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殿内
医仙先给沈菀仔细的把脉,并施以金针在其全身各个经脉节点处扎上,结束了还在沈菀口中塞上几枚金丹。
“禀告君上,这位公子只是皮外伤导致失血过多力竭而昏睡,臣已经给他止了血,不出几日便会苏醒。”医仙退至东皇神君身侧躬身禀告道。
神君点了点头,医仙便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不一会儿羽林将军匆匆赶来,对神君行了礼,神君从沈菀睡着的偏殿出来走到流云殿前厅。
“君上,属下调查了,这帮人乘西天门换班之际偷袭天界,属下刚刚搜寻了天界并未失窃什么,他们偷袭的目的暂时不清楚,但属下从他们的武器来看似乎是下界水系兵器。”羽林将军将他调查到的情况仔细禀告。
“乘着天界松懈之时奇袭,他们是有预谋的,华崇,你继续关注天界有没有别的地方有入侵,我怀疑有人潜伏”东皇神君严肃的望着羽林将军道。
“属下一定提高警惕。。。。。。君上,那沈菀怎么办,需要属下将他带回去吗?”
“不用,就给他休息吧”
羽林将军正准备退下,谁知东皇神君轻轻开口道
“你把他调来我这吧”
羽林将军有些惊讶,东皇神君从来没有钦点什么人,但身份不一样也不好多问什么,应了声便退下了。
几日时光须臾而过。
沈菀渐渐恢复意识,轻轻的睁开眼睛,眼睛感受到刺眼的光线不受控制的闭上,刚想抬手浑身那快要散架的痛,疼的他一激灵,待眼睛适应光线,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原来的房间,这个屋子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都是白色的石砖雕砌而成,金子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围幔随风而漾,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绸罩单,沈菀迫切的想知道自己躺在什么地方。
身体每动一下就感觉有千万般针扎的剧痛,沈菀痛的龇牙咧嘴,准备咬一咬牙一股气做起来,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仙君,快躺下。”一个身材有些健硕的小厮把水盆放到屋中的桌上,疾步过来将沈菀扶回枕头上躺好。
“这里是哪里”终于看到人了,沈菀迫不及待的问。
“这里啊,这里是东皇神君寝宫的偏殿”小厮一老实的回答沈菀的疑问。
听到这个答案,沈菀震惊的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自己那点本事也就撑到东皇神君赶来,后面的就一点意识也没有了,醒来浑身不能动不说,就连睡的地方也换了。
“我是什么时候来这的”缓了一会沈菀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仙君是哪日来这的,几天前一个禁卫军到膳房把我领了过来,吩咐我照顾您。”
“这几天都是你照顾我的?”
“正是”小厮真诚的看着沈菀点头,那模样就跟一只小狗一般。
“这几天除了你有没有别人过来”
“没看到有其他人来”
“哦,好的”那小厮看到沈菀的神情里有着一丝丝低落,他绞尽脑汁的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仙君,您是不是担心东皇神君,我刚到这时就听禁卫军说天君把神君昭走了,好似这天宫被刺客偷袭了呢,这警卫森严的天界竟被人闯入,恰巧满月宴东皇神君也没有参加不知去哪里了,天君要彻查此事,神君为了处理此事都来不及回宫。”
听完小厮说的话沈菀陷入沉思,他那日私闯结界见到不一样的神君,而后又有来历不明的人私闯天宫,从他们的行动看明显是有预谋的,沈菀担心天君会不会追究神君的责任。
话说出了,小厮观察着沈菀的表情感觉好像有点反应,但又感觉没有反应,床上的人依旧一句话都没有,只是这眉头蹙的更紧了。
待沈菀思考完,看到身边人圆嘟嘟的脸上愁云满布,不由的嗤笑一声。
“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出了神,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来这的?”听到沈菀的话,小厮脸上愁云一扫而过,眼睛又恢复亮晶晶的状态。
“我叫小九,我是跟着我师父来的,我师父来到天界做仙厨,我就被他带来给他打下手。”
“你师父升仙都不忘带着你,想必也是很在乎你这徒弟吧。”
“家师一直都很严厉呢,每次做不好就要罚我,我很怕我师父哩”听到这沈菀想起长留的天衢师兄,此刻他忽然能明白些他的无奈,身为掌教支撑一个硕大的门派,他有时确实要权衡一些利弊。
“小九,你以后喊我沈菀吧,我本来也只是一个天兵,你不用在我跟前那么小心翼翼。”
“那怎么行,我过来就是照顾你的”
“我也想偷个懒,小九挺顺口的,你那个仙君听着太不顺耳了,你还是喊我沈菀我习惯些。”说完沈菀忍着全身刺痛朝着小九挤出一个笑容。
“好,沈 。。。沈菀,你有什么事情就喊小九,你伤筋动骨的千万不能乱动,不能起来。”
沈菀点点头。
“那我现在去医仙那里领药,我去去就回,你别动等着我”
沈菀点点头,还没等小九下面的话说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沈菀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不少,至少能简单活动一下了,刚做起来就发现床前的石桌边坐了一个人,那人身穿一袭淡黄色长衫,身形修长笔直,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你醒了?”说话的那人放下右手的竹简,抬眼看了看床上的人。
沈菀急忙掀被起来,正欲跪下请安,却觉得膝盖那有股力量把自己稳稳的托回床上。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就不用请安了”收回手中的力量,东皇神君转头回去继续看起来了竹简。
沈菀看着东皇神君那微蹙的眉毛,心想他应该公务繁忙,自己也不知道在他殿里睡了多久会不会叨扰到他,心里途生起愧疚之情,踌躇良久才轻启道。
“臣职守天门不利,给君上带来麻烦,臣罪该万死。”
话说出去了,寂静了一会,仿佛空气也会凝结,正当沈菀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复时,神君放下手中的竹简将它卷好放一边。
“在昆仑,你既决定要走了,为何后来又回来。”
沈菀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神君问他的意思。回忆起在长留的种种,那个让他有希望又失望的地方,他虽不想承认自己在乎这个地方,但是行动出卖了他,这个地方或许只有自己可以反抗,外人想来伤害它是万万不行的。
抬头接触到了神君墨紫色的眼眸,那眼睛很明亮清澈,却在深处透出微微的足以震慑心灵的威严,在这双眼睛跟前沈菀觉得自己就是非常的透明,再没有一丝丝遮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