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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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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天涯在何方?不敢回头望,英雄不怕太阳高。

看黄沙卷起千层浪,一笑不能忘,天高路更长。

一、

一把长剑,着白衣,一个人。

漫漫江湖路上,他也在寻找着一个人。

他走在一条大道上,一个人,在八月的天气里,走在大道上。

前方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荒漠,在不远处有一个茶馆,如果没记错的话,算上这次,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现在是日当正午,烈日当空,他的汗水已透过了他的白衣,衣服紧紧地贴在背上。

是他吗?

没错!是他。当年那个风采照人,俊秀而不失英武,粗犷而不失沉稳的少年侠客——白云瑞。

然而,如今的他却憔悴了许多,消瘦了许多,那一身的傲气一时间融化了。白衣依旧是那白衣,长剑也仍就是当年那把与会他生死与共的长剑,唯一不同的是那腰间的玉佩,又一次的回到了他的身上,这时的他已经二十六岁了。

单说这玉佩,这是他和她之间那段感情的见证,是他和她之间唯一的牵挂。

他向前走着,走进了荒漠,却不知能否得到她的消息,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行。

他坐在茶馆的一个贴进门口的地方,茶是凉的,茶馆的破布帘子在屋外的烈日下无精打采的垂掉着。没有一丝风。

他习惯坐在这里,因为坐在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或许可以找到她,当然了,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人群中,突现出一群人马,他们排着队伍,步伐一致,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样子,他们对这不起眼的小茶馆不视一眼,一步一步向荒漠深处上走去。

“能顶着如此烈日赶路的人,他们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但这些好像都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她在何方。”云瑞心想。随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几多时间。它占染了多少风尘?几许思念?

荒漠的天气变化就是快,刚刚还是烈日当空,无一丝风,转眼间,空中多了几朵厚云,风起······

一个人走进了茶馆,径直走到了白云瑞的对面,坐下。他同云瑞一样,也赶了许多路,衣服上已满是少尘。

“起风了。”他道。

“堂堂白眉大侠难道也怕风不成?”云瑞问。

“徐良,我自然不会怕风,只是你,身上带着伤进入这荒漠之中,有风相伴便是万万不可。”徐良道。

“风,它会停下,而她,却不会再停下来等我。”云瑞有些失魂落破。

“去瑞,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徐良凝视着云瑞那双略带忧愁的眼神, “她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她不会再回来了,她······她已经····”

“不!她没有。没错!就是那天,那天她与我擦肩而过···”云瑞打断了徐良的话。

“兄弟,你不要太天真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徐良有些焦急,“那天,是你和陆老前辈一起葬的她呀!”

“不!是我们的直觉被她骗了,她没有死,她现在还活着,我肯定。”云瑞的表情十分坚定。

徐良喝了一口茶,他的大刀在背部插着,大刀上的刀环顺次向一方倾斜过去。这是他身份的象征,他现在已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侠。

“刚刚有一队人马从这里经过,其中的一个人?”徐良道。

“我的眼睛还管用,我的大脑也没有坏掉。”云瑞的话语中飘出了一些血腥的味道。

“他们拟乎是一路随你而来吧?大概有十个!”徐良问。

“哼……”云瑞冷笑,“他们应该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其中的一个,轻功了得,身藏暗气。”

“如果说,他们是冲你而来呢?”徐良问。

“我虽身上带伤,但我的剑并不慢。”云瑞道。

“我知道,现在的你剑法出众,一剑刺死个四、五个应该不成问题。可是,你身上的伤,必定会给你带来影响。”徐良道,“不如,还是我陪你···”

“不必了,三哥的心意,小弟我心领了。”云瑞再一次打断了徐良的话,“嫂子还在家等你回去,你不能再让她过胆惊受怕的日子了。”

“可是···”徐良道。

“不必多说了,三哥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心已绝,你还是回开封府吧,包大人,说不定还有其他任务要交给你去办呢!”此时的云瑞显得十分平静,“对了,我娘那边还要三哥多关照一下,若我能保住我的命并找到她,我定会回开封府,到时候,我还要和三哥切磋武艺呢!”

白云瑞笑笑。在现在,没有人知道云瑞的剑法已提高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除了徐良。这对云瑞来说是个天大的秘密。更何况,这队人马也不一定与白云瑞有何关系。以上的话,只是这“二白”的猜测,仅此而以。

风,越刮越猛,茶馆门上的破布帘子也就会在这时充满了生机,在那里不停的摇摆着,忽忽作响,太阳光暗了下来,天与地混为一体,一片沙。

“希望,那个她是你要找的小英。”徐良道,“但,若不是呢?”

云瑞没有作声。

这是白云瑞最不想听到的话,但徐良偏偏让他听见。

“那一队人马。”徐良又道。

“或许与我无关。”云瑞道。

“如果,他们与你有关,是你的拌脚石呢?”徐良问。

云瑞的眼中再一次呈现出了杀气。

“我刚起程了。”云瑞道。

“那···多保重,我们到时候开封府见。”徐良道。

分离时,徐良用手拍了拍云瑞的肩,这是一种鼓励,一种非常实在的相信,他相信此时的白云瑞已不是当年那个高傲的少年侠客了,现在的他已经成熟和稳重了。

这一路走来,都是白云瑞一个人,他也许永远都是个过路人,自与徐良携手打完最后一仗,武圣于和自杀身亡之后,云瑞就从小蓬来赶到了这荒漠,他仅仅花了十七天的时间。

但他的身后始终跟这一个尾巴,这个尾巴是除了徐良以外的另一个人。这个人足足跟了他十七天。

风仍然无情的刮着,沙也依旧。

小英或许真的离开了人世,因为她的确死在了白云瑞的面前。但那天的那个女子,那个与云瑞擦肩而过,着一身青衣,并极力给白云瑞某暗示的那个女子,让云瑞不得不去猜测他深爱着的那个小英还活着……

云瑞在荒漠中走得很慢,不仅仅是因为风的原故,更多的是因为他后面多了一条尾巴。

“这条尾巴肯定比我强,否则他不会足足跟了我十七天,包括睡觉的时候。”云瑞心想。

此时的白云瑞不愿回头望去,及便他回过头去,看到的也只能是一片沙。

这是一个狂风肆虐的天气,身上的伤定会给云瑞带来许多不便,甚至会让他送命,这是徐良提醒过云瑞的。

风停,日出。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沙丘。沙丘旁,烈日下,毅然站立着九个人,少了一个,而少的这个正是那个尾巴。这九个人,个个带着斗笠,眸子在斗笠下闪着光,杀气逼人。

太阳西斜,午时已过,汗水早已透过白衣。

白云瑞停下了脚步,站在沙里。“这九个人显然是冲着我来的,三哥说的没错。”云瑞心想,“好,来吧!我一剑可以刺五个,但是还有四个……”他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出手……

正当此时,九个人以握住了刀柄,挥刀而至。

白瑞出剑,从下往上滑过,腰间的玉佩不停的摇晃,并时不时地发出耀眼的光。随后剑从腰间向上挑起,并刺向对方,很快,他听到了剑刺到对方骨头里的声音,一剑解决了五个,没有失手。但与此同时,另外四个人的刀却同时砍在白云瑞的身上,云瑞也很清楚的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新伤加旧伤,内伤加外伤,云瑞也在这一刻倒了下去……

后来,云瑞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他首先朦胧的看见的是一个女人的眸子,很亮、很美、很熟悉,她的头发在夜风里微微飘起。

“那天,我面对九个人,我一剑解决了五个,剩下四个人的刀同时砍在了我的身上,我倒下去。等等!我倒下去的那一刹那,对!太阳光很刺眼,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影出在面前,难不成就是她?她是她吗?她又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云瑞有些迷惑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天夜里醒来后,白云瑞看见的正是那个前不久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子,那个被他认定为是小英的女子。

这女子青衣着身,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星星一样发着光,然后,一朵笑容挂在了嘴角。

“你终于醒了。”女子道。

“小英——”云瑞脱口而出。

女子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真的是你吗?”云瑞的声音很虚弱。

女子点了点头,泪水流出。

“那天,为什么不逃?”云瑞问。

“我逃,你会死的,你死了我会真的死去。”小英道。

“为什么?你……”云瑞疑惑。

“不,别问我为什么,带我走。”小英打断了云瑞的话。

白云瑞没有问,他也无力再问。荒漠的天气很是恶劣,他的伤口又开始疼痛,他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白云瑞知道自己还活着,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小英的怀里,而小英正将药水一点点地喂进自己的嘴里,他深深的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出现,她的死而复生,她的精心照料,自己才会醒过来。

小英的脸上留着汗,看见白云瑞醒来了,便再次露出了笑面。

后来,他们从荒漠出来,没有走大道,他们想离江湖远一些,最好躲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地方。一路上,白云瑞也再没有问过小英,为什么她会死而复生,为什么她会在那时出现,为什么她会陪着自己一起死。白云瑞已不想再问了,他也许此时想作的就是保护好这个女人,不让她第二次从自己手中消失。之后,他们翻山越岭,穿过森林,直到白云瑞伤愈的时候,他们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那就是——云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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