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顾盼,华彩流溢!”
“重华公主好似花间飞舞的彩蝶,又如随风而动的风铃,俏皮可爱!”
......。
惟宁碰巧路过一莲池边,便见一群仙君推搡着望着对岸,抬头看去,一位着鹅黄烟胧荷花裙子的仙子在疯狂地向池中的仙鲤撒吃食,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池中的鲤鱼一个接一个地翻白了肚皮。
她毫无表情地看了看女仙,又转头望向这堆仙君,心里不禁发出疑问,“竟不知天界开放到如此地步了,男仙愈发猥琐,女仙越发粗鲁。”
惟宁本想一走了之,但看见了这么多泛白的仙鲤,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莲池里的鱼活着不让吃,没说死了不让捞,而且这么多人作证,这鱼不是我搞死的,是重华喂死的,想来不会查到我头上。”于是惟宁一闪身来到了重华身后,一本正经地站立在那。
“该死的翰鸣,本君死都不会嫁你,我要喂死你的爱宠,气死你,让你喜欢我;还有你们这些该死的××、××和××山鸡还想配凤凰......。”
两刻之后,重华望了望满池子的白肚皮,仰着头,插着手潇洒转身,但随即被吓了一跳。
“惟宁上神,我说是这群鱼惹的我,你信吗?”重华左手不觉地摸着脖颈。
惟宁把眼光从鱼身上转到尴尬笑着地重华脸上,“敢于反抗,实为果敢,不过这群鱼没错,下次可以换种方式,我想这鱼大概也死的透透了,我就随便拾几条回去了。”
惟宁一挥手,鱼几乎都被装进了她的口袋,只余下几条,美其名曰用来作证,这些鱼不是被她杀的,她只是好心本着不污染环境,为鱼收尸。
重华顿时目瞪口呆,想着天界第一吃货果真不凡,连理由都编的这么不落俗套,毫无破绽。
“景明神帝只有你一位公主,你要是死活不肯,明晖神帝再怎么爱自己的徒弟翰鸣,也不会跟你父神过不去的。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
惟宁刚想起步,便被重华拉住了。
“上神,我想问问法舒姐姐现在在哪里呢,我已经两年没见她了,她也一直躲着我。”重华左右眼睛各挤了一颗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惟宁绷着嘴唇,思考着要不要将法舒的行踪跟她讲。
在天界,众所周知法舒上神出自三危山的三青鸟一族,是三青鸟族长的女儿,自小当男儿养,喜着男装,因着三青鸟族长与主神元极神帝交好,于是族长便将宝贝女儿送给元极神帝当徒弟,法舒两千余岁便跟着神帝修习,不过一万多岁便修出神骨,成为神君,这时候重华公主不过两千余岁。
偶有一次重华想要拥有自己的坐骑,于是偷跑进了浩瀚林,恰巧被在浩瀚林边缘历练的法舒看见,追了进去,直至浩瀚林深处。浩瀚林地处两界,凶险异常,没有上神修为根本不能活着走出,哪怕是上神也要多多少少也要受重伤。
不知过了多久,当元极神帝和景明神帝火急火燎赶到浩瀚林的时候,只见一“少年仙君”浑身是触目惊心的疤痕,有的伤可见白骨,新伤掩盖着旧痕,肩上一处伤还冒出汩汩鲜血,而“少年仙君”的怀中还抱着个小女仙,小女仙颤抖着身子,将头深深埋进“少年”的颈间......。
自此以后,重华便哭着要嫁给法舒,但苦于法舒是女子,况且她也不喜欢重华。无可奈何,景明神帝不得不在天界给自己的女儿找其他合适的夫婿,张罗了一个又一个,而法舒也不得不换回女装,使劲躲避重华。
“大概过个十天半个月便会回来。”惟宁心想法舒是自己的好友,不能这样坑她,况且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还等着法舒的妖兽肉,于是模棱两可地回应了她。
“这次我一定要逮住她。”
“先去她府邸门前打个地铺。”
“上神告辞,小神先去准备啦!”
重华自顾自地低语了几句便火急火燎地飞走了。
惟宁叹了口气后立马又换上了笑容,“太好了,这么多鱼,够吃好些天,能补好些灵力了。”她心里默念。刚想走便见池中似有庞然大物破水而出,顿时水光迸溅,刚才看热闹的仙君们被水的冲击力击倒,躺倒了一片,哀鸣声遍地;惟宁皱起眉头,一闪而至十米开外。
“幸好,已经把鱼都收走了,不然被炸烂就不好吃了!”惟宁想到这便舒展了眉头,她抬头看向池中央,一青衣男子旋转而出,似在空中向众人展示美好,不然转了这么多圈还不停下,一众仙君看向池中的青衣男子,水光交错,看不真切,其中一人指着那人愤愤说道“我的腰好像折了,看我们不讹死你!”
青衣男子听到这话后倒也不在水上转圈圈,一抬脚便落至惟宁处,众人仔细一看原是帟臻这厮,顿时鸦雀无声。
帟臻两手各提着一条活仙鲤,仙鲤被抓着尾巴一直在摆动,似在反抗,帟臻慢步走近惟宁,眼含笑意,站定后转身向对岸的仙君们笑着开口道:“这九重天上谁人不知,我帟臻是最穷的上神,连府邸都变卖了,各位仙友要是信得过本神,就给你们打个欠条吧,倘若一日本神挣得了灵石法器,便还给你们!”
“小仙的腰好像不怎么疼了。”
“我家仙君还有事交代,小仙先忙去了。”
“小仙还要回殿复命,就不打扰帟臻上神和惟宁上身了,小仙告退!”
......。
众仙君似鸟飞鱼散,走时还不忘毕恭毕敬地向他们作揖,一溜烟儿全都不见了踪影,众所周知,帟臻上神除了穷,还很毒舌,在他嘴下吃力还不讨好,百害而无一利。
“切、切切......。”帟臻望着这些仙君一个接着一个的“逃走”,斜着嘴角不断发出这个不雅的声音。
惟宁在一旁,脸上看似毫无波澜,而两只脚却在慢慢地后退,当后退了五步左右,帟臻将视线转回,她顿时不动了,扯了扯嘴角,露出适宜的浅笑。
“刚才我收鱼的时候望见池中怎有一颗小树苗,还觉得此树的气息很像你的气息,原真是你。”
“宁宝骗小生,你早就认出了,只是不想理小生,宁愿把死鱼捞了,都不捞我一把,要是小生被淹死了,宁宝就是见死不救,到时我家那老头定要抱着我的尸身去清平神帝那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