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莫柣有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闵府。
小闵氏惊讶道:“这么快?有喜了?”
闵知德回应:“据府上消息,大夫人已经有喜一个月了。”
小闵氏放下银梳,叹了口气:“这莫柣一有喜,你爹爹自然高兴,心思定要偏向闵知贤那边。”她斜眼撇了一眼闵知德,“你跟闵知贤年龄也差不多,这么长时间也不见身边有女眷,我也不指望你了。”
突然,小闵氏脸变得喜庆起来,她转头看向闵知贤:“不过,你倒是认识不少公子哥,都是家世不俗的,你给知和介绍几个。”
闵知德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娘……我认识这些朋友都是因为修习……”
“修习修习修习!这些能比你妹妹找个好人家重要吗?”小闵氏又捡起梳子,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一番,“这大夫人修习得多么厉害,最终这主母的位置,不还是让我坐了?”
闵知德不再言语。
小闵氏嫌弃地看了闵知德一眼:“你若是抹不开面儿来介绍,那只好让我来跟那些公子哥们套套近乎,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闵知德出门的瞬间,正巧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闵知和。闵知和撇了一眼,擦着闵知德的肩膀走开了。
闵知德回头望着闵知和进去,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他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这几天,一切如常。
甚至正常地可怕。
莫家主这几天在外处理事情,莫家一切由莫夫人和长老们操持着。
这天,孔槢烟正陪莫夫人用膳。忽然间,莫夫人咳嗽数声,不一会儿,便口吐鲜血。
侍女赶快去叫医师,这空档,孔槢烟赶紧为莫夫人把脉,并喂了些随身携带的药丸。
“姑母,您中毒了。”孔槢烟皱紧眉头,“毒不难解,但只怕……损的是心智。”
莫夫人好像早就料到这件事,她俯下身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手帕,攥紧,好像要包住什么东西。她把手帕塞到孔槢烟的袖子里,轻轻地拍她:“你先走吧。”这一连串的过程角度很完美隐秘,尽管这里面可能会有人监视,但只能看出来莫夫人只是轻拍孔槢烟。
孔槢烟踱步走出莫夫人的房间,丝毫不急,等走出一段路后,才慌慌张张地跑进自己的房间,匆忙拿些东西逃出莫府。
这时医师已经来了,他为莫夫人把把脉,道:“夫人毒已解,调养几天便是。”
莫夫人被侍女搀到椅子上,她端坐着,道:“在外面站着也怪累的,进来吧。”
莫松进了房间。
莫夫人笑道:“原来是大长老。不知大长老从我的脑袋里调出什么记忆了?”
莫松脸色刷得一下变了,“没想到你自毁经脉,只为不让我查出那份记忆。”
莫夫人吃了颗果子,依旧笑道:“你说说你也是糊涂,想查莫家的秘术,查我做甚。我不过是家主夫人,能知道些什么。”
“可这灵石在夫人手里,知不知道些什么,夫人自己明白。”
莫夫人起身:“长老好灵通,看来为了灵石,做了不少功课啊。”她抬头盯着莫松,脸色变得严肃:“原来是蓄谋已久,蓄意谋反。”
莫松见自己的阴谋已被识破,便不再用那一副假惺惺的嘴脸:“既然夫人都知道了,那就先委屈夫人了——来人,带走。”
附近的仆人们想去拉莫夫人,却被莫夫人打散到四周:“不用大长老号令,我自己走。”
在莫夫人从旁边走过时,莫松轻飘飘地加了一句:“那二丫头刚从你房里出来,嫌疑很大。”
莫夫人站住,瞪着莫松。
莫松继续轻飘飘地说:“反正也跑不远,过几天就叫二丫头来陪夫人,夫人不必担心。”
孔槢烟先去找莫栊,只有莫栊,作为将来的家主,才有名正言顺打开灵石的资格。
离莫家最近而且力量又和莫家相当的只有闵家,他俩决定先去投奔闵家。
他俩到闵家的时候,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好像胭脂一样。正如那半句谚语:日落胭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