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晟将他带走了,只是那时我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无法阻止。”
“当着我的面,他抱来了一个死婴!”
蓝色的长衫在风中乱舞,长长的墨丝随风凌乱,秋日里的寒冷终究是降临了。
天上的繁星销声匿迹,只剩下一轮皎洁的弯月,撒下满院的寒光,倒也不用燃蜡。
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状,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皮肉之间,洛晟在自己的面前已经不配称为父亲了。
华笙的手中拿着一件厚实的外衫,轻轻地搭在了洛九的肩头,轻声说道:“小姐,外面冷,进去吧。”
洛九无奈的一笑,“进去不进去又有什么区别吗?”
那栋小小的屋子早已经抵御不住寒风了,冰冷轻薄的被褥也不会有丝毫的温度。
其实洛九一般都不在这个锁秋阁居住的,但是现在有些特殊,指不定什么时候李氏就带人杀过来了,须得防着才是。
华笙开口道:“小姐,传闻云川王半身不遂,颇不受待见,婚期将至,我们要不要……”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无妨,没找到人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传闻洛家三小姐不也是一个痴傻吗?”
“倘若这个云川王真的是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残疾,倒也不错,对我而言也好控制一些。”
似乎是明白了洛九的意思,华笙露出了一抹笑意,“小姐的打算自然是最好的。”
洛九叹了一口气说道:“锁秋阁着实寒冷了一些,既然都要离开了,断然不能亏待了母亲才是。”
她偏头看向华笙,似乎已有所指。
华笙点头,心里早已了然,“小姐不知,华笙等待着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秋风习习吹过,洛九搓了搓自己冰冷的手,无意间瞥见了腐烂的得树根处冒出一抹绿色,淡淡的,并不起眼。
在锁秋阁的另一边,则是洛溪居住的寒春院。
洛溪还坐在檀木桌前看着书籍,一旁的炉火烧的很旺,那一扇扇紫色窗户隔离了所有的寒意。
院子里种上了许多的花卉,但是眼下只有各色的雏菊绽放在寒风中。
李氏坐在一旁喝着热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倘若寒春院缺些什么只管开口,你生性怕寒,莫要着凉了。”
洛溪微微点头,“多谢母亲,寒春院并不少些什么。”
“对了,你与那位如何了?”
洛溪抬眸,嘴角含着笑意,眸中皆是柔情,“那日一别便只有书信往来了,但他许诺与我,待到时局稳定,定会迎我入宫。”
李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此事,可有十足的把握?”
“十足十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女儿确实有着九成的把握,母亲放心即可。”
对于自己的女儿李氏还是颇为了解的,如果说有九成的把握,那么这件事儿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对于洛府,也就是一个跳板而已,她的溪儿断然不会埋没在这深宅中。
“甚好,倘若那位对你有情,母亲也跟着你沾沾光。”
也许是觉得屋内有些闷热,洛溪出言道:“华凤,将窗户打开些。”
“是。”
华凤轻轻的推开了窗户,忽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再次眨眼去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了的。
虽说是疑惑,但是华凤权当自己看错了,不再言语,只是退到了洛溪的身后。
母女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李氏才离开了洛溪的寒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