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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鸿门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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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连续三天的大雨洗涤,天空透亮得像一面无尘的镜子,清晨的阳光似乎带着清新的味道,空气中水汽饱满,再加上一阵阵似有若无的淡淡花香,每一口入肺的空气都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在这清新明快的清晨,一名宫女在刘芷芳的寝院外鬼祟的徘徊了许久,终于被她找到机会,趁四下无人之际,偷偷抱着一个包裹,潜进刘芷芳的寝院,片刻后空手而出。

午后,刘芷芳的寝院里来了XX宫的人,说是宁妃设了晚宴,邀请了一些佳丽过去共进晚膳。

刘芷芳本想拒绝,转念一想最后还是决定赴宴。

XX宫

刘芷芳到达XX宫时,只见院子里全是那些低阶的佳丽,如她一般。她寻找了一下,不见何晴雪的身影,心中不免失落,但又觉得自己不能事事都依靠何晴雪,在宫里的日子还漫长,怎能总想着别人来帮助自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谁不是人人自危更多时候甚至自身难保,怎么空的出手时时刻刻都帮助自己。

在这些低阶佳丽里,她就是异类,沉默、冷淡,不主动与人交谈,更是不曾对谁笑脸相迎,在这宴席中上显得格格不入。

“主子,不如我们回去吧,”明月知道刘芷芳速来不太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又见刘芷芳眉头紧锁,便知刘芷芳有了离开的意思。

“这才刚来便走,宁妃的面都还没见上,不能走,以免落人话柄,事后被人翻出来诟病。”刘芷芳又何尝不想走,若是平常的她,根本就不会接受这样的邀约,可如今不同了,她已经决定走上权力这条路,想这种宴席以后怕是多不胜数,她总不能每次都逃得掉。

“奴婢知错,”明月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刘妙人……”陆婉娟远远便看到了落寞而孤独的刘芷芳,看到她就想起了没有莫承欢帮助之前的自己,她有些心疼这样的刘芷芳,直径穿过人群,来到刘芷芳面前与其攀谈。

“你是……”今天宴席请来的人,刘芷芳对她们之中大多数都只是一面之缘,别说让她叫上她们的名字,在她的印象中,她和眼前这名佳丽,似乎素未蒙面,就算她们见过,恐怕也只是那次司马仪举办的赏花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如果真是如此,她们之间不曾有过来往,她又为何要主动与自己打招呼?莫不是另有企图?

“我是绿云阁的陆婉娟。”陆婉娟主动露出了亲切的微笑,以示友好。

“陆婉娟?”刘芷芳对这个人了解并不是很深,只知道她是莫承欢的人,知道她是皇上的新欢。

“你找我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刘芷芳不相信陆婉娟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即便她是莫承欢的人,就算是她敬重莫承欢,但她也不能担保莫承欢身边的人就一定是好人。

“没什么事就是见今日来的人都是成群结队,就你我二人孤零零,就想着我们可以一起走,做个伴。”陆婉娟可不是在扯谎,她倒真是更愿意跟冷冰冰的刘芷芳做个伴,也不愿与那些假意惺惺的人多攀谈。

“我为什么要同你作伴?”刘芷芳对陆婉娟还是充满警戒的。

“无需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陆婉娟毫不在意刘芷芳对她的冷漠,挽起刘芷芳的手把她拉到一边。

刘芷芳也是着了魔障,面上虽是冷冰冰,却也不曾反抗,就任由陆婉娟把她带出了XX宫。

她们出了XX宫,向右转,这里有一个小花园,她们也不知道这里是因何而建,她们就这么走了过去。

“铃兰,你回去看着,宁妃一出现就赶紧出来告诉我们。”陆婉娟一坐下就连忙做好布置。

“是主子,”铃兰转身匆匆忙忙的跑回了XX宫。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刘芷芳莫名其妙的对陆婉娟卸下了防备,她看着陆婉娟灿烂的笑脸,她不由自主的跟着扬起了嘴角。

刘芷芳发现莫承欢就像一轮慌忙四射的太阳,那些长期待在她身边的人,也都会像她一样,全身上下充满阳光的味道,那些个亲和而温暖的味道。

在这一瞬间,她想,只要是留在莫承欢身边的人都应该是幸福的吧,被她的温柔与关怀保护着,否则似陆婉娟这种受尽疾苦的人,又则能露出这般自然而温柔的笑容来。

“方才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陆婉娟把手伸出亭外,去感受从簇拥的茂叶中投下来的阳光。

“你为什么要帮我?”明眼人一看便知,陆婉娟把她带出来是为了帮助她解脱刚才那个窘迫的困境。

“这算得什么帮!我只是想偷溜出来透透气,一个人不太敢,把你拖出来壮壮胆罢了。”真正要帮助的多得是,这一点不足挂齿。

“是谁的意思?你的?还是莫承欢的?”现在的她与莫承欢也算是敌对关系,陆婉娟这般随意与她亲近,不知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拉你出来是我的意思,不过我们家御秀倒是提过有关于你的事,”陆婉娟在莫承欢身边也是呆惯了,也学到了莫承欢身上那个不对聪明人撒谎的“坏毛病”。

“她说我什么了?”刘芷芳对莫承欢并不存在恨意,她知道那个时候的莫承欢是真的对她父母的事无能为力,她并不怪莫承欢。

“她虽然不是同我们一条船,却也不是我们的敌人,哪天她遇到困难,有余力的情况下都可以助她一力,算我代她谢过你们。”陆婉娟说完微微一笑,对刘芷芳说道:“原话。”

“那你是什么想法?”刘芷芳能肯定莫承欢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非常尊敬她,但尊敬是一回事,完全服从命令又是另一回事,就像眼前的陆婉娟,她不像是一味服从命令的人,她应该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先来接触一下,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出手,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和我们御秀没关系,”陆婉娟对莫承欢可不仅仅只有敬,还有爱,是已经把莫承欢当成了一脉相连的至亲,所以才着急的将莫承欢与自己做主的事情撇清关系,以免如果自己的行为冒犯了刘芷芳,也好让刘芷芳知道要怨就怨她,不管莫承欢的事。

“你这样算不算违背莫承欢的意思?”刘芷芳看得出莫承欢深受陆婉娟的爱戴。

“御秀并没有下死命令,我就算袖手旁观也算不得违令,最多会令御秀失望。”不过她是不会另莫承欢失望的。

“你会令莫承欢失望么?”刘芷芳微微扬起嘴角,笑得狡黠。

“当然……不会。”陆婉娟高声提调,又沉声而答。

“那我让你失望了么?”既然是来接触她的,那自然也是会有答案的。

陆婉娟张了张嘴正想回答刘芷芳,就听到铃兰的高声呼喊:“主子!主子!”

陆婉娟一看,知道是庞唯出现了,赶忙动身带着刘芷芳原路返回。

前脚刚踏进XX宫的门,后脚就听到庞唯点名了:“唉!怎么不见刘芷芳刘妙人和何晴雪何常宣?”

“回娘娘,何常宣今日身体不适,未能到来。”庞唯身边的掌事宫女躬身回答。

“那刘妙人呢?前两天皇上提起了刘妙人,说她相貌生得十分灵动,今日本宫特意设宴想见上一见,怎么一个常宣难请也就算了,一个妙人也这么难请的么?”庞唯目不斜视,就当没看到刘芷芳,出言讽刺,想要先给刘芷芳一个下马威。

“回宁妃娘娘!奴婢在此!”刘芷芳抬头挺胸,在庞唯面前也丝毫不让半分气势,朗声答到。

“这么大声作甚?本宫又没聋!”庞唯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刚才明明看到刘芷芳带着身边的宫娥跑了出去,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又出现了。

“回娘娘,奴婢生来嗓门较大,娘娘不喜的话,奴婢尽量不说话就是。”在这宫里,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在暗暗较劲,若是彼时,她会默默忍下,求一个平安,可经历一些事后,她明白就算她能忍下所有委屈,也不代表别人不会主动找她麻烦,如今庞唯分明就是在针对她,她更要理直气壮的顶回去,一来她要告诉所有人她已经不会在像之前一样懦弱忍让,二来现在的她不再惧怕招惹是非,她就怕是非不找她,只要敌人忍不住先出手,她这个作为诱饵的就能帮她的恩人找出对方的破绽,让她的恩人能够早日达成目标。

“那你就少些言语吧。”庞唯本意是想让刘芷芳出丑,可看情况再与她争执下去反而显得自己不够端庄大方,便冷冷的让刘芷芳闭上了嘴。

她不知道的时候,刘芷芳的话就已经暗藏了讽刺她不够端庄的潜台词,底下已经有不少人听出了意思在捂嘴偷笑,只有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大家入了席,庞唯走过场试的说了几句好话,吩咐人开始了宴席,一杯酒下肚,庞唯又找到了话题去为难刘芷芳:“刘妙人,方才本宫在院里走了一圈怎么没看到刘妙人啊?莫不是有什么事迟来了?”话毕,还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完全忘了,刚才还让人家刘芷芳“少些言语”的话。

底下人纷纷放下酒杯,面面相觑,明白了庞唯是在故意找刘芷芳的麻烦,于是不约而同的都噤了声,生怕引火烧身。

“奴婢和刘姐姐二人方才一直在这儿,只是茂叶遮了娘娘的眼,使得娘娘没注意到我两人。”刘芷芳张了张口正想顶撞,陆婉娟到先开了口。

宁妃听了陆婉娟的解释,顿时怒火中烧,这不是把她当傻子哄么,她明明亲眼看到刘芷芳偷偷溜了出去,这陆婉娟还敢当着她的面睁眼说瞎话,简直是胆大包天可恨之极。

宁妃喝不得撕碎陆婉娟这张伪善的脸,可她又不好发作,现在皇上天天留宿在陆婉娟的绿云阁,正是皇上眼里当红的人,而她现在的目标是刘芷芳,还不方便得罪陆婉娟,要知道陆婉娟虽然没权没势,但也是莫承欢麾下的人,她暂时还不想惹上莫承欢。

“或许是吧,毕竟现在也是盛夏了,许是阳光晃了本宫的眼,没事了。”宁妃心中怒火中烧,表面却丝毫不能表现出意思不快,还要笑容亲切,以免让众人觉得自己持重。

“多谢娘娘体谅。”陆婉娟理所当然的向庞唯点了点头。

宁妃原本想多刁难一下刘芷芳,没料到陆婉娟会突然挡在刘芷芳面前,自己说一句,她就像打太极一样问问软软的回一句,让自己觉得浑身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庞唯是做梦也想不到陆婉娟会站在刘芷芳这边,不但如此,陆婉娟竟然还甘愿冒着得罪她的风险帮刘芷芳说话,真不知道陆婉娟肚子里到底打得是什么鬼主意,或者说是莫承欢肚子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几番下来,庞唯都没能讨到什么好处,只能把话题扯到无关紧要的地方,忍着心中反感,同那些平时不屑一顾的佳丽们说了一会儿话,一来一回,宴席就要散了。

庞唯的目标是刘芷芳,她找不到借口再找刘芷芳的茬,也就没了心情,任由这场宴会平静的结束。

出了XX宫,陆婉娟又和刘芷芳挨到一块去了。

“刚才肯定没吃好,要不要上我那儿去,我给你开小灶。”陆婉娟拉着刘芷芳就要往婵心苑的方向带。

“谢谢你。”陆婉娟为她说话恐怕是得罪了庞唯,她心里还是很感激陆婉娟的。

“不谢,以后庞唯若是对我不利,你也会救我的对不对?”陆婉娟莞尔,笑容像是大雨过后,从乌云中照射出来的第一缕阳光,明媚而温暖。

“对。”刘芷芳被陆婉娟的笑容感染这绽放出了一个如花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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