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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屠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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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百花楼,玉倾城的房间里。

麒瑶将玉无双的话转达后又道:“倾城,我也觉得你不该留在百花楼,你可以和我回青丘,到了那里,屠灭不敢轻易动手,而且我也想到救你大哥的方法了。“

”你想到办法救我大哥?“玉倾城惊讶的问道。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个八荒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赎你大哥,你放心,庆龙少君已经答应我撩,这笔钱我也想好法子如何去筹。”

玉倾城眸光闪了闪,有泪盈眶:“阿瑶,谢谢你,这个钱倾城会还你,这份情,倾城永生不忘,只要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倾城就算付出一切也会报答你。”

麒瑶知道如果就这样让倾城欠着,倾城会不好受,笑道: “钱的事不急,你慢慢还我就行,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我也不会和你客气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百花楼。”

倾城沉吟半饷才道:“ 我想清楚了,不离开,以后的生活,大哥那边我会自己去解释清楚。“

“为什么?他们胁迫你吗?我去找他们。”

“不,不是,我,我留下来有些事情还要做。”

倾城有些支吾,麒瑶却若有所无。

“是不是因为那个赠给你银杏叶的人?”

被麒瑶说中了心事,倾城抬头看向麒瑶,怔了怔方道:“岚公子人很好, 我只是想留下来帮他做些事情。”

麒瑶想起倾城看那银杏叶时发呆的神情,想起了那晚和林岚在一起的情景,那样的人温文尔雅,俊逸不凡,的确很容易让女子动心,但是那个人也喜欢倾城吗?他不是有了薛婉莹吗?不过这类人只怕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对倾城有真心吗。

”倾城,那样的人不要去靠近。“

”我知道,只是我欠了他的情,总归是要还的,我答应帮他做一件事,做完了,我就离开。”

倾城还有一件事没有对麒瑶说,那就是如果麒瑶不能把玉无双就出来,百花楼是一步更保险的棋。

麒瑶放下心来,离开了百花楼,外面月色正好,麒瑶漫无目的在禹都城走着,今天她不怕迷路,乾坤袋了装着迷谷枝呢。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条河边,杨柳依依,麒瑶发现这里位于东市,没有多少外来的游客,所以店铺客栈都关得早,自然冷清。

她顺着河边走着,一轮月亮,挂在空中,皎洁明亮,天上的星星很少,河边的微风轻拂,送来阵阵花香,看着对岸的灯火,麒瑶在河边的草坡上坐下来。

不远处一棵柳树下坐了一个人,如此静谧的月色下,那人拿着一个小酒瓶,独自一人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月色下,绯红的衣和黑色的发在风中飞扬。

神仙的酒杯都是法器,里面有喝不完的美酒,那人也不知喝了多少,他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边走那酒瓶高高举起,直接倒出美酒,张口接着酒,他的心情看样子很不好。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锁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男子的话语带着深深的落寞接无尽的悲凉,还有着不甘,原来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男子,那声音听得得麒瑶的心隐隐的作痛,竟是似曾相识。

“倾城,倾城,我那样爱你,你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离开我?”说到后面那话语里竟带着哭腔。

屠灭!麒瑶的身体不由一僵,真是冤家路窄。

她站起身来,转身想要离开。

“站住,过来陪我喝酒。”身后有个声音说道。麒瑶的脚步顿了顿。

“无人月下共饮酒,此恨绵绵无绝期,屠灭你就是一个傻子,你为她奋斗了那么多年,到头来,你在她的眼中还是一无是处,你真是可悲,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何物?“

那悲凉的语调让麒瑶迈不出步伐,明知道此时应该离开,她回头,看向月色下,步履蹒跚向他走来的男子。

他的长发披散而下,迎风飞舞,那张好看的脸此时白得有些吓人,额间红色的蛇纹衬得此刻的他特别妖艳,只看了他的眼一眼,麒瑶望进那眼中无尽的悲哀,那种悲哀仿佛最深沉的黑暗,把屠灭整个人都包围了,莫名的,麒瑶的心也痛了痛,他应该是真心喜欢倾城的,但是…….

屠灭也看到了她,娉婷而立的少女的脸在月色下有着淡淡的如玉般莹润的光泽,那张脸清雅恬静,如同月色一般静谧安宁,她眼神里有着那种怜悯看着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我是岐山屠灭,我刚灭了神国之一的玉滇国,可怜我,同情我,啊,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要杀了你!“

他突然窜到麒瑶身前,那双手卡住麒瑶的脖颈。

麒瑶被他卡得说不出话来,他却突然松开了道:”我在哪里见过你,你过来陪我喝酒。”

他有些失控的疯狂举动,把麒瑶吓了一跳,怕他真想起和自己之间的过节,麒瑶决定开溜。

她刚迈出几步,就被一股大力拽着,扯到屠灭的对面,他盯着她道:”不许走,你陪我喝酒。”

麒瑶被他弄得苦笑不得,此刻却也不敢忤逆他。

屠灭拉着她,走到草坡上坐下来,将自己的酒瓶递给她,“喝!”竟是命令的口吻,麒无奈,只得接过酒瓶,隔空仰着喝了几口,不由一阵狂咳,这酒烈性极大,麒瑶从不曾喝过这样的酒,辛辣的味道弄得她不停的咳嗽。

“这是岐山烧,我自制的,烈是列点,但喝着够味,怎么不喝了?”屠灭斜觊着她,脸上是狷狂和不耐。

麒瑶此刻可不敢惹恼这人,也罢,反正他此时应是醉了的,顺着他的意陪他喝喝酒, 在找机会脱身。

麒瑶拿起酒瓶又仰头喝了两口,渐渐喉咙和口腔里却有冷冽的香味出来,竟是好酒,忍不住又喝了两口。

屠灭怔了怔,唇角扯了扯,拿过酒瓶又喝了起来,两人就这样,你几口,我几口的喝了起来。

这酒虽好,却是极烈,几口下去,她已是有些醉了,夜色静谧,月光如水,恍然间那个人的影子犹自脑海里出现。

她的脸啡色流转,如同是沾染了霞色的美玉,那种艳色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美得动人心魄,屠灭看着她的眼光中有些迷离,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种思绪是一种深深的恋慕。

唇角微勾,屠灭脸上是邪肆阴冷的笑。

“这个女人,他是该把她剐了,还是吃了,若不是她,倾城又怎会逃离他的掌控。”

“想男人了?“屠灭的声音在麒瑶耳边响起。

“啊?” 麒瑶抬头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有了一切雾气,看不清楚,

觉得眼前的人有些模糊。

“你是谁?”

“你想的又是谁?”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沙的似摸着人的耳朵。

“少君哥哥啊。”

“龙崎?”

“不是,是隽哥哥。”

屠灭皱了皱眉,原来她喜欢的是青丘少君,她是青丘的,不管是哪的,害得他失去倾城,他怎会请绕过他。

“你喜欢他?”

“喜欢啊,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换他,他有着一头墨色的长发,他生气的时候,头发会变成银白色,他的皮肤很白,有着健康的亮色,他的眉毛长长的,有些向上斜飞,他的眼睛细长,像深潭的水一样明亮,他总是那样温柔,他的鼻子高高的,挺挺的,他的唇很薄,像刀削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很明媚。”麒瑶的朦胧的眸色中似落满了星星。”

“他喜欢你吗?”

“他喜欢我啊,不过我不知道是那种喜欢,是像哥哥一样的喜欢还是另一种喜欢。”麒瑶说道

“你对他是那种喜欢呢?”屠灭又问道。

“我以前也不知道对他是那种喜欢,后来,我知道了,我对他是另一种喜欢,看不见他,我会想他,看见他我很开心,听见他说话我心情会变好,我想我是爱他,我爱他!”

屠灭却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毁了他的幸福,他怎会让她好过,一把将女子推到在地上,

“你爱他,我会让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麒瑶被他推倒在地上,近在咫尺的是那张邪肆漂亮的脸蛋,那眼中的恨意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酒醒了一大半,她的眼眸猛地睁大,“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你让我失去了倾城,你也要付出代价。“

说完,他的手压住麒瑶的手,真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唇压了上去,麒瑶慌乱的挣扎,偏头,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

那张脸因为挣扎,似是白玉沾染上胭脂,明眸水雾弥漫,明艳旖旎不可方物,唇下的肌肤如凝脂柔软温暖,还有一种让人沉浸的幽香,身下的柔软温暖,一切似乎都让人心跳加速,原本是带着恨意的报复举动,此刻却是有些不可控制的心神摇曳。

一只手压住女子的双手,一只手捏住女子的脸颊,固定在面前,然后吻了上去,柔软馨香迷醉,伴随着一阵剧痛,他离开她的唇,盯着她,她眸中闪着小鹿般的惊恐,脸上的霞色依然明艳动人。

屠灭伸手抹去唇上的血迹,被咬的地方很痛,他轻嘶了一声,勾了勾唇角,脸上是邪魅至极的笑意,“咬我?!嗯!”他修长的手抚上麒瑶的脸庞,慢慢描画,声音却是来自地狱的冰冷,“我王宫里有不少的美人标本,没有一个有你这样漂亮的,我把你也做成标本,放在我的卧室里,让我天天看见你可好?”

麒瑶感觉从脚底冒出一股侧骨的寒意来,这是什么怪物情节,把人做成标本?

“屠灭,你喜欢的倾城!” 女子清澈的声音此刻有些清幽,清幽的好似一股泉水,蓦地却浇灭了屠灭所有的兴致。

他眼神阴冷的看着她,身下的女子,她眼里在没有小鹿般的惊慌,眸中一片清明,脸上的旖旎之色都褪去了,不害怕吗?被人侵犯也不害怕?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屠灭的眉头皱了皱“哪又怎样?”

“你喜欢倾城,就不会去沾染别的女子,哪怕是为了报复,因为脏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屠灭沉了眸,须臾整理衣襟坐直了身体。

原来倾城走之后所有的沉迷和空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想在其他的地方寻找快乐,却只会越来越沉沦和痛苦。

麒瑶坐起身来,“你很伤心,因为倾城离开了你,你恨我,是我因为我帮倾城逃离了你。但是倾城离开你,是因为她不喜欢你,你越是强迫她,她越是离你远,这世上,感情是不能强迫的。”

麒瑶又接着道:”你为她付出了很多,但是她最需要的你却不仅没有给她,还伤害至深。“

“你没有考虑过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什么样的夫君,她想要和父母亲人生活在一起,可是你却毁了这一切,你害了她的亲人,灭了她的国家,还美其名曰,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你只是为了得到她,占有她,你只是把她当做了你喜欢的而一个物件 ,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你很爱倾城,但是你不懂得爱,这就是你的悲哀。”麒瑶道。

“悲哀?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去强迫他,强迫他是两个人痛苦,放开他是一个人心上,一个人心上总比两个人心上来得好不是吗?爹爹曾说过,爱一个人应该让他幸福,而不是让他痛苦,看到自己所爱的人痛苦,你会更痛苦。”麒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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