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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

牧听到有人叫他,于是回头。

“我没认错。”藤真微笑着说。

“好巧。”

“是的,好巧。”

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他们相遇,他一米七三,他一米七九。他们都是一年级,他们都是后卫。之后的三年里他们还都是后卫,三年间,他长了五公分,他也长了五公分。那三年里他就差五公分就够到他了,然而距离没有缩短,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并进。

国青赛时,牧总是后卫,而藤真总是牧的替补。没有人能将牧撞下场来,于是藤真也就安稳地当了三年替补。藤真年年被选中,然而三年间,却从未上过场。高校赛时,藤真不再是牧的替补了。藤真年年参加全国高校赛,年年都是以第二名身份参加,从来不是第一。

牧最后一次国青赛集训时问藤真,你还打篮球?藤真说打。牧说好。藤真问哪里好了?牧说,你是好对手。藤真笑着点点头。

“你后来为什么又没打了?”

“家里有些事。”藤真答道。这时两人都歪斜着站在超市的货架旁边,货架上堆满了方便面。

“你读了设计?”

“花形告诉你的?”

“他打到去年因伤才退,“牧看了看藤真又说:“他打得不错。”

“生了个儿子……小花形。”藤真笑了。

“你呢?”

“单身,和你一样。”

“你……”

“泽北告诉我的,他退下来后我介绍他去了子公司的体育营销部,不错,”藤真向前倾了点身子:“哪天出来吃饭?”

“好……那我走了。”

“好。”

再接到藤真的电话,那边只是稍微犹豫了下,随后问,牧你今天有时间么?

“有。”

“家里换锁,我刚好加班。”

“你家在哪里?”

藤真将地址发了过去,同时告诉他说,备用钥匙就在花盆下面,你可以行使它的最后一次使用权。牧找到了那栋房子,很小很小,门口没有花圃,却真的有个小花盆,突兀地站在门口,那么小,却挡着路,好像专门被搬到台阶中间用来压钥匙的,还生怕别人不知道。牧摸到花盆下的钥匙,开了门,进了客厅。屋里很干净,很像一个家。透过窗子牧看到后花园里的篮球架,觉得这个家和藤真突然就有了联系。客厅墙壁上挂着藤真和家人的照片,藤真的年纪很小,才到父亲腰那里。牧自己看着照片,过了会儿门口有人按门铃,他去开了门,守着那人换了门锁。

新的门钥匙也被塞到了花盆下面,藤真的电话没开机,牧没再打,自己回家了。关门时他看到门背后挂着的国青赛时大家的集体照,那家伙依旧没上场,笑得倒还开心。那张照片已开始褪色了,牧抬手摸了摸。回到家后他趴在自己书桌上,对着同样的照片发呆;他的队友换了又换,这么久之前的照片却还在最显眼的地方摆着。那时的自己站在左边角落,藤真站在右边角落;其实牧一直想和藤真打一次搭档,却始终没有机会。

“场上不需要两个控球后卫,神或三井总要留一个在上面。”藤真很严肃的说。

“那个位置你也可以打。”牧说。

藤真无奈地笑了。牧知道那不是他的位置,他是控球后卫,不打控球后卫为什么要上场?

对面的藤真说,仙道打那个位置也很好。

“那家伙!”牧裂开嘴笑了。

藤真愉快地看着牧,不再说话。过了会儿藤真又开口说,我们说点其他的吧。

“你都在做什么?”

“上班,你呢?”

“打球。”

两人都笑了。牧说,你后来都好么?

“不错。”

“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会继续打球么?”

藤真想了想说,会。

“那就好。”

牧本来想问藤真,你为什么没有继续打?但他问不出口,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但不应该被提及。牧一直很在意大学那四年里对手中缺一个藤真,高中时期藤真和自己互相追逐着,进步地很快也很有意思,他本来希望大学时也能那样……现在藤真不提,他竟然也不好提了。

藤真接起电话,牧在里面说,下午想去海边么?

藤真才刚睡下,他迷糊地想,今天是星期三,星期三下午为什么要去海边?但他还是答应了,最近加班加得多,要半天的假应该可以。藤真去体院后门接了牧,牧穿得很少,已是深秋了,却只是一件短袖衬衫,里面一件白色的T恤。来的路上藤真知道牧今天早上输了比赛,就在自己躺下之后五分钟。他叹了口气问牧,你最近输得多了?

牧微微笑了笑。

藤真陪他沿着海散步,他们走了很远,都快走到以前的翔阳学校去了。傍晚时藤真同牧比着打水瓢,打到后来两人都在笑;藤真做得像在投棒球,掷得总比牧远。傍晚开车送牧回家时藤真说,牧,每次我输给你,都输得很不甘心。

“要再比一次?”牧朝着窗外飞速晃过的篮球场指了指。

“我和你比过很多次了。”

“认输了?”

“认输了。”藤真点点头。

牧脸上的笑褪了下去。

“藤真,你不是愿意服输的人。”牧有点生气的提醒道。

“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藤真笑嘻嘻地看着牧,说完了还笑着。

“那时候也是?”

“你总是想得太多。”

“我回去了。”

“牧,”藤真不笑了:“今天那场,你该打四一。”

“谢谢。”

之后的比赛总是不顺,牧打得不顺,整个球队之间都不顺。牧知道藤真在台上,可能这也是他更不顺的原因。看台上的藤真没笑,牧觉得藤真看着他的,看得很怜悯。很久很久以前对方也这么看过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弱者是那边,为什么被俯视的总是自己。

球赛过后大家在更衣室里心情都不好,牧本着队长的原则教育了几句,中锋看不惯了,站出来说,输了球大家都难受,你要看我不上眼就走吧,当年你是拿指标到国体,这里是委屈你了。

无奈间牧又只好面对一次过去。

晚上泽北来了,他今天监督广告板的拆运,顺便过来看看。泽北问,牧,您怎么了?

牧苦笑着说,或许我当时真该去国体。

“藤真没有恶意,你知道的。”

“我知道。”牧按在泽北肩上的手使了点力气。

牧总想着高三那年的冬天,那时空气都是冷的,太阳只是惨白一团。那天下午他挥手给了藤真一下,藤真用那怜悯地眼神看着他。然后藤真的脸逐渐模糊了,就那眼神慢慢与今天看台上的那游离不定的眼神重合,组合成了今天的藤真的脸。

之后的比赛牧的状态忽好忽坏,球队艰难地杀到了决赛。决赛前一天晚上藤真来了电话,他约牧喝酒,牧答应了。

藤真看着推门进酒馆的牧惊喜地说:“明天比赛不怕宿醉没精神?”

“我不会醉。”

然后两人开始喝酒,喝了会儿牧说,我想和你搭档一次。

“我知道。”

“你不想?”牧的疑问句带着肯定的语气。

“那要和你平起平坐之后。”藤真微笑着回了头。

“对不起。”藤真说。

“为了什么?”牧问。

“名额的事,”藤真转头看向牧:“你知道的,我没有恶意。”

“恩,我知道的。”

“恩,知道就好。”

“我真的只是……”

“你为什么要主动退出选拔……够了。”牧挥挥手。

“我不退出我就内定了,”藤真晃着酒杯:“我父亲有关系,都说好了。”

“你退出之后我也不会拿那指标,你知道的。”

藤真看了牧一眼:“拿了的话至少比你现在好,就到国体去了,比深体好。”藤真往牧的杯子里加了酒。

“现在球队的状态,我有责任。”牧认为好坏和所在地方没有关系。

藤真意味深长地瞥牧一眼道:“那明天请负责任。”

“藤真。”

“恩?”

车窗外是连成一条线的街灯,和雾状的冷空气。

“那次选拔另外两人是谁?”

“不认识,外地招的。”藤真皱着眉头不想回应这个话题。

“藤真。”

这次藤真认真地转过了头。

“你不弃权,我们就搭档了……那次。”

藤真愣了很久,随后哈哈地笑了。

“我说了要平起平坐之后,”藤真朝牧挥挥手:“明天加油。”

第二天的决赛还是输了,不过牧打得很好。

藤真又在超市遇到了牧,这次牧推着自己父亲来的,藤真则介绍了身边的孩子,说这是我弟弟。藤真向伯父问好之后问你们买什么?牧伯父笑着说买点洋酒,今天屋里来亲戚。闲谈间牧伯父问藤真,您父亲也喝酒?藤真笑着说父亲爱喝清酒,都是家附近的一家店认着买的。牧伯父问藤真的弟弟说孩子你读几年级了?那孩子乖巧地答道,高一了。

当伯父在柜台前认真研究年份时,牧走过来轻声对藤真说,对不起,您父亲……

“过世很多年了,”藤真微笑着摇头,意思是没关系:“不过父亲真的喜欢清酒,还有梅酒。”

牧还在踌躇,于是藤真换了个话题,问:“伯父的腿……”他这么一问又觉得不太妥当,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中风!酒喝多了。”牧回头看了看父亲说。

藤真也看着伯父,嘴里认真地说,酒不能喝就别喝,真的。

“谢谢。”

“真的要注意……比赛,打得很好,”藤真又笑了:“你们前锋不错。”

“后卫也很好。”

“我知道。”

神奈川的冬天一如既往地冷,牧接到藤真电话约他出来喝酒,他答应了,走出体院大门遇到了以前的队友。牧要招到国家队去了,亚洲杯要开始了,集训冬天一过就要开始了,而呆了十年的深体大,也再装不下牧了。这段时间牧的思考中总带着“了”字,一切都是过去式;他怀念着故乡,怀念着那单纯美好追着球跑的日子。他看到藤真就回忆起一次,是的,牧很愿意见到藤真。

两个队友看到他,朝他挥挥手里的篮球叫道,再打一次再走吧!

“一对二?”牧表示这对自己不公平。

“是二对二。”身后藤真笑着纠正牧。

四人打了半小时,训练的时间要到了,队友三人互相碰了碰拳头,高大的中锋笑着对藤真说,小子你不错啊!

“他应该是你学长。”牧纠正。

“我很年轻。”藤真笑着摇手意思是不用改了。

稍适寒暄之后那两人哈哈笑着走了,其中一人还回头对藤真再见。那晚牧特别高兴,很愿意喝。喝到最后牧问藤真你怎么突然找我出来。藤真说,我明天要出国了,再和你喝一次酒。

牧嘴里的酒再吞不下去。

“好好保重。”藤真举杯主动碰上了对方的杯子。

牧微笑着不动手也不动口。藤真自己仰头将酒都喝了,侧过杯子让牧看看杯底。出酒馆时外面冷得出奇,明明已是初春了,牧还能清楚地看到藤真吐出的一阵阵雾气,将对方的脸都弄模糊了。他没要藤真送他回家,自己走了回去。

十一

牧高中的时候喜欢藤真,对方却总察觉不到。练习的时候他们总是一组,分房间的话也是一间屋。牧觉得藤真很上进,人也很好,是很优秀的人。藤真这边则只是追着他不放,一门心思。牧觉得这种状态很好不愿意打破。牧知道打破了关系只能往下走,绝对不可能再往上推进。后来牧知道藤真同自己一起参加了选拔,一个地区选一个,直升国体并出国培训。牧很期待同藤真再次对抗,因为之前的夏季赛藤真输了没进四强赛,之后的冬选赛两人又没有正规的对抗机会。那天早上牧去体育馆时听说藤真自动弃权了,身边的人都说牧你肯定上了,没有藤真其他两个外招又肯定出局。牧于是跑出去追上了刚离开不久的藤真,藤真转头后却只是说,加油……

牧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抬手给了对方一下。

随后藤真没说话,走了。

再见藤真,以前的事在那一瞬间已被确定是淡了。但牧就是想同藤真搭档一次。他去对方家守着换锁时无意中摸起对方丢在角落里的球玩了几下,球很干净,还粘了几块凝土,应该是前几天连续下雨将屋后的小球场弄湿了,泥土粘上去又干了留下来的痕迹。他摸着球便知道,那球还是活的,藤真还一直在打球。那天第一次和藤真联手时他知道藤真至少没有退步,牧晚上问他,你既然一直打球,怎么不正规地打下去?藤真说我预录进了早稻田,又是最喜欢的专业,牧你知道的,选择的时候不能全看兴趣……况且我也很想学设计。

牧点点头。

十二

牧最后决定将自己很多年前的一些感受告诉藤真。

藤真帮着公司在国外弄了好几年,分部运作正常了才被调回来。藤真一回来就约牧出来,这次没有去酒吧也没去海边,而是去了公园。牧真的将自己以前的懵懂感情讲了出来,藤真听后表情也真的可以形容为瞪目膛舌。

“牧,“藤真眼睛看着黑色的天空说:“我从小就喜欢挣第一,和你遇见之后也是,直到高三冬选之后的有一天,我突然很懒得和你较劲了。”

牧神色黯淡了下去。

藤真将一切都清楚地看在眼里,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继续说:“我也有点想和你打搭档了,那个时候。”

牧看着地面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在笑。

“我觉得你可以算朋友。”藤真总结道。

“你也失去了对手。”牧笑得明显了。

“我向来不贪心,”藤真顶了回去:“很冷,果然还是酒馆好。”

十三

牧问藤真,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七年了。”藤真略显出吃惊的表情,若有所思地晃晃脑袋。

“我其实不了解你。”

“你要怎么了解我?”

牧回答不上来。藤真张张嘴又闭上了,咬咬牙关又再张开,开始说话。藤真说:“我父母离婚得早,我不喜欢继母,父亲很头痛。那段时间我特别喜欢打球,和你对上之后,都不太想其他事。”

藤真回头说,谢谢。

牧轻轻给了他一拳头。

“父亲似乎知道我很想继续打球,他和继母都不赞成,但还是答应了我。我高中住校不愿意回家,父亲可能是想让我高兴,就帮我去体校打了招呼。他是围棋协会的老师,在体育局认识了很多人。那天晚上父亲叫我回家,然后告诉了我这件事。”

“你生气了?”

“有点生父亲的气,你知道的,我内定了,挤下来的就是你,”藤真看了牧一眼,笑着晃晃脑袋:“当然不光是因为这个。”

“藤真,你以前不会这么说的。”牧又提醒了一次,然后觉得怎么这么说不对劲了,挥了下手让对方继续。两人现在是朋友了,不是对手。

“这个问题上不需要去较劲吧!”藤真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你自己也这么觉得。”

牧沉默了。牧觉得自己很难将就,要是内定让自己下来,他会难受,要是藤真的放弃让自己上去,他也觉得难受。

“这样你了解得多一些了么?”藤真的声音问。

牧很高兴地说确实了解多一些了。

“那天晚上我父亲大概认为我会很高兴……晚上我在客厅找了点酒喝,我还没到年龄,父亲却没说我什么。他看到了我,走过来陪我一起喝。我爸说,我一直想等儿子长大了,可以和我这样喝一次酒。”

牧笑出了声音:“我父亲可没这么说过。”

“喝了之后第二天他胃毛病犯了,可能喝多了,然后过了两天就去世了。他走后,我又有点庆幸自己那天晚上没有对他说不好听的话。”

“你什么都没说?”牧急忙接口延续话题。

“我开不了口……他为了我高兴,我又不常回家,整个假期都在打球。”藤真把衣服紧了紧,又说:“不能喝酒一定要少喝……我没什么其他意思,你知道的。”

牧说知道了知道了。

“我讲完了。”藤真看着牧瞪着自己还在等着接下来的东西,一脸愕然地提醒道。

牧说:“我需要说么?”

藤真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于是牧又开始说。

十四

“球打到后面你累过么?”藤真问牧。

“自然不像高中那样简单,那时只用打就好……现在会有很多纠纷。”牧肯定地点点头。

“弃权之后,我一想到篮球就想到父亲和你……的事,本来高中打球是最让自己轻松的,现在变了味道,”藤真说着话,突然抬手拍掉了牧手中的球,得意地揣在了膀子内侧:“我父亲走了,还剩下三岁的弟弟和继母,我也该懂事些了。”

“这个是你在向我解释原因?”

“你不是说要了解我么?”

“那你继续。”

“牧,我很喜欢篮球,不比你差。”

牧叹了口气轻声道,坚持不下来总有无数理由,藤真,连你也是。

牧知道这话让藤真很不愉快,但他要说;牧总认为谁都可能放弃篮球就藤真不可能,但就是藤真放弃了。那天晚上牧回宿舍集训了,藤真坐在办公室加班。藤真看着黑色的天空想像着牧打球的一个个动作,藤真好羡慕对方能坚持下来,又好感慨自己的坚持不下来。半夜一点时藤真接到了牧家里来的电话,打电话的是牧的妹妹,牧小姐着急地说爸爸送医院了,联系不到哥哥,宿舍电话没人接。而牧的宿舍信号不好,手机一贯只是摆设。

藤真急忙请假去了医院,伯父停搏了几十秒种,藤真守在外面总觉得自己看到了父亲。藤真面前的老人同样有个打篮球的儿子,他感到很亲切。那天晚上藤真守在走廊上,全身冰凉。他想到父亲又想去了篮球,想到篮球又想去了因为篮球结交上的朋友,想到朋友后又想自己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简单的篮球。他将十八年前的心理经过重复了一次,他老记起弟弟哭啊哭的脸,继母哭啊哭的脸。最后他脑子里就是个篮球一弹一弹地从地面跃起,回声不断。

藤真实在不知道自己在篮球上拖欠了什么,为什么就是对它耿耿于怀。藤真就这样站着到了早上,一抬头发现走廊里都明亮了,心情没理由地好了起来,明亮的走廊中间藤真他觉得伯父会没事。牧早上赶过来时伯父刚好,转进了加护,麻药还没过,睡得很沉。牧对着神情恍惚的藤真不断地道谢,藤真却反过来对牧说了声谢谢。藤真说这么看着感觉父亲活了过来……

藤真注意到自己用了父亲这个词,觉得不妥,硬生生地将话卡了下来。牧一直微笑着俯视面前的藤真,随后用双臂环住他说谢谢了。那时藤真只觉得生命中很多无法释怀的事中的一件在今天被解开了个结,结开它需要时间还需要契机,那个契机寻不到,解开的方法他也想不明白;然而他觉得时间条件都对了的时候心就突然轻松了,一切只需要顺其自然,甚至无须刻意等待。藤真想着一路走来的自己堆积到现在能得到这样的一份动容很值得,这样的感动肯定了很多东西,也让一切都有了价值。

尾声

牧一直打到三十六岁才退,下来后在国体做教练。每个赛季牧都会和藤真一起看比赛,NBA的话就坐在电视面前看,如果有现场的他们也一定会去。牧发掘了几个新人,其中最被看好的是藤真的弟弟,他从小跟着藤真打球,藤真一提到弟弟就很得意。牧在这方面只好承认自己输了,他只有个妹妹,从来不碰篮球。

藤真有一天告诉牧,说自己对自己的选择不后悔。牧点头说我也不后悔。藤真又说,篮球毕竟带来了很多东西,不过我们之间也不能光有篮球。

牧急忙说你还要什么?

藤真说,随便。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筱叶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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