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啊,你们说的叶叶指谁啊?如果是说叶碧落请劳驾打"碧落",如果是说黄叶舒请劳驾打"黄某"或"叶舒",不然后文又有一个叶*,我怎么知道各位希望他们得到什么样的结局呢? 火光冲天,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10秒,我只差10秒!我又输了。这里的演习者都是真人,我知道,地狱又添了几个冤魂。又是最后一个该死的炸弹,我马上就要拆完了,可它却爆炸了。
碧落脸上有异常兴奋的光彩:“我又赢了。”她挑衅地看着我。这半年的实习期,我们已经玩过很多次这样的“人质游戏”了,每次都是这该死的最后一颗炸弹。
她的目光像火一样,灼伤了我,条件反射般地,我掏出贴身的M2型□□,扣下了扳机。不需要瞄准,一年半的魔鬼训练让我可以单凭耳朵。我听见子弹进入肉体的声音和血极速涌出的声音。我不敢睁眼。逃,我跑得精疲力竭。血,很多的血,我不要这个地方,不要!
……梦见碧落来索命,我大叫着:“我也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我的私人导师浇了我一盆冷水:“杀就杀了,不要怕,杀手不是杀人,只是打猎而已。”他说得轻松。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冰块互相撞击,清脆,深冷,没有温度的。他递给我一条毛巾:“擦擦。”我抓着那个毛巾,死死抓住。他有优美的脸部曲线:“不要有负罪感。没有杀手为杀人而做噩梦。你杀的人太少了,应该每天杀3个人才是。”他说着,像是在说每天吃三个鸡蛋一般。我想,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他才是。
……杀碧落。我一想起来就牙齿打颤。碧落,那样好的朋友。可是,她变了,我,也变了。
……血腥的气息让我喘不过气来。空气粘粘的,摸一下,似乎是腥红的。这就是被称为“大屠杀”的开学第一课?我躲在死人堆里,静静等候两班教官交班的间隙逃出去。
我站起来的同时,还有一个人也站起来了。我狂奔向海边,她也是。有人看见我们了,他举起了枪。“小心!”我扑过去,扑倒她,子弹打中了我的大腿。我忍着痛,跳起来继续跑。
跌进海里的时候,我的左腿已经不能动了。她拉着我游。
如惊弓之鸟般地,我们拼命逃命,她连续游了5个小时。终于,我俩都没劲了,我们爬上了一个小荒岛。
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我艰难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伤口被海水泡得发白,新鲜的血液不断涌出,鲜红一片。这宛如一朵盛开的奇葩——红百争艳,就像那种“二乔”牡丹。
“怎么办呀?”她这样问。“你会动手术吗?”“不太会。”“你很快就要会的。”我苦笑,一个杀手,怎么会不能为自己开刀取子弹?上医院不是自投罗网吗?我拉开腰带,一排手术器械整齐地挂着。我很快取出子弹。
“你为什么要带着手术刀?”她问。“从那次。”
——很久以来,我都是带着伤回基地治。我不会想到那次,他们竟有准备!子弹卡在关节里,我跑不了。他救了我,为我拿出了子弹。他随身带着一把手术刀,一个止血钳,那个合格的杀手。从那次开始,我便带着全套手术器械。
“后来他和你怎么样了。”她问。“言情小说看太多了吗?”我责问,“后来他成了我的老师。”她面对大海,海风扬起她的头发:“我们本来就是小说中的人,执笔者是雇主们。他们可以支配我们的一切。我们的生活,在常人看来是那么刺激、潇洒,在你我眼中,却是——”“苦涩而悲哀。你干过?”我吃惊。“是,2年只杀了一个人,我妹妹。我叫叶碧落。”“黄叶舒。”我也面向大海,和她一同看。
只有6个人或下来,后来又转来了一个,叫郑芷苑。和我们在一个宿舍。
……黑,浓到化不开的黑。我从一个黑洞爬出来,又掉进另一个。我下落的时候,刺耳的集合号还响着。呃,痛,黑……
白,白到刺眼的白。消毒水的味道弥漫。“你醒了?!”苑很激动。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吗?”“我,我削个苹果。”苑继续激动。“你昏了三天三夜,我们都以为你醒不了了。2米多的床啊,以下就糟下来。你怎么弄的?”怎么弄的?我梦见父母死了,父亲一把推开我,转身就走。我抓啊抓啊,却抓不住。父亲?我早记不起父亲的模样了,3岁时,母亲死于难产,也是那一年,父亲丢下了我和妹妹。妹妹随母亲姓,我随养母姓。我的字典里没有“父亲”这个词。
我从那为了训练警惕性的床掉下来,应该被开除的。可他们不敢,因为听雨轩,惹不起啊。
……要分专业了,碧落选了炸药学,苑选了间谍术,只剩我了。举棋不定间,我一咬牙,选了第三科:枪支。
教官说专业不同要重新分宿舍。我愣了一下。重分就重分吧,反正我们三个人也不会完整的。2年后的毕业一到,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吧。
苑调走了,这个宿舍只剩下我和碧落。苑临走那天,我们三个人都请了一天假。
我们来到那片海边,海风吹来,腥咸的味道。我似乎又看见那时满海的尸体和血。
如此残酷的训练,人们还如苍逐臭般地来。因为若能侥幸活下来,顺利毕业,必可以成为一流杀手,那高额佣金让人垂涎三尺。
每年5大组织都会送来许多孤儿,然后大批大批地死去。即使碧雨每年三次招生,每年的学生至多也就16个。
芷苑说:“我去请假的时候,教员很不开心呢。”碧说:“也许他觉得我们不该为调宿舍的告别会而缺课吧。”
我摇摇头:“杀手要冷血啊。他不想让我们建立友谊。”
芷苑笑着:“怎么会?我们的友谊很好啊。”
碧坐下来:“不要说那么满,什么都在变。”是啊,都在变,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真的,在变,在变!
……终于回到了宿舍,我看见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是一只死老鼠,头烂了,眼眶却完整。想必是死不瞑目的吧。蚂蚁在眼眶上爬进爬出,尸体已经烂得不成样了。
“呃,烂了。”苑说。“是啊,烂了。”我说。“好可怕!”唉,苑,就你这样的胆子,以后怎么办?“不,”我原想说“不可怕”的,突然想起了碧,从我回来,碧的眼神里就多了点什么,像我那时一样。我便看着她,说:“腐烂并不可怕,我们,都在腐烂。”我是说给碧听的,我看出碧心虚了。还有救,也许不会像我一样,变成这样。碧啊,不要把杀戮看作别的,不要杀,不要!
……又是医学实践课。我们也要学医呢,让人死相自然,不像谋杀。
“人体血管分布记下了吗?”教官问。“叶舒,你来。”教官递来一把刀。“十刀刺死他。”十刀之前他不能死,这个简单。又换了一个人。“五十刀刺死他。”……“三百刀刺死他。”一直练到五百刀,没有一个人不是按时死的,累。“很好,你可以休息了。”我一晃一晃走回宿舍。
碧一脸兴奋:“我今天又杀了5个人!”她抓住我的衣领。我拨开她的手。“我很累。”
爬上2米多高的床,我收起抓钩。很类,那些人垂死时的表情,噢,不!我不能忍受这种一星期就要杀5-7个人的生活。
碧变了,真变了。
……躲在树上,苑抓着我,“太高了,我怕。”唉,教官说苑是去做间谍而不是做杀手不用那么严格的训练。真幸福。
猫抓老鼠的游戏,我是老鼠,苑也是,碧是猫。
碧走过去了。“跳!”我抓着苑落地。苑拉着我往我这儿靠。“你再怕也不要叫!碧不是以前的碧了,她要杀你!”我训斥她。“恩。”她又往我这儿靠了靠。我忽然发现,我自己蹲在一根侧枝上!“别来!”我推开苑,可迟了。
“卡”树枝不堪重压,断了。我抛出抓钩,钩住树枝。我看见碧的眼睛,深碧色的瞳仁里满是杀戮的快感。后面的林子里有火光,又有人被炸死了。
这就是毕业汇考吗?
我又本能反映,掏出M2就是一枪,然后拉着苑狂奔。
碧在追,我知道。苑太慢了,我估计她每小时20公里都没有。她连体能也不练吗?我只好背着她跑,速度也有所下降,大概只有30公里每小时吧。
我攀上了一辆公交车,从开着的窗子进去。碧在追。
前方的路成分不对头,我一惊,又翻下了车。一车冤魂哪,我只能这样做。为了我。
我又开始奔跑,还有15公里到学校,但现在我有点体力不支了,碧若是追上来,我和苑都得死!放下苑,至少我能活。
我丢下了苑。后来她怎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管。我永远为自己活着。
……我,郑芷苑,叶碧落。曾经我们一起逃窜,一起抓老鼠,一起作弊。最终都变了,变了。
我们不再善良,不再温柔,不再有同情心。
为了所谓的理想,我们迷失了方向,迷失了心。
可又能怎样?
我们是活在小说中的,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们无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