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这次出海的事情没有提前和你说,抱歉”待送走了青龙和曹正淳之后,陆诚对着林平之说道。
林平之点点头,“番邦海外,去一趟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样我就无法留在大人身边,保护大人了”
对于陆诚派遣自己出海, 林平之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在他看来,这天下之大,离开陆诚之后,其他的地方都是一个样。
他担心的是自己离开陆诚之后,会让陆诚身边无人可用。
陆诚伸手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是第一次开海,人生路不熟, 遇到的危险也多。我让你跟着, 一个是保护好船队, 另外一个就是收集其余国家的武学和各种灵芝仙草,以番邦武学为资粮,让我们的武功更进一步。”
这一次出海,对于林平之来说考验确实很大,可对他来说同样也是一件好事。
见识一下别的国家的风土人情,见识见识那里的武功,会让他得到远超常人的见识。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是如此。
若是陆诚能离开,他打算自己过去的。可是他需要镇守京城,防止中原生乱,所以这件事情便只能交给林平之了。
林平之郑重抱拳一礼,道:“大人放心,平之定不负所托”
陆诚道:“此行路迢迢,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我说”
“大人”林平之犹豫片刻,方才道:“之前我修炼辟邪剑谱的时候, 曾经得到东方不败的指点, 如今我感觉自己的实力到了瓶颈,想去找他借阅一下葵花宝典”
东方不败
听到林平之提起,陆诚才想起了衡阳城外的那一袭红衣。
当初他还是一流境界的时候,这东方不败便是先天宗师,如今陆诚实力进步,那东方不败也不会原地踏步。
林平之想要看葵花宝典,陆诚担心东方不败会把他打死。
在陆诚心里,东方不败除非一直在原地踏步,不然他的实力肯定会随着天地元气的增多,而有一个大幅度的提升。即便他现在依然停留在指玄境界,也比同样境界的林平之厉害。
“我给他写一封信,你拿着过去,相信他会给我一点面子”
当初在衡阳城,陆诚和东方不败也算是见过两次。现在想想,当初的东方不败对他应该是很照顾的了,再加上如今的陆诚是六扇门捕神,想来东方不败多少会给他一点面子。
笔走龙蛇,伴随着笔墨挥洒, 一封书信跃然于纸上。
叠好书信,陆诚递给林平之, 语重心长交代道:“东方不败的实力深不可测,葵花宝典是他的根本武学,你贸然前去,说不得会激他出手。你若不是对手,便返回京城,接下来的事情我和他亲自谈”
还是那句话,陆诚暂时无法离开京城。
在他成为捕神的时候,也变相的被京城所束缚。若不然这次林平之想看葵花宝典,陆诚便亲自去黑木崖求取了。
若是东方不败恼火出手,陆诚也能应付一二。
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一个外人贸然过来找陆诚观看嫁衣神功,陆诚不一巴掌拍死他,那都是对方祖上积德。
咚咚咚
一阵跑步声传来,陆诚和林平之扭头看去。
“大人,平安票号的老板陆长青,求见大人”
“草民陆长青陆三金,见过捕神”
一个温文尔雅,看起来颇有书生意气的中年人,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两眼透着激灵,看起来很聪明的小子。
“平安票号”
“陆长青,陆老板”
陆诚打量着二人,“贵票号可是丢了东西”
“东西没丢,京城有捕神大人在,哪里的小偷敢在这里放肆”陆长青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待看了一眼周围,确定这里没人,从袖口掏出一个锦盒,放在了陆诚身边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说罢,陆诚直接打开锦盒,果不其然,里面装着一叠银票。
陆长青面色讪讪,而他身后的陆三金却勇敢的站出来,“大人,听说大人召集六扇门英才来京训练,我们平安票号一直深感六扇门大义,所以家父才会想着资助一二,尽我等一点绵薄之力”
“会说话”
陆诚仔细看了一番陆三金,点头表扬道:“聪明过人,心思百转,是个出色的生意人有他在,平安票号的生意会兴盛五十年”
“多谢大人夸奖”陆长青连忙道谢,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陆家这几年并不好过,当年祖上留下来的票号,如今也只能勉强维持。若不是儿子聪慧过人,在生意上天赋超凡,如今的陆家早就失去了票号的名头。
至于他为什么会来拜访陆诚,也是陆三金做出的决定。
“无事不登门,陆老板今日不但过来拜访,还给我送这份厚礼,想必也是有所求。”陆诚伸手点了点银票,数量不下于五十张。以一张银票千两计算,这一盒子不下于五万两。
五万两白银,这是什么概念。
当朝一品,每年的俸禄也不过是五百两,二十两银子,更是足够一家三口生活一年。这么大的一份礼物,若说是没有所求,那才是笑话。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们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陆长青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儿子。
尽管陆长青当家做主十几年,可本人也只是忠厚贤良,不会耍小心思。按照正常交际的套路,陆诚应该和他们闲聊一番之后,然后他们两个再说一下个人的渴求。
“大人,家父不善言辞,不如由我来回答大人的话”陆三金向前一步,朝着陆诚抱拳一礼。
“三金,退下”见到陆三金大胆向前,陆长青连忙呵斥一句,心里却担忧的看着陆诚,希望他不要见怪。
陆诚摆手,“少年英才,多有凌云壮志,我想看看陆小兄弟想说什么”
见陆诚没有生气,陆三金面色不变,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赌对了
没错,他就是在赌。
一个是他知道陆诚姓陆,他也姓陆,五百年前或许是一家,这便是渊源。第二他还年轻,便是说错话了,也有陆长青兜底,这样也不会损伤两方的和气。
“大人神目如电,想来我们父子二人的来意,是断然瞒不过大人的。”陆三金先是捧了陆诚一把,随后才说明想法:“不瞒大人,我们父子二人是听说大人能出海贸易,所以准备投放全部身家,跟随大人大人只需让我等跟随,此行所获得的利润,大人可占七成”
七成利润
即便是海运的利润大,平白给陆诚七成,到时候这生意的利润,便和普通的货运差不许多了。既然这样,那陆家还跟着出海做什么
风险又大,利润还要分给陆诚这么多。
至于陆家会不会做假账,用来蒙骗陆诚。这一点陆诚借给他们父子一对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的。
自古民不与官斗。
陆诚是官,是六扇门的捕神,一旦陆家父子敢欺骗他,到时候他只需要稍微漏个口风,自然会有人专门对付他们。
“利润不错,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们陆家合作呢”陆诚玩味的看着陆三金,“既然你们来找我,那应该知道我与江南花家七公子认识,海运的利润,想必你们也清楚,若是我开口,花家自然不会拒绝”
“大人说的不错”
陆三金肯定了陆诚的话,随后抱拳,“只是三金觉得大人这样做,有失身份。大人乃是捕神,掌握六扇门这样的大势力,如今有生意发财,大人还需要主动开口,这未免不符合大人的身份”
“有点意思”陆诚笑着点头,“还有什么理由吗”
陆三金回头看了一眼陆长青,随后猛然跪倒在地,“三金一见大人,便感觉发自内心的亲切,小侄陆三金,见过叔叔”
嗯
这下,陆诚愣了。
论年纪,他比陆三金大几岁。可如今陆三金却跪在地上叫他叔叔,这个感觉,让他很不适应。可随后,陆诚便不得不佩服陆三金的脸皮和心机。
一旦他认下陆三金这个侄儿,就算是他不主动帮陆家,那陆家也能借着陆诚的名头崛起。
这是一场豪赌
“既然是侄儿,那作为叔叔的也不能亏待你”陆诚伸手,一股真气凭空拖住陆三金,把他扶起。
“刚才你说这出海的利润,可送给六扇门七成。如今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叔,那我便拿其中的两成送给你。长青兄,你可记好了,这出海的利润,陆家占三成,三金占两成,剩下的五成归六扇门,知道吗”
一声叔叔,换来出海两成的利润
陆三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上忍不住流露开心的表情。
这一声叔叔叫的值,不但获得了两成的利润,更是和六扇门搭上了关系,以后他就是陆家复兴的主干。
“是,长青记下了”
得到陆诚的提醒,陆长青连忙起身回答。
陆三金敢叫陆诚叔叔,他可不敢称呼陆诚为兄弟。
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陆三金叫陆诚叔叔,是尊敬他。陆长青若是称呼陆诚为兄弟,只会让人觉得他占陆诚的便宜。陆长青为人忠厚,却不愚笨,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三金,这位是你林叔叔,他是六扇门出海的负责人,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请示他”平白得到了一个便宜侄儿,陆诚也不忘林平之。
“林叔叔,三金见过林叔叔”
得到了叫长辈的好处,陆三金喜气洋洋的朝着林平之叩拜。
林平之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旁边待着,就平白得了一个侄儿。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却也没有拒绝,“起来吧”
“是,林叔”陆三金听话的起身,随后站在了陆长青的身后。
陆诚道:“海运是一个赚钱的生意,不过周期太长,投资太大,对于眼下的六扇门帮助不大。而我之所以答应你们,便是因为六扇门还有一项生意,需要和贵票号合作”
陆长青连忙起身,恭谨道:“请大人示下”
以前他们陆家没有官府的门路,只能赚点辛苦钱。甚至在陆长青幼年的时候,把他的孪生哥哥送到宫里做内应,可惜这么多年过去,陆三金他大爷的地位始终不高,没办法为陆家带来回馈。
如今好了,有陆诚这个大腿在,他们陆家想不发达都难。
陆诚道:“这个生意很简单,中原各地的镖局,想来你们也接触过。”
陆长青点点头,“我们平安票号在各地的业务,也都是通过镖局流转,倒是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
陆诚道:“好比平安票号,你们把运输的工作交给镖局,也就是把运输的风险交给了镖局,是这个道理吗”
陆长青点点头,“我们历来都是找的大镖局,就算是货物出了问题,也能索取赔偿。”
陆诚道:“票号的风险转给了镖局,那镖局的风险,又该转交给谁呢”
陆长青傻眼,“镖局吃的就是这碗饭,难不成他们还能把货物转给别人押送吗”关于风险转移的这一点,陆长青暂时无法明白。
陆诚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陆三金。
陆三金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风险转移,票号把风险转移给镖局,那镖局把风险转移给谁呢像父亲说的分担风险的办法是不可取的。镖局做生意,一向是亲力亲为,若是自己都不能做,而把事情分担出去,那以后还有谁去找他押镖。
风险转移,转移
聪明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此时的陆三金脑袋上隐隐有白雾冒起。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可又捅不破那一层窗户纸。
风险转移,票号的风险可以转移给镖局,那镖局的风险,转移给另外一方,所以说,叔叔是想建立一个承担镖局风险的机构
想到这里,陆三金顿时眼睛一亮,连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得到了陆三金的答案,陆长青也明白过来。
“大人是想让平安票号来承担这些镖局的风险,可是我们之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业务,这其中该如何分化呢”
陆诚说的这些,对于陆长青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使得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进行。
“父亲,这一点我倒是有些思绪了”陆三金小声道。
陆长青大喜,“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