着本应充满激情的词语,干脆利落地进入了选手入场的环节。
其话音刚落,青年一侧的蓝边框入场通道中便传出了阴冷的低吼声,而庞大的球场也呼应着此诡异的魔音微微震颤起来,无论这只是神明为了营造氛围而做的恶作剧还是那选手真有此等撼天动地之能耐,单是这微震,便已令冷骨的寒意渗入了在场众人的心绪之间。
“它,是北美大陆上野蛮罪恶的极致产物,因食而入魔,因魔而戮食,永远无法逃脱这恶之循环。落后的原始部落在面对生理本能的诱惑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条通往地狱的破灭之路,而在那些堕入魔道和永劫轮回的怪物之中,它是无可置疑的最强魔兽,来吧!在此尽情猎杀吧!加拿大的魔怪——最强的温迪戈啊!”
AI含有地激昂咆哮着,为怪物的登场搭配了最为躁狂的的配乐——一首癫乱诡谲的死碾尖吼,配合着魔鬼的音调,“那个”步入了球场。
“加拿大的食人魔,我知道那玩意儿。”
青年嫌恶地睥睨着场上的魔物,肃声道。
毫不逊色于李元霸的高长身躯、丑陋不堪的鹿形头颅、腐烂发臭的骇怖肌肤、突出变形的粗大肋骨、青光四射的诡绿瞳眸、渗血外露的鲜色利牙。
理应只存在于都市传说的怪兽,今时今刻,活生生地站在了人们的眼前,异常的悚然之气完全笼罩了偌大的球场,仿佛即将被吃掉的恐惧随着魔鬼的体臭,飘入众人的鼻孔,进而占领了脆弱的大脑。
“长得很吓人嘛,不过巴特尔法特尔里先生,您也不必这么害怕吧……”
冷汗,自里昂的脸颊,滴滴掉落了下来,认为里昂在恐惧温迪戈的少女,侧视着他,半嘲讽地道。
然而,里昂却抬起手指,指着对面的入场通道,以极为不安的口吻回复了少女:
“我是在怕,「那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