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途中
马匹在山路上疾速飞驰着，我依在羿无温暖的怀里，有些昏昏欲睡。
“姐……”
“为什么叫我姐呀，我看起来很老吗？”
“小妹妹、乖妹妹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有什么事，说吧。”
“我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卖什么关子，说吧。”
我感觉背后颤了颤，显然我的话又勾起他的发笑神经了，“目无尊长，笑什么笑！”
“乖妹妹，我觉得你现在很快乐。”
“乖弟弟，咱还是叫姐吧，听起来怪肉麻的，”我仰头，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柔声道，“有什么故事要给你老姐讲呀，说吧。”
他看着我，目光中有一丝犹疑不定，喃喃道，“但愿我这个决定是对的吧。”
他开始了他的故事，突然发现那竟也是我的故事，一个令我在其中缠绕难以自拔的故事。一个又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脱出。
我以前竟然会武功，还是一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我竟然还有一个徒弟，竟是个名震三江的女剑客？
我的师父叫妖后，她在自己的寿筵上被炸身亡？
还有那张无极域的构造图……
羿无在分毫不差地向我描绘着那张构造图，凭空口述竟能如此仔细，我开始对他的记忆力产生惊讶。
“羿无。”我打断了他的话语，“你说得我都相信，但那张图，有问题。”
“哦，为什么？”声音上扬，显然我这话勾起了他的兴致。
“你说那被毁大殿全部木质结构，且立柱中空而有门，这不奇怪吗。当然，可以理解为在敌人来犯时留作藏身之处，但可供选择的地方还后很多呀，况且这样理解未免太过牵强。依我看，这立柱最大的用处就是存放炸药……”
我的话没有说完已被他接了上去，“但整个无极域的布置极尽严密，与这么大一个疏忽不相矛盾吗？”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从他怀里直了起来，“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是属于你的回忆呀，我没有理由剥夺，不是吗？”
“那我为什么要失意呢？”
他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突然放马任行，双手紧紧搂住了我，开始慢慢吻我的上额，如此轻而小心，我深深的拥进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这一刻不知是梦是幻，是对是错。马渐行渐缓，慢慢停了下来吃着草。
“你想知道答案吗？”他含含糊糊地问着。
我保持着最后的一分清醒，点了点头。
他抱着我从马上飞了下来，我们一起滚在了地上，继续如痴如醉之中，草虫在远处时鸣时歇，耳边，是他温暖而均匀的呼吸，我明白自己的理智溃然，毫无悔意的在“梦”中游走着，用嘴唇感受着相互的身体，飘飘然，在云间……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身边是他倚马而坐微笑的脸，“睡的好吗？”如此温柔的声调，第一次。
想起昨晚的事，我感觉脸上有些微微发热，微微点了点头。
“你知道原因了吗？”他眼睛含笑望着远山，微微出神。
我看着他，“我快乐，不是吗？”没有一丝犹豫。
他搂着我，“那天我不该喝得太多，转天源源告诉我你出事的消息，我都快疯了。”
“出事？”不知为了，我依在他怀中的身子不自禁的颤了颤，好像恐怖就在眼前，可我却丝毫触摸不到，“什么事？”
“没事。”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却将我搂得更紧了，“那些都是回忆了，不重要。”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分明向我诉说着隐瞒，“我的记忆不应该有跳跃。”
“有时残缺比完美更好。”他将我紧紧一搂，一跃，我们又回到了马背上，放马信步前行着，“既然现在快乐，又何必去探寻那些虚无的事呢？”
我觉得他的话有理，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起来，“羿无大师，讲话好大的禅意，在哪座宝刹修炼呀?”
“修飒宝殿。“他极其认真地说着，没有一丝笑意。
“你去死吧！”我用臂肘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嗷！”一声鬼叫，“见色意图不轨，谋杀呀！”说着竟真将头放在我的肩上。
“喂，你这人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我动了动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好沉呀……”
我话未完，已被一箭镝破空之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