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翼又一次试图站起来,惨遭失败,胳膊上的两道伤还在流着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只看到几道人影在晃,他们说的话都不那么真切了。
他的眼皮好沉,一点一点地向下合起来,他的意识也开始涣散。他沉重的喘息起来,但他还是听到另一个人来到这里。
是月华,海之翼睁开眼看了一眼。
“月华姐……”白如莹意识到叫的太亲热了,忙改口:“咳,月使……”她注意到月华脸上的异常,掩饰得很好的一张冷冷的脸,却遮不住浅浅的泪痕,受伤的眼神出卖了她伤心的心情。她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表情是月华不曾有过的,即使任务失败。但她适时地住了口,现在还有五行的人在,倘若让他们知道了,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月华愣愣的开口:“我的任务失败了……请治我的罪!”
海之翼别的没听清楚,“失败”两个字可是清清楚楚,这心总算是不揪的那么疼了,就算这次是在劫难逃,只要她们几个没事,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的罪,我们哪敢轻易的定啊?”木锋有些幸灾乐祸,月华能干是出了名的,他可早就瞧着她不顺眼了。
水锋使个眼色,示意他别说的太直白。“这个先不说,别忘了这次我们来的目的。”他瞥了瞥海之翼和飞石,“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水锋、木锋,那要怎么处置他们呢?”白如莹问道。
“当然是格杀勿论了,跟了我们这么久,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木锋林丛说。
“星辰认为这样不妥。主人要我们摆平这件事,派了我们四人,自然是要我们办的妥妥当当,并未要杀他二人。依我看来,杀了他们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件事现在算是闹开了,官府也知道了,倘若我们同时杀此二人,岂不是使此事成了疑案,永无了结的一天。倒不如供出土锋飞石,让此案了了。”
“我们还会怕区区官府不成?真是笑话!”木锋有些急了。
“不无道理,那么就放了飞石,至于这姓海的小子,就送他一程吧!”水锋思量了一下说道。
“这,不可。”白如莹说这一堆无非是想让海之翼获救,怎么反倒帮了飞石?“如果放了飞石而杀了海之翼就不符合常理了。海之翼是前来抓获飞石的,而他死于非命,飞石再去自首,岂不怪哉?”
“依你看,是两个都不杀了?”
“是,属下正是此意。”
“你可真是大胆!你处处维护他们二人,莫非……”水锋顿了顿,看白如莹的表情,“你有什么阴谋?”
“星辰不敢。”白如莹依然是原样,不带一丝恐慌 。
“那我杀了他,你也没有意见了?”水锋咄咄逼人。
“星辰不敢,只是……反而会弄巧成拙。”
“哈哈哈,真的吗?我生来就是不信邪,那就让我试试吧!”水锋抽出剑,对准海之翼心房,正欲刺去,“啪”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打掉了他的剑。
“不信邪?今天我就让你信一次!想杀他?没那么容易!”房顶上传来女声。
“什么人?”水锋大喝。
月华、白如莹、木锋齐看向屋顶。漆黑的夜空,一抹紫色印入他们的眼中,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子。
“问我吗?不妨告诉你,我叫紫柔。”
“紫柔?”白如莹和海之翼很是震惊,就是赠送他们白虎珠的那个奇异女子?
“海少侠,白姑娘,我们的确有过一面之缘。”
“你怎么知道我们名字?”白如莹回忆起当时并未透露自己的姓氏。
“想知道一个人不是太难,尤其是真心想知道。你当时没有表明过自己的身份,我同样也没有。你我都是一个谜,不是吗?”
“你有何目的?是成心搞破坏的吗?”木锋没兴趣听他们叙旧。
“搞破坏还谈不上,只是你不可以杀海之翼。”紫柔跳到地上。
“你要带他走?没那么容易!”水锋蔑视的看着紫柔。
“要带走一个人也不是很难的事,没有什么事是真的难事,只要想做。”紫柔说着,出其不意的掷出一包粉状的东西。白色的粉末迅速在天空中弥漫起来,飞散着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一种呛人的烟味扩散出来。
水、木、月华、白如莹纷纷捂住口鼻,只听紫柔说道:“白姑娘,我从没想过,再见竟会是以敌对身份见面。你的确是一个谜,当谜底揭晓的那一刻希望不会让我太意外。”紫柔的声音越来越渺远,她如愿的带走了海之翼。
当烟尘消散,留下的就只有杨家的人,水锋的牙紧紧的咬起来,把剑猛的往地上一插:“真该死,我竟然疏忽了!”
白如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至少结果是她想要的。
木锋拾起剑,抵在飞石的脖上。飞石哆嗦的说:“你、你当真要杀我?我也是五行之一,你不能杀我!”
木锋轻哼一声:“你以为你还能凭什么趾高气扬的和我叫板?杀你,是主人的意思。你失去了利用价值,该死!”
“慢着!”水锋制止道,“别急着杀他,或许他还有点用。如同星辰所言,我们需要一个顶罪的。”
“他会老老实实的招吗?还有那个海之翼……万一……”木锋不放心。
“让他老实的办法有很多……”水锋一个箭步上前捏住飞石的脖颈,给他灌下一瓶药水,“这个就能让他闭嘴。”夺过木锋的剑,挑断了飞石能写字的右手手筋。“土锋,我念你是昔日的兄弟,暂且轻饶了你。你这一死是免不了的了,倘若你还是能有办法把我们给供出来,就等于是给你自己找了个最痛苦的死法。我可是有一万种折磨你到死的方法,你大可以试一试!”水锋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他恶狠狠的说,就一定做的到。
“至于海之翼那小子,我料想他还是不敢把杨家这两个字说出来的,除非他愿以这一城的人性命为代价。他应该是很清楚杨家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