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一身淡绿色步伐轻快的小姑娘,在一片血红色的花海格外的显眼。如身处在这无边无尽的红色沙漠之中。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在这漫无边际的曼珠彼心中有一条细细长长的路通向未知的远方。
少女一袭湖绿的绿裳裙,淡雅脱俗,三千发丝撩了些许,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了一下,还用一个简单的黄色小绒花点缀了些,其余发丝尽数垂落至腰间。眉眼灼灼,未施粉黛的脸庞似雏菊般明媚。明明身姿纤瘦却又不觉得瘦弱,反而给人一种力量,像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女般。
这一抹淡淡绿色让这诡异的花少了一丝血腥与妖异。曼珠彼心,花开不见叶,叶开不见花,花开千年,叶开千年。而这一抹绿色像一片绿叶,慰藉着这片花海。
少女缓缓蹲下身看着,这腥红的花朵。空气中充斥的一种香味,她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似是微风吹过夹杂着的花香但又有点淡淡的血腥味。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这妖异的花朵。
“嘶”
一滴血滴落在花瓣上转眼消失不见了,仿佛刚刚滴落的血只是她的错觉,可她食指指腹的伤口却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种错觉,不知怎的心里空落落的。
她隐隐觉得头晕难受,大脑开始不停的出现画面,那些她曾最想忘记的回忆,不敢回想的片段席卷而来,就在她没有一丝丝的防备的时候。本来一张明媚的脸现在却全是哀伤,一滴滴的眼泪掉落在花瓣上,她仿佛抽掉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而那朵曼珠彼心却绽放的更加妖异浓艳,像恶魔般注视你的悲伤,你的无助,你的绝望后。露出满足的微笑。
不知过去多久,周围的景色一直没有变化,仿佛一切都是定格的,但微风吹过曼陀罗摇曳着她销魂的舞姿,少女缓缓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开始向前走去。
她看到远处有一条泛着银色的带子,走近才发现是一条小河,看不见尽头,河水却与她平日见到的大不相同,有点淡淡的黄色,上面偶尔还会飘着白色的东西。河对岸的浓雾弥漫,出了无尽的白看不出一点颜色。她想趟过这条河流,可碰触到河水后脚尖的刺痛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于是她顺着河流向下继续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这是那?我夏木木本来在俊峰山,不怎么的醒来就在这个地方。只能随便找个方向走走看能不能出去。
走了两炷香的时间。她远远的看到好似一位披着粗布麻衣披风,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弯着腰在岸边,浇着那血红色的花朵。
她急忙向前跑去,这段时间在这怪异的环境,她没有看到一个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她想知道这是哪,她有好多问题想搞清楚。
“婆婆”
她边跑边喊,而回过头来的‘婆婆’却是一位面目清秀的女子,她原本以为一头白发,应该是位年纪稍长的婆婆,可谁知转过身确是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双清澈的双目,高挺的鼻梁,粉嫩嫩的嘴唇轻弯出好看的弧度,漏出浅浅的一个酒窝,肤色如雪,小小的脸只有巴掌点大,一身浅色的罗裙银丝镶边,袖口处还绣着木兰花,只是外面却披了一件破破烂烂粗布麻衣倒是与她格格不入,但也掩盖不了她的花容月貌,
“失礼了,小姑娘。刚刚是我眼神不好,喊错了。”夏木木略显尴尬的解释,现在女孩子都小气,刚刚喊人家婆婆万一不开心想问问都不好问。夏木木马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我姓孟,她们都喊我孟婆”孟婆微微一笑,刚刚的乌龙也没放在心上。
‘孟婆’怎么现在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都爱装的这么老气横秋吗、夏木木忍不住心里嘀咕。算了算了还是先搞清楚这是哪里?等等一系类困惑再做打算。
“这是哪?”
“你走过来的路是黄泉路,这条河便是忘川,你身后的桥就是奈何桥。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够来到这里。”孟婆眼神总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悲。
夏木木一时愣住了,只有死人才能来这里,我已经死了吗?
她呆呆的转过身,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个的茅草屋,门前放着桌椅,虽然简单但看得出是被用心整理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摇椅看起开极其的不搭,旁边的旗帜还挂着孟庄,看来这就是孟婆的家了。
旗帜下边的石墩上便写着奈何桥,桥用青石板搭建而成,每块石板都有着或大或小的裂纹。石板两侧满是青苔,没有扶手,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
“我死了?对啊!他就在旁边看着他们逼着我跳下去,他虽不是主谋却也是帮凶,他比谁都想让我死,怎会救我呢”泪就这样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孟婆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这孟婆庄“若是回忆都是痛苦的,不如将一切忘了吧”说罢,她便不知从何处端了两碗汤,将其中一碗放到了少女面前。与其说是汤,不过是这清澈见底的水中放了一片曼陀罗花瓣,花瓣红似血,艳丽异常。手指间隐隐刺痛着,让她想起刚刚刺破手指的花也是这般的艳丽。少女盯着花瓣愣愣的出神。刚刚孟婆在耳边的话语像是一种蛊惑。
孟婆看着少女盯着花沉思的神情,低头浅笑了一声说道,颊边微现酒窝,直是秀美无伦,简单的发誓,破损的风衣也丝毫遮盖不了她的风华绝代。
“这是曼珠彼心,又称作做彼岸花,是这黄泉地狱唯一盛开的花。能唤醒你最深的记忆,也是引魂花。喝下去一切将又是新的开始,只有忘掉才能有新的开始。”
夏木木紧皱着眉头,一张精致的脸庞却只剩下愁思与不舍。那些过往,突然要放弃时无论悲伤快乐,竟然有些不舍。“若忘掉一切真的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