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翼在大厅走来走去,心急火燎。柳枫带人出去打听消息了,已经有些时候了。
海之翼眼中一闪,是柳枫回来了!
“柳兄……”海之翼没敢往下问,因为他看到柳枫表情带着些许的无奈。
柳枫摇摇头,示意还是一无所获。“一点消息也没有,杨家庄的人口风太紧了,软硬都不吃,什么也没问出来……”柳枫看到海之翼的神色黯淡了,头也低了下去,安慰道:“没有消息说不定是好事……”
海之翼回避着柳枫的目光,背转过身去,却什么话也没说。
“你们放开我,我是来找人的!”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别的海之翼都没听到,只有这句,心里一激动,一听到他就立刻冲了出去。
“如莹!!!真的是你!”海之翼看到了白如莹,心心念念的白如莹,无数次萦回在梦中的白如莹!
柳枫也出来了,呵斥道:“下去!不得无礼!”
海之翼一个箭步冲到白如莹面前。她的脸色苍白、憔悴,可是依然美的仿若天外之物。“如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白如莹转过身,眼中流露着异样的悲伤,只是摇着头。
海之翼上前拉白如莹,白如莹却向后一缩。“如莹,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白如莹后退着,缩着自己的胳膊。海之翼强行捋开她的袖子,满是淤青。“那个混蛋杨洵!”海之翼气冲冲的就想去找杨洵算帐。
“海大哥……”白如莹一下拉住他的手,她的手冰冰凉的,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力气。
海之翼停下脚步,转回身来看白如莹。“如莹,我不该太冲动的,应该先找个大夫先给你瞧瞧才是!”
“不!我不要!”一听到大夫,白如莹的脸上就满是惊恐,原本煞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如莹,得好好看看的,不医好,以后会很麻烦的。”海之翼觉得白如莹肯定是被杨洵折磨的遍体鳞伤。
白如莹还是回避着,躲避着。柳枫见状,说道:“先进去吧,喝点水也好。”
白如莹随着他们一道进去,看着白如莹的身影,海之翼突然觉得好陌生。
柳枫见大家都是沉默,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只好先说话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白姑娘,我还没介绍一下自己……”
白如莹看看柳枫,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柳枫,这个风影派的少主。”
海之翼觉得白如莹像变了个人似的,从没见过柳枫,却知道他的身份。“如莹你……”
“是殷田帮我逃出来的,他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白如莹似乎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先他一步说了出来。
白如莹依然是冷言冷语,可是却与以前的不一样,以前的白如莹内心火热,而现在……海之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殷田?是杨洵手下的第一猛将!”柳枫吃了一惊,“他是忠心无二的,怎么会?”
海之翼也奇怪起来,“殷田是谁?”
白如莹把视线移开,看着外面,眼底尽是淡漠,语气清清冷冷,“殷田就是你当日放走的那个人,他对我怀有感激,如此而已。”
海之翼的心中还有好些疑惑,但看到白如莹惨白的脸只好作罢,“如莹,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些时候我再去找你。”
柳枫也吩咐下人带白如莹去厢房休息。又是空无一人的房间,白如莹害怕起寂寞。她有好多话想对海之翼说,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她知道自己冰冷的话一直凉到海之翼的心,也知道如今的选择还是会一再的去伤害他,可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躺到床上,累了,人累了,心也累了。
海之翼在白如莹的厢房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该不该问个究竟?手抬起又放下了几次。
白如莹坐在床边,看到门外有人影晃动,知道是海之翼,却还是动也不动,就连他的敲门声也装作睡着了没听见。躲避不是办法,她很清楚,可还是不自觉的逃。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面对他的……关心……
人影消失了,海之翼大概走了吧,白如莹打开房门,却被突然站起的海之翼吓了一跳。
“你果然是听见了。”
白如莹不知说些什么好,她觉得即是扯个谎也还是会被识破的。
海之翼往房里走着,坐了下来,白如莹也回到床边坐下。
海之翼先发话,“如莹……你是不是在怨我?”
白如莹漫不经心的说道:“为什么要怨你?”
“我知道……杨洵一定是折磨你了。你怪我,没有去救你是不是?”海之翼声音低沉,深深的自责。
“我没那个意思!”白如莹连忙解释,不,不是他的错。
“那你倒是说……为什么对我、为什么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
“我……一向这样,你不知道吗?”强行压下心中升腾的情绪,维持着悠然冷淡的声音。
“不是的,我认识的白如莹,只是有一副冰冷的外表,可是她冷冷的话却最暖人心,她有滚烫的心,再怎样也掩饰不了。可是……你……”突然变了。后面的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就拿眸子盯着她,灼热的目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白如莹站起来,掩饰自己,“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为什么你总要自以为是,好像有一双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白如莹跑了出去,只留海之翼一个人……
白如莹一口气跑到凉亭下,看着水里的游鱼。她默默的念叨着:“鱼儿,虽然这池塘是这么的小,但是你还是可以自由的、快活的游,可为什么我总也逃离不了被人摆布的命运?”
海之翼楞在那儿,过了半晌才追出去。如莹她一定还是在生我的气,恨我许诺的话不算数,恨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她,恨我胆小怕事不去救她,发生的事让她伪装自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海之翼看到白如莹坐在凉亭上看游动的鱼,眼中还残留着久违的柔情,心神也在一瞬间放松。那柔柔的眼神,足以融化千年寒冰。
“如莹!”
白如莹一见是海之翼,忙收敛起温柔,摆出冷冷的表情。海之翼心中更加肯定白如莹是在和自己赌气了。
他想认个错,一笑置之就好了。可是却发现白如莹的脸更苍白了,手凉的似乎一碰水就可让它变成冰。“如莹!你怎么了?!”
白如莹的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五脏就像绞在一起的痛,她按住胸口,却丝毫不能减少痛苦,脑中空空的,身子轻盈起来,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