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姐姐……”看着血从素雪的伤口淌出,顺儿不由变了变脸色,又似担忧,又似内疚。两个陌生人,本无理由顾及他的生死,现在却为他而冒险,但若不是因为她们,自己也不会被挟持吧?
“没事。”素雪勉强一笑,往前走去。幸好陆雪灵跟来时在树上留下了记号,不然这么一大片树林,要想找到回去的路还真有些难度。顺儿跟上,却一直低着头,他知道,不管大伤小伤,一定很疼,而这伤,却是为了救他。
“怎么……”陆雪灵看着自己刻下的记号,不由皱眉思索。用小刀刻画的痕迹,却染了一层血,难道这树木也会流血不成?这些血尚未凝结,似乎是刚溅上去的,但是此处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三人静下来,忽然听到附近有惨呼的声音,但有力无气,似乎已经生命垂危。血腥味从不远处传来,还夹杂着挥鞭的声音。“我去看看,姐姐先带顺儿回去吧。”似乎觉得有所异常,也不知是心中莫名的颤动,素雪顺着地上不明显的血迹寻觅过去。“一起去吧。”陆雪灵也顺着声音的源头寻找,顺儿便跟在了两人身后。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娘!”素雪惊异地上前,折下一根树枝便朝两个执鞭的人抽打过去,却觉手臂上传来阵阵剧痛。树枝擦过了二人的手腕,鞭子落地。“又是你们?”素雪捂住流血的伤口,眼中燃起了几分怒意。这二人竟是上天和入地!
“受伤了还要来打架吗?正愁除不掉你呢。”上天嘲讽道,但心中却很没底。眨眼间,陆雪灵已跃身拾起那根树枝,飞快地向两人挥动,二人愣住,只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待陆雪灵身影停下,两人身上已经是血痕累累,狼狈不堪,只得弃鞭而逃,背上的剑痕还在,甚至永远不会消失,那个教训,两人也无法忘记。
地上血迹斑斑,树上一人被反绑,奄奄一息。身上数不清的鞭痕,有些还在淌血,那个人艰难地喘息着。素雪上前解开绳子,那人立即瘫坐下来,连连咳嗽。
素雪抚着赫莲秋的背,陆雪灵将一颗凝神丸喂入其口。好一会儿,赫莲秋才平息下来。“她是你娘?”陆雪灵随口问了句,素雪迟疑片刻,始终未回答,赫莲秋看了看素雪,低下头来。陆雪灵没有追问,助素雪将赫莲秋扶起。
烈日当空,四人的额头上都沁出了汗,赫莲秋汗水触到了伤口,难受地皱起眉。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忘忧镇,正欲将赫莲秋扶入客栈,却见对面的忘忧酒楼中有人走出——是司天知。“看来这位妇人伤的不轻,在下略懂医术,虽不敢出言精通,但能保证是此处最好的大夫。”司天知走到几人面前,微微点头,算是初次见面的行礼。
素雪正欲开口,却见空中一道青影划过。“才出师不久,就连你师父都忘了,自称这里最好的大夫?”那道影子拿了桌上的半壶酒,喝了起来,不满地说道:“只给我剩下这么点。”司天知连连赔笑道:“不知师尊大驾,方才失礼,请师父莫记于心。”那青衣得意地一笑,继续喝酒。“既然阁下是神医,不置可否屈尊相救。”素雪上前问道,心中甚急。
“不行,我不救她。”青衣瞥了一眼赫莲秋,摆出一副心高气傲的架子。
这句话令众人都是一愣。“把气出在我徒儿的身上,不公平!”又一抹白影划过,坐在尤逍遥的对面,手中也拿着一坛酒。“师父?”素雪和陆雪灵同时诧异地叫道。“别忘记我们的约定。”肖天随按下尤逍遥的酒壶,脸几乎凑到了他的面前。尤逍遥想了想,道:“好吧,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了。”随即与肖天随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