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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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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几经修改,终于新鲜出炉的第二章!

虽然整篇故事构思得差不多了,但细节部分还需要蕴染一下,所以前面的铺垫什么的还是需要细心琢磨的,基本想到这些了,但不知能不能为后面做最好的承前启后作用。  ——三年后——

——人界•城镇市集——

“咕噜——”

“切!真是的!”白衣青年按着自己又在抗议的肚子,无奈地摇摇头,簪上的铃铛随之轻响,“这一天要吃七八顿才能饱的习性什么时候才会有所改变啊?”

抬头就见前方不远处有家酒楼,无奈在饥饿之时,意志根本敌不过本能,只好屈就其后,随着脚下渐渐加速的步伐,慢慢地淡去。

“客倌,您楼上请!”不愧是阅人无数的小二,自青年一脚刚踏进门时,便知道该如何招呼这位客人了。

昂首挺胸,气宇轩昂,气度不俗,一看便知是贵客,定能大赚一笔,所以话语必须客气;进门后,眼光左右微扫了一下,就落到了能登往二楼的楼梯上,所以断定这位客人是想到楼上用餐。

二楼临窗座位坐定,白衣青年这才开口:“给我上几道你们店里最拿手的菜色。啊记得,一定要有鱼!”说罢摆手催促小二快去准备。

“是嘞客倌!您请稍候!”回了一声后,小二知趣地退下楼去。

不喜和人过于亲密,因为那样会让自己觉得不舒服,所以即使是点菜时,也不愿小二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过长。

“唉……”再次摇头表示无奈,“已经三年了,可这不爱和人亲近的习性,似乎也还是改不掉啊。”

窗口朝西,正好可以欣赏从日中到日落期间的美妙景致,却没想这闲情逸致被楼下嘈杂的人群破坏了个淋漓。

“喂!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张家大少又在当街调戏女子呢!”

“那个畜生!之前高老汉的女儿就是在被他羞辱了之后,投河自尽的呢!”

“这次又是哪家的闺女啊?真是可怜……”

“听说是经常在这里卖鱼的那个小丫头。”

“啥?他连那么小的女孩都不放过吗?真是禽兽不如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谁敢站出来跟他作对呢?听说人家朝廷里有人!”

“唉,这世道啊……只能怪那姑娘运气不好了,偏偏还出落得那么水灵,可惜啊……”

“就是!性格又好,卖的鱼也新鲜美味,这次看来是要羊入虎口啦,唉……”

唧唧喳喳的,搅得白衣青年顿时没了食欲,眼看着一桌子还没动几筷子的美食,就是没了下咽的动力。

下了楼,结了帐,走上街市,无意中便随着人潮的涌动移动到了人们口舌相传的热闹中心。

“请大人行行好吧!”细弱而稚嫩的女童之声,“之前欠大人的税,我下次一定补上!”

税?什么税?

青年闻言,从外三层的人群中挤到了里三层。

“在这地界儿做买卖,就得交地头税!”一个尖酸刻薄的男子声音响起,“咱们家少爷人好,才放了你两三回,你还登鼻子上脸了!”

“住手!”一个略显蠢钝的声音响起,似是制止了什么粗暴的行为似的,“本少爷不想让人打你,这也算是很宽宏大量了,你该感恩图报的。”声音中掺入了些许戏谑的语气。

“我知道!”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大人的恩德小女子没齿难望,所以请大人再放过小女子这一回,下次,下次一定补上所有的欠税!求求您了!”

“哼!”男人嗤之以鼻,“本少爷等不到下回了!来人!把她给我押回府去!”

几个男人同时喝道:“是!”

“不要!呀!”女孩尖声大叫,“求您了!放过我吧!救,救命啊!”

众人虽听得呼救声,但却无人肯上前。

“乖乖地跟本少爷回去,自会想办法让你还清一切的,我的小美人……”体态肥胖的富家少爷,用粗短的手指划了一下被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架在半空的女孩的小脸儿。

当白衣青年挤到人群最里圈时,看到的正是这副情景。

停止了呼救,少女省下力气,恨恨地瞪了那胖少爷一眼,之后就又把视线移开,低垂眼帘注视着斜下方的地面。

“哟!小小年纪还挺有个性的嘛!”胖少爷一脸戏谑之情,眯缝着眼瞅着跟前的柔弱少女,“本少爷喜欢。来,给我带回去!”

遮住瞳孔的长翘睫毛,眼神中流露出的淡淡忧伤,微微抿紧的双唇,周身散发出孤独无助的气息。

这一切,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如此熟悉,让人无法释怀……

“慢着!”当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就已经自主地站到了人群中央。

“嗯?”胖少爷转过身,看着这个一席简朴素衣,却完全掩不住其高贵气质的青年。

青年发髻简单,仅用一根白玉簪束住,悬挂在簪头的两颗小巧别致的银色铃铛轻晃着,却未发出声响。

“请将那位姑娘放下。”语气平静,却不怒自威。

“哦?”与青年的尊贵而朴素形成强烈对比,那个衣着华丽却只能衬出其内在庸俗草包的少爷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对方,“这位小兄弟恐怕不是本地人士吧?”话中隐喻着,若是本地人,自是不会来阻拦此事之意。

“刚才听闻,这小姑娘乃是欠了你这地的租税,若在下帮她偿还清楚,可否请阁下不要再纠缠下去呢?”青年并无意回答他那明显是挑衅意味的问题,只一心想将那少女救出虎口。

“切!”胖少爷乱没形象地啐了口痰,趾高气昂地吐沫横飞,“你又是这小丫头的何人啊?!敢来坏本少爷的好事!来呃……”刚想招来手下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突然被一个沉甸甸的布袋砸到了胸口,顿时将话噎了下去。

双手接住自胸前滑落的布袋,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一袋金豆子。有些不敢相信得取出一颗,用牙咬了咬。

“这些够不够?”青年问完,见那胖子眼睛瞪得比他簪上的铃铛还要圆上许多,强忍住厌恶,发话道:“够了的话就给我滚!以后不要再找这位姑娘的麻烦了!”

“是!是!”天知道随手一仍就是一整袋金豆子的人会是何方神圣,起码知道肯定是得罪不起的,纨绔子弟最是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急忙向手下使眼色,带头钻进看热闹的人群当中。

几个手下见状,也知没戏唱了,纷纷胆战心惊地放下女孩,跟着主子一溜烟儿地逃将出去。

没了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去,街市上又恢复了日常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景象,再没人注意到这角落里的二人了。

看看摊坐在地上的女孩,青年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孩子毕竟是孩子啊,就算外表装得再怎么不屈,心里其实还是会害怕的。

肚子在这时候又很不合时宜地叫嚣起来,青年小小地惋惜了一下刚刚那桌丰盛地饭菜,看来又要回去重新吃一顿了。

想到这里,意识又被本能牵动,转身迈步向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恩公大人!”身后突然传来女孩细嫩的呼唤声。

停步,回头,脸上没带什么表情。

女孩双手撑地站了起来,低眉顺眼地向他施了一礼:“多谢恩公搭救!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

没法报答还将我叫住,故意让我饿得更久吗?青年有些不悦。

侧目瞄了一眼旁边满篓的鲜鱼,女孩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又道:“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听完俗气的客套话,青年也不想多言,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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