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西秋总算把东西凑齐了,可他发现,困难不只是因为原料,更是这不合格的环境。起码连无菌地方都没有。
他只好一切按照最原始的来,凑合出一个无菌环境。
浦西秋叹了口气:“原来穿越生活并不像书中说的那么简单啊!”
过去了好多天,浦西秋才勉勉强强地用他那“超简易版显微镜”以及一堆“原始版高科技工具”弄出一些西药来。他把西药磨成粉,在每个药里都倒一些,孔槢烟也熬了不少药,帮助患者们调理身子。过了好些天,终于把痘疫熬过去了。
孔槢烟伸了伸懒腰:“终于可以睡了个好觉了。莫栊,等我醒了,安排几出戏,好好庆祝庆祝。”说罢,她便走进房间,关上门。连衣服也不换,蒙头就睡。
这次也许是睡得太沉了,孔槢烟又开始做梦了。完全接上了上一次的回忆。
四周的行当逐渐变得清晰。只听“吱呀——”一声,一位面目柔和的妇人走了进来。
“丫头,你终于醒了。”
“夫人,这里是……”
“溏锣梨园。”妇人端过来一碗粥,笑道,“这儿当家的姓罗,叫我罗夫人便好。”
孔槢烟接过粥:“谢谢罗夫人……”
“孩子,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遍体鳞伤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没发生什么。让罗夫人操心了。”
“好吧。”罗夫人叹气,“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被一路追杀的。现在梨园里养伤。伤好了再说。”
“不行,我若是被发现了,会连累你们的!”
“连累什么。粥里有东西,可以暂时隐藏你的修为和气息,没那么容易发现的。”
孔槢烟只好留下来养伤。好在自己医术不错,加上药物辅佐,不到两天就能下榻了,这期间她也帮着梨园打打杂,有时候伶人们高兴,还能叫孔槢烟唱两句。还认识了罗家的小兄妹。哥哥叫罗禄久,妹妹叫罗之灼。
孔槢烟一直注意的是罗之灼的腿。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罗班主:“伯父,之灼的腿真的没救了吗? ”
罗班主苦笑道:“要是有法子,我不惜一切代价。可是这丫头刚出生时不知道怎么的,受了伤,怎么也治不好。”
孔槢烟摁了摁,可罗之灼没有反应,她又观察罗之灼的腿:“这不是普通的伤,怕是被法术击中过。”
罗班主愤怒道:“定是我那对头,在我身上讨不到便宜,把注意打到孩子身上。我呸!”
“现在还是救之灼要紧。只是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救不了。”孔槢烟道,“伯父,你多年来四处奔走,有没有收藏一些医术秘籍?”
“有。”罗班主找来一摞,“都在这了,各种秘籍。”
孔槢烟把这些翻了几遍,在脑海里又疏通一遍,还是找不到满意的东西,无意间,她发现地上遗落了一本,厚厚的,但很小 上面有些灰尘,她走过去,捡了起来,翻开看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地小字。
“这本嘛……”罗班主说,“有一次演出,一位老翁给的。只是我只能看懂前几页能让人隐藏修为与气息的功法,后面就全然看不懂了。”
孔槢烟喃喃道: “就是这本……之灼有救了!”
她又翻开几页:“伯父您看,这就是救之灼的办法!”
这几天,她边学习功法,边给罗之灼治病。大约两个来月的光景,罗之灼的病基本上是好了。
不过这些医书孔槢烟还没看完,她贪婪地盯着这几本书。罗班主看出孔槢烟的意思,爽快地说:“这些书给你了。好书给好苗子,不亏。”
孔槢烟高兴地抱起这一摞书。这两天给罗之灼治完病后,她便潜心修炼这些秘籍。又过了几天,她便发现东西不够用了,只好出去采购。罗班主担心孔槢烟一个人去危险,便让罗禄久陪她去。
别看罗禄久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却已是个台柱子,比罗班主差得怕是只有年龄和阅历。
更绝的是,寻常人能甩起二尺长的水袖就已经很不错了,可罗禄久不光能甩起来,而且能甩起镀了一层透明刀片的水袖,尽管刀片已做的非常薄,但总归是金属,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这也是罗禄久的拿手好戏。
梨园界称他为“皂罗袍”。一来是根据他的姓,二来是因为《牡丹亭》最精彩的部分的曲牌名为“皂罗袍”。他们认为,最精湛的技艺,就要配上最精彩的曲儿。罗班主也默认了这点。